有什么事,都自己扛。怕麻烦别人,怕招人烦……”那娇软的声音,叫傅孟辰心里疼得狠狠一抽。他的手,不由松了劲儿。“我要是能看见!”这样,他至少能从沈凝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而不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摸瞎。沈凝回过神,试探问道。“你生气了?”傅孟辰放开手,摇了摇头。“没,就觉得,我白长了一张嘴。你不说,我也不知道问。沈凝觉着,这话有点在内涵她。想到这两天心里头的不痛快,咬了咬牙。“你跟那文工团的女知青是啥关系?”“女知青?谁?”傅孟辰头先没想起来,后来一皱眉。“跟我说话的那个?我不认识,就一块坐
两人进了包谷地,包谷高大的叶子遮住了外头的视线。
别说没人,就算有人路过也发现不了里头的动静。
歪嘴猴比划着刀子,冲沈凝抬了抬下巴。
“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衣服都脱了。”
虽然这娘们磕碜了些,可都折腾到这地步了,不睡白不睡。
沈凝慢腾腾的放下背篓,仔细观察地形。
忽然,外头照进来一道亮光,击碎了四周的黑暗。
透过包谷叶的缝隙,看见手电筒光影后的傅孟辰。
沈凝的心,一下子悬了。
歪嘴猴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
“别出声,引来你男人,我宰了他。”
沈凝皱了皱眉,没有出声。
她一个人还好脱身,傅孟辰在反而坏事。
傅孟辰慢慢走近,在包谷地边停住脚步。
顿了顿,手电筒冲着后头闪了闪。
沈凝一愣,随即看明白了。
那是,摩斯密码?
做完这一切,傅孟辰抬脚就走。
歪嘴猴松了一口气,捂着沈凝的手松了些。
下一刻,傅孟辰居然跳下田坎,直奔包谷地。
“妈的,找死!”
歪嘴猴咬牙,就要动手。
沈凝踩着他的脚,曲肘将人击退。
背起背篓,赶紧冲出去。
“傅孟辰,跑……”
声音尖利,尾音微微发颤。
下一瞬,人被傅孟辰稳稳接在怀里。
他将沈凝往身后一推,像一座山似的挡在跟前。
“别怕!”
歪嘴猴吃痛,回过神举着刀冲过来。
包谷叶哗哗作响,傅孟辰准确的扣住他的喉咙。
插秧一样,将人按进了沟里。
“哥,找到嫂子了?”
王大勇气喘吁吁赶来,看见的就是傅孟辰发怒的模样,不由吓得不敢上前。
“送你嫂子回去,别叫人看见。”
傅孟辰侧头交代了一句,将歪嘴猴拎出来透了口气。
“妈的……”
歪嘴猴刚想骂,又被按了回去。
几次下来,人跟死狗一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傅孟辰一手扣着歪嘴猴,拉进了包谷地里。
手电筒早已掉在地上,拉长的光线勾勒出傅孟辰高大的身形。
背影透着几分狠厉,有些吓人。
“嫂子,快,先回家。”
王大勇知道要坏事,赶紧示意沈凝跟他走。
半道,沈凝回过神,有些担心。
“大勇,这都到村口了。
我自己回去,你去帮你哥。
他看不见,别出啥事。”
王大勇看着村口,咬牙点点头。
“也是,我哥下手狠,别把人打死了。
嫂子,你自己小心点。”
沈凝焦心的回到家,着急的走来走去。
她担心傅孟辰受伤,又怕这事被别人知道,害傅孟辰背处分。
好在,不多会儿傅孟辰回来了。
“你,你没事吧?”
沈凝看着傅孟辰身上又是泥又是血,脸色瞬间白了白。
“不是我的,我没事。
你换身衣服,我去井边洗个澡。”
沈凝应了声,偷偷看了一眼。
傅孟辰脱下衣服后,身上确实没见啥伤口,她这才放心。
烧了点热水,把自己洗干净。
擦着头发的功夫,傅孟辰进屋了。
“傅孟辰,人呢?”
“大勇送派出所了。”
不知为啥,傅孟辰的声音比以前还冷。
沈凝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屋里闷热得很,蚊子叫得让人心烦。
“为什么不告诉我?”
半晌后,傅孟辰出声打破了沉默。
沈凝使劲儿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搓出火星子。
“在黑市的时候,我教训过他。
我以为,他不敢再动手。
没想到,他半路蹲我。
刚才没出声叫你,是怕你有危险。ᴊsɢ”
想到刚才的事,沈凝有些后怕。
傅孟辰没吭声,眉头皱得更紧了。
伸出手,示意沈凝把毛巾给他。
“给我!”
沈凝把毛巾递给他,放缓了些语气。
“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对上他,我有胜算。”
“你觉得有胜算?”
傅孟辰拧毛巾的手顿了顿,站起身来。
“试试?”
他就穿着一条长裤,越来越近。
身上灼热的温度,烫得沈凝步步后退。
最后贴上墙,退无可退。
“你要是受伤了,可别怪我。”
她咬牙,抬膝曲肘,上下攻击。
傅孟辰一脚压住她的膝盖,手握住她的手肘一翻。
局势瞬间就变了,沈凝背朝傅孟辰,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傅孟辰轻松握住她两只手拉高,整个人贴上来。
“你说的,是这种胜算?
沈凝,我没有看不起女同志的意思。
但是,男女在力量上的差异,不是这些花拳绣腿能补足的。
你或许能打他个出其不意,等他回过神,危险的是你。”
沈凝想挣扎,想反驳。
可是,动弹不得。
“我希望你不管遇到啥事,都先跟我说。”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艰涩。
“就算,你想离婚。
在没离婚前,也相信我,不会害你。”
傅孟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部,烫得沈凝的心都一哆嗦。
她没再挣扎,靠在墙头闭上眼。
上辈子爷爷奶奶在的时候,她怕他们年纪大担心。
有什么事,都尽量自己解决。
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后,她被送到孤儿院。
过得更加谨小慎微,生怕被人厌弃。
能扛的事儿自己扛,扛不了的,压断了骨头吐了血都得扛。
这些年的习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习惯了。
有什么事,都自己扛。
怕麻烦别人,怕招人烦……”
那娇软的声音,叫傅孟辰心里疼得狠狠一抽。
他的手,不由松了劲儿。
“我要是能看见!”
这样,他至少能从沈凝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而不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摸瞎。
沈凝回过神,试探问道。
“你生气了?”
傅孟辰放开手,摇了摇头。
“没,就觉得,我白长了一张嘴。
你不说,我也不知道问。”
沈凝觉着,这话有点在内涵她。
想到这两天心里头的不痛快,咬了咬牙。
“你跟那文工团的女知青是啥关系?”
“女知青?谁?”
傅孟辰头先没想起来,后来一皱眉。
“跟我说话的那个?
我不认识,就一块坐了个火车到红星公社。”
沈凝觉着这话不实诚,冷哼一声。
“不认识你跟人说话那么开心?
不认识,大勇听说她来,会那么担心?”
这话酸溜溜的,傅孟辰也回过味儿来。
微微低头,凑到沈凝耳边。
“沈凝同志,讲点道理。
我就跟她说了一个字,你哪儿看出我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