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呕吐完的不适感还没缓过来,加剧了脖子上的窒息感。“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云九鸢想抽出袖中的匕首,女人恼怒地一震,一阵狂风卷来,竟将她的匕首硬生生卷走了。她感觉自己的眼珠已经充血了,目光失焦,朦胧中只看见女老板额间的鲜红花钿愈来愈刺眼。那是一朵红梅。丹田一热,似乎有一股能量从里面钻出来,窜进云九鸢的脑海。她紧紧闭眼,一个陈旧的场景在她脑中铺开。她好像喜爱红梅,儿时在一个仙气缭绕的院子里亲手种下了一株。
女老板幽幽的笑声随着沙沙的风声向云九鸢吹来。
分明是深秋的天气,云九鸢的额角愣是起了一层汗来。
云九鸢悄悄握紧了手心,试图将手心的的汗摩擦掉。
“不了,我不饿。”
云九鸢像一块木头似的僵在原地,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话音刚落,一旁吃面的食客便放下筷子,向她走来。
云九鸢想离开,可那女老板的手只轻轻搭在她的手臂上,她就犹如一棵生了根的树,动弹不得。
“姑娘,和我们一起吃,哥请你!”
食客豪爽地拍了拍云九鸢的肩膀,拍得她脊背一冷。
她想拒绝,可张开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无助的音节堵在喉咙里,云九鸢呜咽着被食客揽到了桌子旁入座。
“趁热吃,这里的肉是天下一绝。”
食客热情地将一碗肉燥面推到云九鸢面前。
云九鸢看见他们嘴角的笑越来越大,越来越扭曲。
面碗里的面还冒着热气,云九鸢的视线不自觉锁在铺在顶层的肉上。
那肉颜色异常,好似鸡肉却又比鸡肉要更粗糙,还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香气。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吃。
于是她费劲地摇头,可这一举动却是惹怒了在场的食客。
他们从一开始的热情洋溢迅速转变成了目眦欲裂。
“给我吃!”
两边的食客按住云九鸢,捏住她的脸颊,夹起一筷子肉就塞进了云九鸢的嘴里。
那诡异的肉游走在云九鸢的嘴里,瞬间蔓延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食客们早就预料到她想呕吐,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接着将她的脖子一抬,迫使她将嘴里的肉吞咽了下去。
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在云九鸢的腹腔里翻江倒海。
身旁的食客见状,得逞的狂笑,双目赤红。
“吃了它,你就会和我们一样了。”
随着刺耳可怖的笑声消散,云九鸢身边的食客身子颤了颤。
紧接着,他们身上,脸上的皮肉就如同烂泥一般脱落下来,最终在风中被吹得七零八碎。
‘呕——’
云九鸢再也禁受不住,俯下身子剧烈地呕吐起来。
她情不自禁地将食客们脱落的皮肤和刚刚那怪异的肉联想在一起。
越想越难受,她抠着口腔,将吃进去的肉吐了出来。
“味道如何?”女老板飘到云九鸢的面前。
云九鸢没有说话,只是撑起身子瞪着她。
女老板悠悠一笑,一甩艳红的衣袖,换上了怨恨的神情。
“才这么一点,你就受不了了?这样恶心的东西我却要每日忍受。”
“就为了维持肉身,为了能守在心爱的人的身边。”
女老板闪身狠狠掐住了云九鸢的脖颈。
“我为了他,什么都能忍受,什么都能做,凭什么他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个人?!”
云九鸢被面前的女人呵斥得一头雾水。
刚刚呕吐完的不适感还没缓过来,加剧了脖子上的窒息感。
“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云九鸢想抽出袖中的匕首,女人恼怒地一震,一阵狂风卷来,竟将她的匕首硬生生卷走了。
她感觉自己的眼珠已经充血了,目光失焦,朦胧中只看见女老板额间的鲜红花钿愈来愈刺眼。
那是一朵红梅。
丹田一热,似乎有一股能量从里面钻出来,窜进云九鸢的脑海。
她紧紧闭眼,一个陈旧的场景在她脑中铺开。
她好像喜爱红梅,儿时在一个仙气缭绕的院子里亲手种下了一株。
那株红梅树陪伴了她近十年,在十七岁那年,忽然枯死了。
她很伤心,用那株梅树的木做了一个红梅纹的木匣子,还放了很多秘密进去。
可这究竟是谁的记忆?
云九鸢拼命摇了摇头,试图清醒过来。
再次睁开眼时,脖子上的桎梏已然消失。
女老板粲然一笑,眸中却透着十足的怨恨:“想起来了吗?”
“我就是那株红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