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笑,想象力,过于丰富了。磨好墨,苏欣怡拿起一根羊毫笔,蘸取墨水,一笔一画,用心去写。不知过了多久,当苏欣怡还差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喊她的名字。“欣怡?欣怡!不好了,出大事了!”那声音落下,便是“嘭”的一下,木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事情即将完成却被打断的无力感,让苏欣怡细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她将毛笔置放在“山”形态的石头笔架上,走出书房。看到来人着急忙慌,一脸红扑扑,鼻尖满是汗水的样子,苏欣怡浅笑打着招呼。
“咚——”
老式机械座钟的钟声响彻在一间雅致木屋。
一双纤细的手伸向钟的左侧小书柜上方,撕下老黄历的一页。
苏欣怡明亮的眼眸,看着新的一天。
清雅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
“阳历7月17日,宜事无。忌事……诸事不宜。”
她看了一眼在老式座钟右侧的小书柜顶部,那里摆放着一张黑白色的遗像。
遗像上的老人,绽放着和蔼的笑容。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苏欣怡也不自觉的唇角上扬着。
“外公,今天不宜做与印泥相关的事情,那我就休息啦。”
别的印泥商人有没有这个规矩她不知道,他们苏氏印泥从宋朝传承至今,一直有老黄历在同一天显示“宜事无,诸事不宜”时,不做印泥的这个规矩。
按照外公所说,苏氏印泥第一代创始人曾是三清山上道观的道士。虽然因为一些家庭原因,不得不还俗,但他老人家日常上还保留一些道家的习惯。
一千年过去,祖师爷做印泥时的繁缛规矩,在时间的长河之中逐渐消失。
唯有“宜事无,诸事不宜同在一日不做印泥”这一条,保存了下来。
苏欣怡打算趁着今日不做印泥,去练毛笔字。
再过一个月,就是爷爷七十岁大寿了。
她准备的寿礼是幅百寿字。
现在还剩下最后5个形态不一的“寿”字,没有写到自己满意的程度。
她要加练,争取今天就把这幅百寿字完成!
苏欣怡来到书房,将窗户打开,裹带着山间凉意的风,迫不及待的从窗外吹了进来。
夏蝉在屋外的大树上,“知了知了”高声歌唱。
苏欣怡觉得自己磨墨的动作,像是在为夏蝉伴舞一般。
她失笑,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磨好墨,苏欣怡拿起一根羊毫笔,蘸取墨水,一笔一画,用心去写。
不知过了多久,当苏欣怡还差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喊她的名字。
“欣怡?欣怡!不好了,出大事了!”
那声音落下,便是“嘭”的一下,木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
事情即将完成却被打断的无力感,让苏欣怡细不可察的叹息一声。
她将毛笔置放在“山”形态的石头笔架上,走出书房。
看到来人着急忙慌,一脸红扑扑,鼻尖满是汗水的样子,苏欣怡浅笑打着招呼。
“张婶来了,你先坐。”
苏欣怡将人引到座位后,便转身要去给张婶倒水。
张婶连忙拉住苏欣怡的手臂,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你这孩子!火都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思给我倒水喝!我不喝,你赶紧跟我走,谢氏集团已经派人填你的万亩荷塘了!”
苏欣怡诧异,“合同上不是要我们10月份之前搬走不就好了?为什么现在就……”开始填荷塘。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被张婶强势拉着出了屋,把她按在电动三轮车上,风风火火的向着万亩荷塘开过去。
张婶一边开,一边骂骂咧咧。
“鬼知道那群龟孙怎么想的?那么大公司,一点信誉都没有!说填就填,要不是我眼尖,发现他们的动作,喊了大家伙拦着他们的挖机,不知道现在要毁坏你多少荷叶杆呢!”
苏欣怡抿唇。
她们所住的白家村,背靠世界自然遗产,同时也是中国道教名山之一的三清山。
近些年国家富强,人民富裕,三清山来往的旅客逐渐增多。
为了宣传三清山的文化、美景,也为了更好的服务每一个来三清山的游客,有实力的酒店,旅游公司等,纷纷在景点附近购买土地,建设度假村酒店。
苏欣怡从小就跟在外公身边学印泥,在白家村生活多年,算得上是半个白家村人。
她自然知道旅游能带动当地经济,让村民们都过上好日子。
所以当谢氏集团提出要买下万亩荷塘时,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考虑到藕梗8月份才能长出制作印泥,需要的绵长有韧性的藕丝。
苏欣怡特意在合同上约定,她10月份之前将荷塘里的藕清理完,谢氏10月份之后再动工。
没想到谢氏前脚签了合同,后脚出尔反尔,这让苏欣怡对谢氏整个公司的印象,都大打折扣。
两人赶到的时候,村民和填塘的那些人正在打架!
张婶连忙大喊。
“哎哟!老张你们别打了!小欣怡来了!”
苏欣怡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下车,脚下生风的跑过去。
她高大却又纤瘦的身躯闯入围殴的人群,用力拉着她熟悉的叔叔伯伯们。
“冷静!”
“大家都冷静一下!”
“都别打了!”
但是双方打架正上头,哪里听得进去劝?
就在苏欣怡第三次喊“别打了”的时候,她就被一个陌生的,五大三粗的男人用力推了一下。
“扑通——”
苏欣怡跌进了池塘里,喝了几口荷塘里的淤泥水。
她慌忙憋住气,准备从荷塘里爬起来。
谁料她刚坐起身体,又听“扑通”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向她砸过来。
那人坚硬的胸膛砸到苏欣怡的鼻子,膝盖也狠狠地撞了她的膝盖骨。
刹那之间,两处的酸痛,疼的她直冒眼泪。
她刚想张嘴倒吸凉气缓解疼痛,带着泥土和鱼腥的荷塘水,再次进入嘴巴里。
她只好快速闭上嘴。
出于求生本能,苏欣怡用力将身上的人推开,忍痛快速站起来,大口大口吐着河水。
幸好她这池塘边缘的深度,才一米高。
要不然就刚刚那两下撞击,她的命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了。
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老祖宗诚不我欺!诸事不宜,果然哪哪都不顺!
“总裁!”
“谢总——”
“谢总别怕,我们这就来救你!”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各个表情惊恐,像是下饺子一样,一个二个都蹦进水里,去拉那个后掉进河里的人。
苏欣怡听到“总裁”和“谢总”两个称呼后,便意识到刚刚掉进荷塘的男人,是谢氏集团刚上任四个月的新任总裁,谢致蕴。
她心中畅快,集团总裁亲自来,那就最好不过。
今天谢氏集团要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不怪她不义。
想要买她万亩荷塘的商家大有人在,她不缺谢氏集团这一个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