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侧眼而来,却闯入陈正钦视线中的无尽阴霾。他缓缓开口,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得,像是干涸已久一样。陈正钦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女人,从眉眼,到下巴,看得程笑薇心里有些发毛。她心惊肉跳,却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做什么,快放开我?”陈正钦脚步往前,头突然无力的,靠上了她的肩膀。他趴在程笑薇的肩膀边,苦涩地喃喃。“烟是因为你我才抽的,只有你才能让我戒啊……”
一日的接待工作结束。
程笑薇陪同着杨所长,带领陈正钦参观了雷达研究基地,介绍了现在研究所正在研究的军用雷达。
两人都压抑着彼此,程笑薇官方地做着讲解工作,而陈正钦,则一直在“嗯”声回应。
外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可只有程笑薇知道。
他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么阴沉。
到晚上,杨所长安排了晚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里头有些闷热。
程笑薇找了个借口,想提前溜掉。
她以身体不适,终于征求了杨所长的同意,起身准备离开。
到门外,外面夜色幽静。
程笑薇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却不受控制,又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
为什么,他那样伤害自己,可是再见到他,程笑薇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心起波澜。
她狠狠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
可是到门口时,赫然看到了自己家门边有个高大慵懒的身影。
只一眼,她便确认了,这就是陈正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在自己家门口。
她只看到陈正钦到了颓散地倚靠着墙壁。
头稍微昂起,发狠地吸了一口烟,眸眼里尽是忧伤。
目光利刃一般射来,到程笑薇身上时又骤然温柔下来。
程笑薇捏了捏肩膀的手提袋,心里翻江倒海。
虽然陈正钦什么都没说,可是程笑薇知道,他是出来找她的。
她深深吸气一声,脚步挪了挪,最终还是抬腿往前走去。
到了他的面前,视线不受控制,在陈正钦的手指间停下。
那里忽明忽暗的,有一个红点,上面幽幽散发着并不好闻的青烟味。
凑近闻,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并不刺鼻,却还是让程笑薇下意识伸手掩了下鼻。
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陈正钦将烟头扔在地上。
稀碎的火光溅起,接着,他那幢铮亮的军靴踩上去,将烟头碾灭。
程笑薇的心中,升起许多疑惑。
虽说男人,抽烟喝酒,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这事情放到陈正钦身上,却显得那样的刺目。
犹记得陈正钦以前,是从来不抽烟也不喝酒。
程笑薇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问了一声:“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陈正钦一怔,有些恍惚地低下了头。
“以为你出事之后。”
程笑薇有些诧异,她稍微侧眼,秀气的眉头狠狠颦蹙。
陈正钦却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
以为她死了,于是用烟用酒,用他曾经无比嗤之以鼻的东西,妄图麻痹他的心。
好让他能得到短暂的畅快。
可宿醉醒来之后,却是更加猛烈的思念汹涌至。
他渐渐发现,这些方法,其实都是徒劳。
虽然知道是徒劳,可是人染上了烟瘾酒瘾,又岂是那样轻易能够戒掉的。
因此,陈正钦,最终也变成了自己嗤之以鼻的人。
程笑薇听到他的答案,并没多说什么。
她迟疑了片刻,只说了一句。
“烟酒伤身,都少喝一些吧。”
说完,程笑薇抬腿往前走,侧身而过时,手腕却被陈正钦狠狠攫取住。
程笑薇心里一惊,下意识想要甩开。
可是侧眼而来,却闯入陈正钦视线中的无尽阴霾。
他缓缓开口,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得,像是干涸已久一样。
陈正钦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女人,从眉眼,到下巴,看得程笑薇心里有些发毛。
她心惊肉跳,却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陈正钦脚步往前,头突然无力的,靠上了她的肩膀。
他趴在程笑薇的肩膀边,苦涩地喃喃。
“烟是因为你我才抽的,只有你才能让我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