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嫁入周家,便是周家妇,周家是蜜罐也好,是狼窝也罢,总归都是我的命,我认。”
“澜儿,你……”
宋成峰心疼的不行,但也知道,让不让宋澜回家,他说了不算。
他看向宋正安。
宋正安却不看他,眼神冰冷隐怒。
葛氏目光在众人脸上滴溜溜扫过一圈,拈帕子掩着嘴清了清嗓子,说道:“亲家夫人所言,倒也不无道理。
侯府忠义传家,想必做不出谋害新妇之事。此事许是后宅妇人争风吃醋掀起的风波,但不论如何,侯府总要给我女儿一个说法。”
范氏一听,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忙道:“是是是!亲家太太所言极是!定是世子房里的人做出来的幺蛾子,我儿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说着转身朝屋外道:“来人!立即封住赵姨娘、王姨娘、何姨娘的屋子,仔细搜查,不可有半分疏忽!”
顺天府尹刘益看了一眼宋正安,见他眯着眸子面无表情,便知道两家已经达成了协议。
他乐得顺水推舟,由得他们去折腾。
也就小半个时辰,王婆子就回来了,低着头正要回话,葛氏清清嗓子,走到范氏身边,压低嗓音说了一句话。
范氏眸子一眯,眼底闪过一抹狠辣,转而递了个眼神给王婆子。
王婆子会意,跪地道:“启禀夫人,在赵姨娘的枕头底下搜出一包药粉。”
刘益打着哈欠,摆摆手示意医官去查。
“回大人,与合卺酒中的药物相同。”
范氏暴怒,大骂赵姨娘谋害宗妇,必请家法将她活活打死。
宋成安此刻才堆起笑脸,朝刘益拱手行礼:“今日之事,原是后宅妇人间的龃龉,都怪小女不懂事,拿此等腌臜事辱大人清听,下官代小女向大人赔罪,还望大人海涵。”
刘益捋着胡须哈哈一笑:“既已查明真相,侯府也动了家法,那便撤了案子,本官就不上报朝廷了。”
“多谢大人!天寒地冻,请大人屈驾至寒舍,饮一杯热酒暖暖身子。”
刘益摆摆手道:“夜色已深,本官就不叨扰了。”
范氏见刘益不追究,忙命管家送客,暗中将刚才备好的厚礼送上。
刘益走后,宋成安幽幽叹气,语重心长地道:“凶手已伏法,澜儿可安心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为父相信,你与世子定能将日子过好。”
宋澜差点绷不住笑出来。
这爹,真好。
好绝了!
宋澜低着头,没应声。
葛氏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劝道:“那赵姨娘膝下有一双儿女——澜儿,母亲只能帮你到这里,今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顿了顿,又道,“周世子坏了身子,另外两个姨娘无子,兴不起风浪。
你要尽快拿到掌家之权,多多提携你兄弟,也不枉母亲为你苦心筹谋。”
宋澜一阵无语。
经历过末世,她以为她的心比大润发杀鱼刀都冷。
但没想到,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狠。
比丧尸更可怕。
宋正安与葛氏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有宋成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充满无奈。
宋澜内心如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波澜。
本就是与她无关的人,既然对原主没什么情分,那她也不必替原主做什么。
众人散去后,范氏的怒火就压不住了,抬手就往宋澜脸上抽。
“贱人!竟敢谋害亲夫!我打死你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