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厂子里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也会随时回来帮忙的。”许锦:“让你爸给你留个顾问的位置。”苏天磊点头:“好。”苏染还以为父亲会生气,结果没有。甚至没问她之后具体的打算。一件大事,寥寥几句,简单说好。苏染说不上的,嗓子有点哽。晚上,许锦过来陪她,心知肚明,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已经找到出路了?”苏染没隐瞒:“找到了,去高山资本。”许锦:“小睿是不是又和那个‘什么玩意儿’混到一起了?”莫婉意,她爸姓石,她妈姓莫。原名四个字,石莫婉意。
次日上午的事后……
苏染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床。
陆景行把她粘在额头的碎发捋到耳边:“帮你洗澡。”
苏染懒洋洋用鼻子哼声:“先躺会儿,累,不想动。”
陆景行笑嗔:“娇气。”
苏染一半的头缩在被子里,静了一会儿:“陆景行,还记得我们的协议吗?”
“哪个?”
苏染扬起下巴:“还有一个月,就到约定的时间了。”
签投资合同时,两个人签的对赌协议。如果半年盈利不达标,苏染要做他两年的秘书。
陆景行拿起手机看消息:“项目部报上来的数据还不错。怎么,担心不合格,去高山做秘书?”
苏染摇头,瀑布似的乌发搔着陆景行的脸颊:“我想去。”
陆景行放下手机,搂住她:“近水楼台好吃肉?”
苏染:“想积累资源和经验。”
这是真心话,最起码占了一半的原因。
做陆景行的秘书,不止能学到东西,还能结识很多人脉。既方便自己将来创业,还能有机会帮到家里的厂子。
只要她不留在厂里,弟弟就不会顾忌,只会对她的帮助来者不拒。
陆景行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苏染光滑的后背:“困在天磊确实大材小用了。放心,有高山坐镇,就算苏睿再折腾,也有人兜底。”
他居然知道弟弟的名字。
苏染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你怎么知道的?”
陆景行坦言:“高层组织架构变动,这么大的事,项目部会第一时间报上来。理论上,如果不是范惜年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制止,在那之前高山就会出手阻拦。”
苏染不想在他面前提范惜年,故意转了话题:“我还以为小白告诉你的。”
陆景行松开手:“他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这么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人干仗。”
“我哪儿有。”
陆景行薄唇轻抿,她的背调可一点不温柔。
长得漂亮的姑娘受宠,但也会接受更多的敌意和不安好心的惦记。
就不说赵老板,还有她和宁霏、池浪一起对付校霸的事。
学校里被她反噬的绿茶、渣男不少。
和她做生意的那些客户和甲方,也无不说她够冷够霸气。
高冷和叛逆,是她练就的保护色。
除了对家人。
“嗯,你没有。”
苏染没在他怀里躺太久。
床伴的准则,睡完就走。
腻歪是情人才干的事。
苏染下了床,回头看盯着自己穿衣服的陆景行:“厂子的事我不能完全丢掉。”
陆景行单手支撑着头,欣赏美人更衣。原来女人穿内衣是这样的步骤:“好。”
苏染吃了午饭才回食品厂。
别说,陆景行还真的很解乏。
她现在无论身子还是心情,都舒展了不少。
怪不得富婆要重金包养小狼狗。
值。
苏染伸了个懒腰,人还是要凡事想开。
想开了,事儿就顺了。
晚上回家,苏染主动提出,世界那么大,她想出去历练。
苏天磊没说话。
想留,但这段时间儿子的做法,他也看在眼里。
虽然是因为没本事才会担心姐姐。但姐姐在,弟弟就会有压力。
避避风头也好。省得姐弟俩真的争抢起来,闹得家庭不和,说出去也不好听。
儿子还是年轻啊,等过几年稳重了、出息了,再让闺女回来。姐弟俩和和睦睦,一起打理厂子。
他也就彻底放心了。
宋惠萍则非常舍不得:“和小睿一起在厂子里,近近边边又是自己家的地方,多好。外面虎狼难测,妈不放心。”
苏染搂着母亲的胳膊,笑着安慰:“妈,我是想找个大公司学习。肯定比现在轻松。”
“大公司规矩多,人际关系不好处。”
“我天天出去跑业务,见各种甲方乙方,从没吃过亏。跟同事、领导处关系,得心应手。”
苏染给姥姥使了个眼神,想请她帮忙。
许锦最明白苏染的心思,而且早就料到:“小染做事有谱,既然想好了,就大胆去做。姥姥支持你。”
老公不反对,许姨又支持。宋惠萍虽然不愿意,但也不再说话。
苏天磊大家长的样子:“在外面玩两年就回来,还是自己家踏实。”
苏染:“厂子里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也会随时回来帮忙的。”
许锦:“让你爸给你留个顾问的位置。”
苏天磊点头:“好。”
苏染还以为父亲会生气,结果没有。甚至没问她之后具体的打算。
一件大事,寥寥几句,简单说好。
苏染说不上的,嗓子有点哽。
晚上,许锦过来陪她,心知肚明,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已经找到出路了?”
苏染没隐瞒:“找到了,去高山资本。”
许锦:“小睿是不是又和那个‘什么玩意儿’混到一起了?”
莫婉意,她爸姓石,她妈姓莫。原名四个字,石莫婉意。
后来父母离婚,跟了妈,去了父姓,改名莫婉意。
苏染苦笑出声:“是,劝不开。”
许锦是位智慧老人,年龄大眼睛已经发黄,但心如明镜:“各有各的路,也各有各的命,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苏染轻叹口气:“我担心小睿会吃大亏,更怕我爸我妈因为他俩的事操心。”
她曾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过,没用。
就像水蛭,一头扎进去,越拽越往里钻。除非用火烤,经历了拍打,才会回头。
他得疼了,才知道不对,长教训。
许锦抚着苏染的头发,和蔼地笑:“苏天磊又不傻,自己的亲儿子,他会盯着的。你只管好好闯自己的天地,别顾虑太多。将来姥姥可是要跟着你养老的。”
苏染靠在姥姥的肩上:“我都养。”
许锦杵苏染的额头:“这孩子,说过多少次,你谁也不亏欠。”
苏染在许锦肩头蹭了蹭:“嗯,姥姥,我困了。”
-
因为提前做过准备,苏染的交接工作很顺利。
她没掐着日子,而是提前了一周离职。
她准备,放松几天。
回想起来,记忆中她从来没真正放过大假。
从小到大,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工作的路上。
是该歇歇了。
自打她明确说了要走,范惜年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从欣赏到怜爱,与苏染共事的这几个月,如同走过了几个春秋。
填满了他一半的记忆。
苏染拎着包离开这天,范惜年送她出厂区:“小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告诉我。”
春末阳光正好,风也微暖。
苏染只觉得一身轻松:“天磊就劳范总费心了。”
范惜年温润的面庞拢着不舍的阴雾:“你已经不在天磊了,以后叫我惜年。”
苏染淡淡地笑,淡地像纯色的玫瑰,疏离又妖艳:“范总别忘了,我还挂着营销部顾问的名呢。”
习惯了她一次次明确的回绝,范惜年还是胸口发拧:“找到新工作了吗?”
苏染走过半开的玉兰,莞尔点头:“高山资本,总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