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两个人都昏迷了过去。乔以舒是被吵闹的人声惊醒的。“车门撞得变形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炸了,她俩被车架压在里面都出不来,看来必须锯掉一个人的腿才行啊!”“以舒伤得太重,怕是撑不住了,崇远,就锯掉淼淼的腿吧。”刚醒过来的尤淼淼瞬间崩溃大哭起来。“不行!没有了腿我就不能跳舞了,崇远,不能锯我的啊!”听见这绝望的哭喊声,陆崇远眼中一片凝重,毫不犹豫地开口。“锯乔以舒的腿。”听见他的选择,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纷纷上前劝他再好好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尤淼淼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来回流转。
陆崇远却一言不发,专心地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眼里溢满了温柔。
尤淼淼正要按下接听键,情绪已然失控的乔以舒提起包就冲了出去,一句话也没留。
房间里的气氛更诡异了,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尤淼淼身上,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拉着陆崇远也跟着离开了。
组织宴会的班长见情形不对,连忙举起手挥了挥,说着“散了散了”。
一群人蜂拥着来到车库,就看见尤淼淼正站在乔以舒车旁边。
“以舒,你可以载我一程吗?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乔以舒冷着脸正要拒绝,几个八面玲珑的老同学以为尤淼淼是想道歉,纷纷上前打圆场。
“以舒,都是同学,你和淼淼也多年没见,就一起聊聊吧。”
在同学们的推波助澜下,尤淼淼坐上了副驾驶,陆崇远则被她推到了班长的车上。
乔以舒心情很不好,没有带其他人,踩着油门就驶上了公路。
车速很快,晚风从窗边吹进来,吹得两个人发丝纷飞。
一侧头,尤淼淼就看见那张憔悴的脸,嘴角的笑容愈发肆意了。
“打个电话就这么生气吗?那你要是知道崇远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说要把我和他当年定下来的一百项情侣计划都完成后,岂不是要气得牙都咬碎了啊?”
比起生气,乔以舒更多的是心痛。
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薄唇紧抿着,似是瞧不出来异常,可那过于急促的呼吸声已经将她不平静的内心全盘出卖。
看着她强壮镇定的样子,尤淼淼的语气更高兴了。
“你知道计划的第一百项是什么吗?”
“是,结,婚!”
“现在我们已经进行到第九十项了,你猜猜还有多久,你就要被甩了?”
听到离婚两个字,乔以舒反而冷静了下来,知道尤淼淼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刺激自己主动离婚罢了。
见她整个人突然松弛了下来,尤淼淼的眉头反而蹙了起来。
她又说了几句刺激话没有得到回应后,受不了乔以舒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上手去抢方向盘。
“乔以舒,以前读书的时候你就无视我,现在还想继续无视我吗?只可惜崇远这些年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又怎样?还不是只能做爱而不得的怨妇!”
场面一时变得很是混乱,争抢之下方向盘打了个急转,车冲破了护栏沿着山坡直直坠下去。
“啊!”
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两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乔以舒是被吵闹的人声惊醒的。
“车门撞得变形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炸了,她俩被车架压在里面都出不来,看来必须锯掉一个人的腿才行啊!”
“以舒伤得太重,怕是撑不住了,崇远,就锯掉淼淼的腿吧。”
刚醒过来的尤淼淼瞬间崩溃大哭起来。
“不行!没有了腿我就不能跳舞了,崇远,不能锯我的啊!”
听见这绝望的哭喊声,陆崇远眼中一片凝重,毫不犹豫地开口。
“锯乔以舒的腿。”
听见他的选择,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纷纷上前劝他再好好考虑一下。
但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淼淼的腿还要跳舞,以舒是千金大小姐,就算断条腿下半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听着他这冷漠的语调,刚刚醒来的乔以舒只觉如遭雷击。
她想要阻止,却因失血而虚弱不堪。
她强行忍着痛意,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喊出声。
“不,不要!”
“陆崇远,我有凝血障碍,你要是锯掉我的腿,我会死的,我才是你妻子,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尤淼淼更大的哭声盖了过去。
“崇远,痛,我好痛……你救救我。”
陆崇远充耳不闻,义无反顾地跑回马路上,从后备箱里拿出锯子折回来。
“以舒,你忍一忍。”
他走到乔以舒面前,径直扬起了锯子。
“不要……不要……啊……”
尖锐冰冷的锯齿破开乌紫的膝盖,殷红的血液四下飞溅,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腥气。
没有麻药的缓冲,锥心的疼痛钻进乔以舒的身体四处,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撕裂开。
冷汗像雨一样滚落下来,混合着血渍把衣服全部打湿。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下意识地想逃脱,却分毫也动弹不得,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山野。
围在周边的同学都不忍心再看这残忍而血腥的场景,纷纷背过身去,面上满是不忍和悲悯。
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痛呼声慢慢变小,最后只剩下近似野兽濒死前的喘息声还在回响。
“好了,赶紧把淼淼抬出来。”
听见陆崇远的声音,几个男生连忙回头,战战兢兢地走到车门前帮忙。
120正好赶到,却只能载走一个人。
众人看着躺在血泊里意识不清的乔以舒,正想要开口劝,陆崇远却直接拿起了电话,给她最好的朋友打了电话。
“沈熙宁,以舒出车祸受伤了,现在在崖山,你赶紧来接她吧。”
鲜血像水流一样从断裂的膝盖上源源不断地流下来,乔以舒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她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身体里抽离着。
满是惊惧的瞳孔逐渐散开,那双被衣角勒得发青的手无力垂了下来。
余光里,陆崇远抱着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尤淼淼坐在救护车上,在忽高忽低的鸣笛声响起后,消失在她眼前。
周遭的一切声响全部消失,眼前的画面也扭曲成了马赛克般的模糊画面。
那滴挂在眼角的泪水坠下后,乔以舒彻底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