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打开,是一只药油,赠送者不言而喻。沈别雁弯腰拾了起来,静静地看了片刻,转身却扔进了垃圾桶。伤害已经造成,或许积极补救是正确的,但是对于沈别雁而言。再多的补偿,也无法抚平那些已经成为事实的伤害。就像扎进篱笆里的钉子,就算取了出来,也依旧残存被钉子破开的洞口。……临近凌晨,订婚宴终于结束。沈别雁换了身衣服便重新回到了宴会厅。为了避免再出现同样的情况,这一次顾季铭始终寸步不离地陪着她。而裴文宣夜果真遵守约定,没有再上来和她说话。
这话砸在裴文宣的耳边,他久久未曾有所动作。
明明现在沈别雁说的这一切也是他过去所希望的。
明明当初爱她、疼她、保护她都是为了复活苏婉婉。
可是当他心中所想被沈别雁这样大咧咧地说出了口,裴文宣却不知为何,竟然无法迈出步伐走出这扇门。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略带焦急的男声也随之而响起:“别雁!”
沈别雁循声看过去,一向冷静的顾季铭眉头紧皱,步伐匆匆地跑上了楼。
一看到顾季铭,沈别雁脸上平静到近乎有些冷漠的表情终于变了。
仿佛冰雪消融,她走出房门迎上了顾季铭,微微笑着问:“你不是在下面和他们应酬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顾季铭看到她,紧皱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立即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紧紧包裹住了她。
将沈别雁拥入怀中后,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我听说泳池那边出事了就马上赶过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怎么不赶紧换件衣服,你身子骨本来就弱,岸边那么多人,你逞强什么?”
顾季铭的带着亲昵的责备声在看到屋内的裴文宣之后戛然而止。
他静静地看着裴文宣,淡声道:“裴总,烦请离开,我未婚妻想换件衣服。”
裴文宣没有回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顾季铭一眼,才大步流星地离开房间。
房间里空了,只剩下沈别雁和顾季铭两个人。
沈别雁侧头看着他,刚要说话,顾季铭却已经松开她走进了浴室。
他卷起袖子在浴缸里放了满满的热水,亲自试了温度才走出来,轻轻摸了摸沈别雁的头,温声道:“快去洗个澡,不要生病了。”
沈别雁看着他,轻声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我的房间里吗?”
顾季铭摇摇头,将她推进了浴室里:“我想,但是比起这些,我更想让你洗个澡,不要生病。”
说罢,他笑着关上了浴室的门:“我在楼下等你。”
脚步声远去,沈别雁听着关门声,不自觉地笑了。
一股暖意在胸口不断盘旋,又顺着血液,缓缓流向四肢,驱散了心头的丝丝寒意。
泡了个澡,沈别雁刚走出浴室,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她擦干头发打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唯有一只纸袋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她低下头打开,是一只药油,赠送者不言而喻。
沈别雁弯腰拾了起来,静静地看了片刻,转身却扔进了垃圾桶。
伤害已经造成,或许积极补救是正确的,但是对于沈别雁而言。
再多的补偿,也无法抚平那些已经成为事实的伤害。
就像扎进篱笆里的钉子,就算取了出来,也依旧残存被钉子破开的洞口。
……
临近凌晨,订婚宴终于结束。
沈别雁换了身衣服便重新回到了宴会厅。
为了避免再出现同样的情况,这一次顾季铭始终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而裴文宣夜果真遵守约定,没有再上来和她说话。
只是有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总是追随着她,直到结束。
当天晚上,沈别雁是在这座老宅里睡的。
然而,尽管她已经想尽办法保暖,第二天还是不出所料地病倒了。
这大概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沈别雁最忧心的问题了。
她的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
没办法,顾季铭的工作繁忙,沈别雁只能拒绝了他开车送她去医院的好意,让孙玮琦相陪。
司机将她送到了医院,沈别雁裹着衣服在门口等待孙玮琦。
然而就在这时,裴文宣那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近。
沈别雁皱了皱眉,刚想转身避开他,他的声音却已经响起:“沈别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