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榆愣了一下,追问道:“彭清也有哮喘?”谢奕扬转着他精明的小眼睛,说出了他蓄谋已久的话。“强直性脊柱炎,遗传病。”沈思榆神色大变,她很吃惊,她没有听媒人提过,也没有听彭清提过。郭丽平打听的小道消息里,也没有提到这个。“他以前胸痛,来我这查出来的,知道的人不多。”谢奕扬看到沈思榆大惊失色,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沈思榆低着头,默默地吃东西,她在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思榆不理他,她知道傅景言喜欢拿彭清开自己玩笑。
而傅景言心里想的却是,彭清和谢奕扬都能轻轻松松约到沈思榆,唯独自己不能。
他傅景言从小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在哪都可以拔得头筹,论才华论长相他也是凤毛麟角。
可是偏偏到了沈思榆这就失灵了,他妒火中烧。
周六一大早,沈思榆回了老城区的家。
郭丽平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还知道回来。”郭丽平瞟了她一眼。
沈思榆本来想和郭丽平分享一下她新工作的感受,一下子开不了口了。她想关心一下郭丽平这两周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沉默相对,都不知道怎么正确表达对对方的爱。
沈思榆在家平静地呆了一个上午。
下午,郭丽平在家里搞起了大扫除,她拿着清洁剂到处喷,房子里瞬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沈思榆刚刚缓解的胸闷症状一下子又发了出来。她躲进房间吸了口药,决定逃离这个地方。
“妈,我要回去了,我下周再回来。”
沈思榆胸闷气短,站在门口喘气。
“你这是回来充军的吗?不想回来以后就别回来!”郭丽平发起了火。
沈思榆不想解释什么,她也没法告诉郭丽平自己得了哮喘,她更不能说自己现在还借住在傅景言家中。
“你照顾好自己。”沈思榆说完就跑了。
再不跑,她刚控制住的哮喘就又要爆发了。
沈思榆回到傅景言家里时,傅景言刚跑完步回来。
“你不是说周日才来吗?”傅景言问。
沈思榆有点惭愧,这毕竟不是自己家,这样随意地来来去去,确实不礼貌也不合适,她觉得自己影响了傅景言的生活。
“不好意思,傅医生,我忘了提前和你打招呼了。”沈思榆轻声说。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傅景言走上前,他有着医生独有的慧眼,敏锐而又专业。
“有点。”沈思榆撑着桌子。
“怎么回事?”
傅景言一边问,一边拉着沈思榆,让她坐到了通风处。
“我闻了点刺激性气味。”沈思榆吹着风觉得舒服了些。
“你按呼吸科的医嘱用药了吗?”傅景言又一次蹲在她身边,目光关切。
“用了,已经舒服多了。”沈思榆擦了擦额头。
“如果很难受,要去急诊。”傅景言说。
“知道的,谢奕扬跟我说过。”沈思榆答道。
沈思榆心情沮丧,这样一来,她周日出去看房的想法又落空了。
她根本闻不了刺激性的味道,她目前的状态也根本看不了房,如果看的那个房子有问题,她发现的同时,哮喘也爆发了。
“你这样明天还能出去吃饭吗?”
“能。”沈思榆很坚决。
傅景言一听,心头妒意就升了起来。
“你就不怕有危险吗?”傅景言说。
“谢奕扬在,我怕什么,反正他能救。”
沈思榆对傅景言的妒意毫无察觉。在这方面她是个迟钝的女人,她没什么恋爱经验。
“他是医生,不是神仙。”傅景言语气不太好。
沈思榆发现了傅景言的变化,她从一个医生的角度去理解了他。
“谢谢你,傅医生,我不会有事的。”沈思榆笑着说。
“我们医生最怕的就是不听医嘱的病人。”
说完,傅景言就悻悻地走开,跑到浴室去洗澡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周日上午,沈思榆感觉自己恢复了很多。
彭清打来电话关心她。
“舒欢,你怎么样了,我来看看你好不好?你到底住哪个酒店?”
因为住在傅景言这,这几天沈思榆已经无奈地拒绝了彭清好几次探望要求。
“不用了,我很快就恢复了,到时候我们再约。”沈思榆又一次拒绝了他。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有什么需要一定和我说。”彭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中午,沈思榆和谢奕扬在一个粤菜馆如约相见。
“你怎么会租到这种房子的?”谢奕扬问。
“太着急了。”沈思榆答。
“谁介绍你去租的,真缺德。”谢奕扬又说。
沈思榆没法接话,默默地吃菜。
“你还在和彭清、傅景言联系吗?”谢奕扬突然问。
沈思榆整个都无语住了,心里很反感,她觉得谢奕扬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让自己下不来台,非常别扭。
“傅景言我是比不了,他是人中龙凤。”谢奕扬来了一句。
“这彭清,哼。”谢奕扬很不屑地笑了一下。
沈思榆尴尬地都快坐不住了,相亲时她只觉得谢奕扬有点木讷,现在她觉得谢奕扬是情商低。
心里想着难怪他33岁了还没有对象。
总之,这一顿饭吃得沈思榆心情极度压抑。
谢奕扬时不时地就要说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自己挽救了多少病人,收了多少锦旗。
还要说一些不听话的患者的离奇故事。
沈思榆觉得患者也有隐私,不应该这样被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她不喜欢听这些。
谢奕扬看到沈思榆一直很沉默,就开始询问她的病情。
“你控制得怎么样?有没有反复。”
“还不错,就是昨天不小心闻了点刺激性味道,有所反复。”沈思榆如实说。
“出现这种情况,我开的药你就马上加吸一次,吸了半小时内减轻就没问题,不减轻马上到急诊。”
谢奕扬说起诊疗,又变得十分专业自信。
“好的,谢谢。”沈思榆客套道。
“不用客气,我火眼金睛,彭清也是我手上诊断的。”谢奕扬突然说。
沈思榆愣了一下,追问道:“彭清也有哮喘?”
谢奕扬转着他精明的小眼睛,说出了他蓄谋已久的话。
“强直性脊柱炎,遗传病。”
沈思榆神色大变,她很吃惊,她没有听媒人提过,也没有听彭清提过。
郭丽平打听的小道消息里,也没有提到这个。
“他以前胸痛,来我这查出来的,知道的人不多。”
谢奕扬看到沈思榆大惊失色,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沈思榆低着头,默默地吃东西,她在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