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南按下心头的焦虑,温声道:“外婆,我有个朋友出事了,你乖乖在家,最迟明早,我就回来了好吗?”见外婆点头,姜意南这才走出去,并习惯性的反锁了房门。等姜意南赶到医院病房时,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孟春竹跪在病床前,小拇指勾着那块白布下露出的小手,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姜意南不忍出声:“春竹姐……”孟春竹慢慢转过头,干涸的眼眶里溢出无尽的泪意。“我每天打三份工,曦曦从来不闹,要么陪着我,要么在家等我,我赚了钱给她买最好的止痛药,那药我刮着尝了点粉,苦的作呕,但曦曦每次都跟我说不苦……”
轰隆一声。
短短四个字,像是惊雷炸响姜意南脑海。
她立刻给孟春竹回了电话,铃声响了三遍,才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
“意南……”孟春竹只说了两个字,就泣不成声。
姜意南忍住鼻尖的酸涩,颤声开口:“春竹姐,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源嘉市,第五医院。”
挂了电话,姜意南拉开门就准备出去,却惊醒了外婆。
老人关切凑上前:“囡囡,你要去哪?”
姜意南按下心头的焦虑,温声道:“外婆,我有个朋友出事了,你乖乖在家,最迟明早,我就回来了好吗?”
见外婆点头,姜意南这才走出去,并习惯性的反锁了房门。
等姜意南赶到医院病房时,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孟春竹跪在病床前,小拇指勾着那块白布下露出的小手,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
姜意南不忍出声:“春竹姐……”
孟春竹慢慢转过头,干涸的眼眶里溢出无尽的泪意。
“我每天打三份工,曦曦从来不闹,要么陪着我,要么在家等我,我赚了钱给她买最好的止痛药,那药我刮着尝了点粉,苦的作呕,但曦曦每次都跟我说不苦……”
“不苦……投胎在我肚子里,她怎么会不苦!我连留住她命的本事都没有!”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姜意南蹲下身紧紧抱住歇斯底里的孟春竹,哽咽出声:“不是你的错,春竹姐,不是你的错。”
可姜意南能说的,也就这么一句。
曦曦的痛她感同身受,孟春竹的悲她也理解,可这样的病落到人身上,只剩无能为力四个字。
就在孟春竹哭的声音都嘶哑的时候,病房门口响起一个声音。
“孟女士,我是寿云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我们通过电话的。”
姜意南回头,一脸沉重,拿着工具箱的陆谨川就这么出现在面前。
她垂了垂眼,扶着孟春竹起身:“麻烦你了。”
陆谨川看了姜意南一眼,平静开口:“家属情绪不太好,建议出去。”
殡葬流程的第一样,就是给死者敛容。
考虑到孟春竹的状态,姜意南只能点头。
在外面等了约莫一个小时,陆谨川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棺材还有二十分钟到,家属先休息一下,等会跟着一起去火葬场。”
孟春竹像是失了魂一样坐在长椅上,默不作声。
姜意南看着陆谨川一眼,目光突然被他无名指上那枚钻戒刺了一下。
当初他们订婚时,陆谨川看上的好像就是这枚婚戒。
陆谨川察觉到姜意南的目光,蹙眉出声:“你看什么?”
姜意南一愣,随即别过头:“没什么。”
她走回孟春竹身边,再没跟陆谨川说过一句话。
直到凌晨三点半,一行人才从火葬场出来。
孟春竹捧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连哭都哭不出来。
刚走到大门口,一个男人从小车上走下来,径直走到孟春竹面前。
“春竹,老家那边已经挖好墓了,走吧。”
姜意南隐隐猜到,这个应该是孟春竹的前夫,也是曦曦的爸爸。
此刻男人双眼通红胡子扎拉的样子,倒像极了曦曦生前口中那个很好的爸爸。
孟春竹如同被人操纵的木偶似的被带上了车。
姜意南看了眼天色,正要拿出手机打车,就听见陆谨川的声音。
“我送你回去。”
姜意南诧异的目光让陆谨川冷了脸:“这么晚了,要是你出了事,警察会找我。”
姜意南只能默默上车。
车厢内萦绕着淡淡的香气,静谧的环境刺激的姜意南有些昏昏欲睡。
她强撑着,直到陆谨川在单元楼前停下车。
姜意南刚抬头,就看见楼下停着一辆消防车。
而火光闪动的楼层,正是她居住的那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