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筱咬牙,突然间的就朝男人的身上扑过去,双手揽住他的颈脖。
“老公!你回来啦!”
甜甜的声音听的骨头都快酥了。
正好温筱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视线碰撞。
眉眼生的极为好看,眸光清冷疏离,却与她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多了几分温情。
“怎么都不穿鞋子?也不怕冻着,还是不想要这双腿了?”
突然间脚背被抓住。
温筱真的好不习惯。
就是男人二话不说的,就把她那刚刚折腾了一番脏兮兮的脚丫子放在他的黑色大衣里面。
吓得她都想把脚收回来,对于脚这一部位,别人碰到温筱总是会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但男人的力气太大了,她拽都拽不出来。
男人察觉得到她的反抗,幽幽地开口,“就那么不喜欢?你之前滚进泥巴里面玩,还是我帮你洗的。”
似乎这一段话就是在告知温筱,如果敢拒绝你就死定了。
温筱牵扯出一丝笑意来,拼命摇头。
“爸爸!筱筱不是故意的。”
之之那小胳膊小腿的,气喘吁吁地差一点跑着跑着就摔了。
“连你妈妈都保护不了,我要你有什么用?”江淮看下儿子眼神中不自觉地染上阴暗的情绪,目光瘆人。
或者这就是他原本的模样。
“不是!”温筱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就怕他下一秒打她的宝贝儿子。
但又突然间反应过来一个傻子不应该怎么做,结结巴巴地垂着头,“不要骂之之,筱筱也想变成公主,然后等着老公来接我啊。”
温筱心里除了紧张,还有一种异样的兴奋:不愧是我,奥斯卡的演技。
在温筱没注意的地方,男人脸上的淡笑完全隐没,“筱筱不是一直都是公主吗?那么久没见,我们家筱筱好像长大了,都会护着儿子了?”
温筱死去的记忆在这一瞬间闪烁了一下。
似乎好像……
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小傻子都只会在旁边吃着小蛋糕在那里嘻嘻的笑。
冲动了!
她慌乱到现在就渴望着一个救世主。
渴望到姗姗来迟的朱婶都已经成为了她的救世主,这人可能刚刚一直都在房子里面收拾呢,喘气喘得都能穿出一头牛来了。
“先生……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男人眯眼笑了笑,“我回来难道还需要跟你们报备吗?”
“没有,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嚣张跋扈的朱婶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
男人眸中墨色涌动,似乎意外的在他脸上看到了担忧,他把手轻轻的放在了温筱的后脑勺上检查,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弄疼了她,轻声开口,“还疼吗?”
温筱只觉得被他那动作给吓怕了。
而旁边站着的朱婶扑通一下的跪倒在地磕头,“先生,这真的是太太她贪玩跑到了湖边……”
“爸爸!你不在的时候……”
之之也拽住了男人的黑色大衣。
可是下一秒,之之就被那恶毒的朱婶踹开,她在这里待了三年,当然知道小少爷其实并不得先生的欢喜,甚至多余的关心都没有。
少爷身心似乎都是放在那小傻子的身上。
在不起眼的地方,甚至还拿了什么东西扎了之之,之之就是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温筱看得心都被揪了一下,可小傻子是看不出来朱tຊ婶背后的小动作的。
更何况朱婶还恶人先告状,“先生,你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像小少爷现在这种叛逆的年纪,不听话就得多管教管教,我这就是怕小少爷平时嫌我管教他管教的太多,然后说些什么话误导先生。”
“是呀,朱奶奶对我们可好啦,她用针扎我们都是轻轻的扎,怕我们留痕迹呢!”
温筱鼓着掌说的这些话,让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沉,“扎针?”
朱婶张着嘴刚要反驳,就被男人重重地一脚踹倒在地上,枪口对上了她的太阳穴。
后面出现了一个女人,似乎是跟着先生进来的,知情达理的,一直在在后面默默的不说话,当个空气人,现在才那么‘贴心’的出现,“先生,你会吓着太太的。”
男人听到了这话才把枪收了回来。
像顺毛一样,摸了摸温筱的头发,让她把枪拿着把玩,安抚着她。
温筱记得这个女人,朱婶的侄女,听说是精神科的专家,所以江淮把她留下来当小傻子的私人医生,顺便当照顾小团子的知心大姐姐。
但事实,朱婶在她身上得到的好处,可没少和她分,甚至这个女人还是大头。
女人继续说道,“一定是我这几天都不在,太太和朱婶似乎有些误会,平时太太的医疗上,都不可避免的要针灸。”
朱婶连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点头,“对啊,是太太误会了!”
很明显,男人并不在意他们之间在说些什么,他整个心思都放在自己那后脑勺上都快消下来的包,“受委屈了,怎么也不会开口?”
许久,好像才发现他们都在等他回应,低沉阴冷的声音给人极大的压迫感,“连太太都照顾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拖去喂蛇。”
朱婶脸色愈发惨白,仿佛随时就要倒下去,那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朱丽的衣角,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朱丽张嘴,她不能失去那么好的一个左膀右臂,“先生……”
“没少你。”
死亡的最终判决。
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温筱不可思议的抬眸看他。
正好对上目光。
温筱就立刻的装疯卖傻。
他似乎像是什么都知道。
不奇怪,温筱安慰自己,毕竟能够有这般本事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瞎子?
要不然就是装瞎的。
要不然就是看戏的。
只是那姑侄俩怎么都没想过会变成这副模样,站着的朱婶侄女朱丽显然淡定一点。
同样是跪在面前,但她的手偏偏搭上了朱婶的肩膀,而视线又直视先生的眼睛,“先生,太太今天的药还没用。”
朱婶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上滚落,她的脸色惨白,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嘴上哆嗦着,“先生,老奴不要紧,太太才是最重要的,朱丽她、她还要给太太治疗,先生就看在我是小少爷的乳母,我任你处置!求你放过我侄女!”
温筱似乎回忆起了些什么,这姑侄俩的关系没那么好,朱丽手上还有朱婶的亲儿子。
在这个随时没命的国度里,亲缘关系在他们眼里并不那么重要,何况还是血缘又不近的姑侄俩。
温筱只觉得,她们打的算盘,男人不会听不到。
而之之小声的,甚至都不敢对上他爸爸的视线,“爸爸,朱姐姐她和这些事情没关系,她是被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