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闻言怔住一瞬,紧接着问道。
“皇上要同臣妾说些什么?”
玄烨眼里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流露出一抹痛色。
“阿婉,你如今是不是还在怪朕?前世是朕错了,今生朕只想好好地弥补你们。朕当真是爱你的,朕如今只想同你共度一生,白头偕老,作对恩爱夫妻。”
燕婉淡漠的神情似乎松懈几分。
玄烨继续道:“朕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立你为后,与你生个皇儿……”
燕婉的眼神黯淡几分。
她只淡然地述说自己的心声道:“臣妾志不在后宫,亦不想做什么皇后。皇上,放臣妾出宫吧。”
燕婉望向玄烨的眼神里潮涌着水光。
“臣妾只想寄情山水,策马山野,当个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
话音一落便陷入了长久的静默,养心殿内落针可闻。
玄烨犹豫地看向燕婉。
燕婉能毫无顾虑地做个闲云野鹤,那自己呢?
他真的能忍心放下如今来之不易的权势地位吗?
玄烨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前世自己对燕婉的诺言,“阿婉与朕要生同衾,死同穴。死后我们便葬在一处,不离不弃。”
此时也回忆起了前世燕婉尸身置于冰棺的凄惨模样。
玄烨才忽地启齿出声道:“倘若朕愿意放弃一切,那阿婉可愿与朕做对逍遥世间的寻常夫妻?”
闻言,燕婉心头猛地一震。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玄烨,心中暗自讶异他竟会说出这般话。
“一切?皇上能割舍得掉吗?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将黎民百姓置于何处?将江山社稷置于何处?”
玄烨瞳孔一颤,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朕预将皇位传给兰妃之子,兰妃经天纬地通晓国事,若她为太后垂帘听政,定能辅佐新皇稳固朝政。”
燕婉已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玄烨坚定的眼神,她内心亦有几分动容。
“臣妾……”
玄烨眼神放柔几分:“阿婉先好好想想吧,不急。”
燕婉点了点头。
玄烨随即说道:“阿婉你今日也累了,你先回翊坤宫休息吧。”
燕婉轻声回道:“是,皇上。”
回到翊坤宫,燕婉唤来小景。
小景问道:“主儿,你有何吩咐?”
燕婉心想:“若自己真的与皇上出宫,那该如何同慕姿和岚娇说明呢?”
她面上浮现出一抹忧思之色,挥之不去。
燕婉沉思片刻后,启齿对小景说道:“小景,你去邀兰妃娘娘和惠嫔来翊坤宫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
“是,主儿。”小景应下后便离开了。
燕婉独自在翊坤宫静候。
就在此时,她没发现翊坤宫四处的窗子都被闭上了。
燕婉隐隐约约嗅到一丝东西被燃烧的气息。
她寻着火焰的味道往寝殿外走去,才发现宫门不知何时被悄悄锁上了。
这时,燕婉环顾四周才察觉到翊坤宫透气的门窗都被从外面锁住了。
不断有浓烟从门缝中溢出来,连带着燎烧的火舌。
“小景?小景!来人啊!走水了……”
燕婉一边呼唤一边拍打大门。
可是大门根本就纹丝不动,反倒因为火焰的燃烧而变得炙热滚烫。
燕婉竭力喊了许久都没有来,直到滚滚的浓烟充斥着整个寝殿,她渐渐感到窒息晕倒在地。
待再次醒来,燕婉发现自己居然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