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眉头微拧,下一秒撒娇似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上蹭着,不愿睁开眼。叶管家带着人上来拿行李,经过顾泽的时候朝他微微颔首,“顾少爷,好久不见。”顾泽双手抱起江甜站起来,朝他点头示意。“小泽你快把甜甜放下来,她多重啊,别累着你。”叶知秋看着趴在顾泽肩膀上熟睡的江甜,有些无奈。还没等顾泽说什么,趴在他肩上的江甜睁开眼,拍了拍顾泽的肩膀,从他怀里跳下来,撅着嘴,“妈妈你怎么能这样,我哪儿重了?”“你那么大的人了不会自己走?还要小泽抱着走路。”叶知秋瞪了一眼江舟,都是你惯的!
京城。
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水晶杯里溢出,飘散在大厅的各个角落。
舒缓悠扬的钢琴声在人们耳畔边响起,在宽阔深邃的宴会大厅里轻轻地飘荡,似见长安引流水,名流贵胄云集于此。
林妍坐在琴凳上,略带细茧的指尖跳跃在琴键上,她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脖子上挂着一条水晶吊坠,落在若隐若现的酥胸之上。
一曲终了,大厅内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很快停下。
“弹琴穿成这逼样,骚给谁看。”
角落里,苏沫穿着一身红色礼服,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散发出淡淡的花香,耳垂上镶嵌着的红宝石的耳环更是与礼服相得益彰。
她冷眼看着台上的林妍,吐槽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烈酒顺着嘴角往下滑落,滴在锁骨上,显得越发妩媚动人。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么会骂人?”
江予穿着一件黑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了几颗扣子,看起来痞气十足,白皙的长指正极具优雅地摇晃着红酒杯。
他弯身坐在苏沫旁边,长腿交叠随意放在茶几上。
苏沫看见他,眉眼弯起来,“予哥,晚上好。”
“她怎么得罪你了?”江予侧眸望着她,眼里柔光如沫。
苏沫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这事儿你不知道?林妍偷了时叔的钢琴谱,还伙同赵妮诬陷时叔抄袭,幸亏甜甜手里有监控,要不然就被她得逞了。”
江予挑眉,他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之前都忙着想法子收拾公司里的那些吃里扒外的老东西,忙起来家都回不了更别提上网冲浪了。
看来有些人倒是忘了,江家还有他这么一个混不吝。
苏沫端起酒杯,脸上微带酒晕,更增丽色,醺醉的笑容在唇角挂着,“恭喜予哥你担任江氏集团总经理一职,咱们干了这杯酒,我在这祝愿你出门风光,钞票都往包里装!”
话落,不等他的反应,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嗝~”苏沫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江予乐的直笑,这小姑娘小时候对谁唯唯诺诺的怎么长大了开始重拳出击了。
苏沫语气中带着些醉意,“你为什么不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不喝你就完了,我要告诉甜甜你欺负我。”
“我喝,我喝还不行嘛。”江予仰头喝掉杯中的红酒后把杯子倒过来,“满意了吗?”
“还行,勉强吧。”她摆了摆手,转过身去给自己倒酒。
突然手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包裹住,她感觉被触碰的地方有些发烫。
江予收回手,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喝多了还怎么看戏?”
“怎么说?”苏沫突然有些兴奋,这位爷一般不干坏事,干起坏事儿来连人都不是。
是狗,特别狗。
江予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苏沫没准备的扑在了他的怀里,听见了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我先送你回家,明天醒了上热搜看,”江予揽着她的腰身往外走,“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喝酒,你也不怕色狼惦记。”
一股薄荷香传入苏沫的鼻尖,或许是酒精让她有些上了头,她竟不想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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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云端中穿行,打开舷窗的遮光板,往外看去,刚登机时的夕阳早已躲藏起来换作一片漆黑如墨的天幕。
城市人家里的灯光在8000米的高空之下依然闪烁着点点微光,飞机缓慢往下降,灯光也看得越来越真切,仿佛一切飘渺的希望在这一刻也看到了曙光。
顾泽望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内心有些惆怅,侧眸看着正靠在他肩膀熟睡的少女,微微扬起嘴角。
这两年来,他来京城数十次,可每次都是偷偷的来又偷偷的走,仿佛他是窥探她幸福的小偷、又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只有这次他是正大光明的回家。
跟她一起回家。
飞机平缓的降落在位于江家别墅后山的私人停机坪上。
顾泽替她解开安全带,声音轻缓,“甜甜,下飞机了。”
江甜眉头微拧,下一秒撒娇似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上蹭着,不愿睁开眼。
叶管家带着人上来拿行李,经过顾泽的时候朝他微微颔首,“顾少爷,好久不见。”
顾泽双手抱起江甜站起来,朝他点头示意。
“小泽你快把甜甜放下来,她多重啊,别累着你。”叶知秋看着趴在顾泽肩膀上熟睡的江甜,有些无奈。
还没等顾泽说什么,趴在他肩上的江甜睁开眼,拍了拍顾泽的肩膀,从他怀里跳下来,撅着嘴,“妈妈你怎么能这样,我哪儿重了?”
“你那么大的人了不会自己走?还要小泽抱着走路。”叶知秋瞪了一眼江舟,都是你惯的!
江舟:搞得像你比我少惯了一样……
江舟两人在江甜小时候就惯她惯的不行,她想要什么只要他们能给得起,哪怕倾尽所有都要给她。
可他们对江甜唯一的要求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能不麻烦别人的事情就自己解决。
做任何事学任何东西,她可以选择不做,一旦主动选择开始,那就不能放弃,而且必须做的漂亮。
江甜初学钢琴的时候就是三分钟热度,练着练着人就跑出去玩了,后来她被叶知秋罚跪了两个小时外加被江舟痛骂一顿,第二天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练习,这一练就是十四年。
夫妻俩虽然心疼她,但是他们想的是,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在了或者江氏做不下去了,江甜也能靠自己的一技之长寻找到谋生的路。
江甜低下头,委屈巴巴的,“妈妈我错了,对不起。”
顾泽正色道:“伯母,这件事不怪甜甜,我乐意宠着她。”
“小泽,以后就在伯母家住下吧,顾家……你还是别回去了。”叶知秋虽然不喜江甜什么事都让顾泽做的举动,但是多一个人宠着江甜,她也高兴。
“阿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给自己赚取一个站在甜甜身边的位置,”顾泽笑着揉了揉江甜凌乱的头发,“以后甜甜就是我的房东了。”
江舟看着顾泽的眼神颇为满意,好小子,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样有血性有冲劲。
“那也好,没事的时候就来家里玩,伯母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叶知秋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