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播放着战友死亡的画面。这一刻,她很想冲他们高喊,不要管自己,杀了他们!杀了所有敌人!为死去的战友报仇!可她又不能这么做!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她不能自私到不在乎身后同为俘虏的战友的命啊!事情在三个小时后有了眉目。双方谈妥释放的俘虏数量。单千意被送到营地救治的时候,她没想到会见到双眼猩红的沈怀安。沈怀安想要上前抱住她,可被她躲开。男人抬起的手僵硬一瞬又缓缓落下。最终,嗫嚅的唇里只说出一句,“你还好吗?”
哀嚎声停在了战火中。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脸上还残留着从他身体里喷溅出来的温热的血液。
那一刻,她只觉得肩上的伤已经麻木无感。
“不好了指挥官,单医生被俘获了。”士兵急切匆忙的汇报声猛地打断沈怀安指挥的思绪。
他僵硬的抬起头,眼睛猩红,“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单医生被俘获了……”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
沈怀安浑身一颤,压抑着心中的悲痛,怒吼:“进攻!所有人按照计划快速进攻,为我们众多枉死的战友报仇!”
那一天,敌我双方都杀红了眼。
那一天,我方俘获了许多敌人,包括他们的军官。
那一天傍晚,双方都停了下来,派出人洽谈,商量交换人质的事。
第二天一早,洽谈地点定在了老山战场。
昨夜还未来得及清理的遍山尸体仿佛无声的宣告着他们的关系有多不容缓和。
敌我双方各占据一处天然壕沟,身后是被五花大绑的俘虏。
双方翻译指手画脚的叽叽歪歪一阵,冲着对方大声嚷嚷。
终于谈妥。
单千意被绑住身子,受伤的肩膀因为反绑的姿势流血不止。
她的身后有同为俘虏的同伴,她的对面是红着眼怒吼的战友。
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播放着战友死亡的画面。
这一刻,她很想冲他们高喊,不要管自己,杀了他们!杀了所有敌人!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可她又不能这么做!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她不能自私到不在乎身后同为俘虏的战友的命啊!
事情在三个小时后有了眉目。
双方谈妥释放的俘虏数量。
单千意被送到营地救治的时候,她没想到会见到双眼猩红的沈怀安。
沈怀安想要上前抱住她,可被她躲开。
男人抬起的手僵硬一瞬又缓缓落下。
最终,嗫嚅的唇里只说出一句,“你还好吗?”
“我没事。”
此刻她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遍体都是伤痕。
双眼因为难过与愤怒已经变的血红。
“千意……”他轻声叫她。
单千意摇摇头,认真的表示自己真的没有问题。
“沈指挥官,我先走了,肩膀还要上药。”
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嗫嚅着唇瓣说了句“好”。
可是人却已经走远。
战争对单千意造成的心理创伤太大。
大到所有人都发现了。
虽然这并不影响她的工作,但她每次看见敌人便猩红着眼的样子让所有人担心。
“千意,你从一线退下来吧。”指挥室里,沈怀安看着面前一直冷着脸的人说道。
“为什么?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吗?”她不服的辩驳。
沈怀安轻叹口气,“千意,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留在战场上。”
“如果我不同意呢?”她问。
沈怀安皱了皱眉,这是他在单千意失忆后少有的对她皱眉。
“单千意,这是命令!”
军令如山。
她懂。
单千意被调整为二线的医务工作者。
虽然她依然负责医疗组全组人员,但是她再也上不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