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靳言川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他救下许南好之后带着她来医院。长椅上,他拿着医用棉签给许南好的伤口上药。碘伏涂抹在雪白的皮肤上,许南好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躲开。她疼得脸色发白,却从他的手里拿过了那支棉签,声音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你了,你也该清醒过来了。”
二选一这样的话第一次从韩昇嘴里说出来,靳言川瞳孔微怔,不太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你要我在你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
韩昇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仿佛只要靳言川说选许南好,他就会立刻转身离开。
靳言川和他做了两辈子兄弟,印象里,韩昇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唯泽哥马首是瞻”。
一切决定只要是靳言川做出的,韩昇都会无条件支持。
可是,重来一次,韩昇竟然会因为他对许南好的付出而逼迫他二选一。
头一回,靳言川只觉得自己从没了解过他这个兄弟。
如鲠在喉的,靳言川艰难地开口。
“你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她是我一直喜欢的人,你要我怎么选?”
“对喜欢的人展开追求,有什么不对?”
“韩昇,你到底为什么看不起她?”
闻言,韩昇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里不知为何流露出一丝悲伤。
“泽哥,这一声泽哥我叫了十几年。”
“就因为你一直有主见,活得洒脱恣意,走到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人。”
“但是在遇到许南好之后,你就变了,变得患得患失总是因为她会紧张、会脆弱。”
“你再也不和我们出去玩,你的全世界都在围着许南好转,那个泽哥也渐渐消失了。”
说到这里,韩昇苦笑了一声,垂在身边的手指狠狠攥在手心里。
他看着病床上的人,红了眼睛。
“泽哥,那个问题的答案你不用告诉我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泽哥,也祝你早日追到喜欢的人。”
“照顾好自己,我要走了。”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韩昇蓦然起身,公布了靳言川心里那个不曾宣之于口的答案。
他话里带着决绝,像是思虑了许久的结果。
靳言川没想过他和韩昇有一天会走到这个阶段,更没想过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兄弟真的会离开。
慌乱占据了整个内心,靳言川伸手去抓韩昇的手,却落了空。
像身边的影子消失,韩昇头也没回地出了病房。
脚步声逐渐远去,靳言川慌忙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追出去,却连人影都没看到了。
“哎,你怎么出来了?手上出血不正常,你是不是自己拔了针管?”
“这种行为很危险的,哎,你有没有在听啊?”
耳边传来护士的喊声,靳言川神色恍惚地停下脚步。
刚拔下针管的手背上正冒出鲜血,整具身体仿佛已经被人掏空,留下来的只是一副躯壳。
他看着医院的长廊,白色的灯光晃得他什么也看不清,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恍惚之中,靳言川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他救下许南好之后带着她来医院。
长椅上,他拿着医用棉签给许南好的伤口上药。
碘伏涂抹在雪白的皮肤上,许南好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躲开。
她疼得脸色发白,却从他的手里拿过了那支棉签,声音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
“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你了,你也该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