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长道:“这位官爷有所不知,这座山是三百年前便灭国的姜国都城旧地,邪乎到人进去便出不来了,下官等人也不知这山里是什么样,便连朝廷想要收复这地,可派去的官爷进去就再也没出来。”夜嘉安皱紧眉,州长又神秘兮兮道:“传说啊,姜国的镇国长公主姜笙便是在此被祭天,所以她到死都还守护着这个地方。”夜嘉安蓦然想起姜攸宁的那句:我是最后一个姜国人。他的心莫名沉了下去。夜鹰忍不住感慨:“既是镇国公主,怎地还被祭天了?”
夜嘉安一愣。
便猜到隔壁的祖孙两发生了何事。
感慨一闪而逝,天还未亮,他便带着锦衣卫继续南下。
可夜嘉安沿着路途,乃至翻遍整个盛州,都没有找到姜攸宁。
无奈之下,回了盛京。
回京半月,夜嘉安大力打击宰辅,朝堂局势越发紧张。
这一天,朝中众人终于想起没成亲前的锦衣卫‘活阎王’是什么样的了。
锦衣卫昭狱人满为患,只有竖着进横着出的。
盛京治安都好了很多。
这夜,夜嘉安带着一身血气回府。
等在前厅的夜老夫人急忙喊住他。
“母亲。”
夜嘉安气势冷冽,请完安就要离开。
见他这幅样子,夜老夫人心底隐隐后悔。
却还是要说:“姜攸宁已经离开,你莫要再做出这幅样子,云霓不过三月便嫁进来了,难不成成亲之日,你也要这样拉着脸?”
夜嘉安仍是一脸冷漠,夜老夫人斥道:“别忘了,是你自己亲自向云霓提亲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
独留夜嘉安一人站在那里,攥紧了手。
那日他刚回京,便被皇帝召进宫中,下令让他娶云霓。
皇命不可违。
可现在他心中竟生出几分大不韪。
夜嘉安回房,坐在姜攸宁常坐的位置上。
房间里的摆设从姜攸宁离开便未曾变过。
他不由伸出手,回忆起她在他掌心写下的那个字。
却没有任何印象。
心烦中,夜鹰进来禀报:“大人,查到了夫人的来处,她第一次出现的地点,便是盛州无名山的山脚下。”
夜嘉安眼底一闪而逝一抹暗光。
安排完盛京的事,他便带着人马前往盛州。
当地州长亲自带着夜嘉安等人来到无名山。
山名无名,却连绵数里。
便是站在外围,众人也感受到了一片阴冷,不详的气息。
夜鹰环顾四周:“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州长道:“这位官爷有所不知,这座山是三百年前便灭国的姜国都城旧地,邪乎到人进去便出不来了,下官等人也不知这山里是什么样,便连朝廷想要收复这地,可派去的官爷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夜嘉安皱紧眉,州长又神秘兮兮道:“传说啊,姜国的镇国长公主姜笙便是在此被祭天,所以她到死都还守护着这个地方。”
夜嘉安蓦然想起姜攸宁的那句:我是最后一个姜国人。
他的心莫名沉了下去。
夜鹰忍不住感慨:“既是镇国公主,怎地还被祭天了?”
州长轻笑:“谁让那大长公主威望极高,她若不死,姜国怎亡。”
夜嘉安听闻这话,心头莫名发闷。
随即下令:“四处搜索夫人行踪。”
可搜寻许久,下属一一回禀:“大人,未曾找到夫人踪迹。”
一句一句,令夜嘉安的心跌入谷底。
夜嘉安看向那片黑沉沉的山,好似什么东西进去都能被吞噬。
他压下心中不安:“都收拾东西,进去搜!”
“是!”
众多穿着飞鱼服的身影没入山林迷雾。
可没走多久,便一个个失散开来。
夜嘉安也和下属走散了。
不知多久,他嘴唇发白,华丽威严的飞鱼服也被丛林里的树勾破,有些狼狈。
忽而他好似听到姜攸宁的一声叹息。
他精神一震,脱口而出:“攸宁!”
夜嘉安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白雾竟然神奇的散了,前方出现了光。
夜嘉安朝那处跑去,穿过丛林,豁然一片开朗。
他瞳孔骤然放大。
眼底倒映出一座荒废的古城,苍凉萧条,风声呜咽。
那似隐隐泛着血光的月亮,照亮了城门前数不清的荒冢。
而将夜嘉安所有感知都剥的,便是那破旧墓碑里树立的一方新墓。
碑上的字,直直刺入夜嘉安眼中。
——姜国镇国长公主,夜嘉安之妻——姜笙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