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背影,郁呈眼神渐渐变冷。*厨房,沈涣黎从柜子里的偏僻角落拿出一瓶没拆封的香油。“哦,原来在这里,怪不得我没找到!”布兰切拿过来,“谢谢了,沈,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饺子?”毕竟这可是他来华国的第一个新年呢。“……不用了,老师,你们吃吧。”沈涣黎看着他,脑子里更混乱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那好吧,沈,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布兰切走了。沈涣黎打开卧室的灯,放空大脑,躺在床上。
他为什么在你家里?
郁呈扯了扯唇角,双手无力地松开方向盘。
“……是你的男朋友吗?”
沈涣黎这才想起来什么,道:“他是我的导师,布兰切。”
“……只是导师吗?”
郁呈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曾经看到的那些画面,声音发颤。
沈涣黎骤然移开视线,“你在怀疑些什么?他当然只是……我的导师。”
“你喜欢他。”
“我没有喜欢他……”
沈涣黎皱眉,但他刚刚那么笃定,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就算是,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胸口莫名窒闷,她打开车门,“我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郁呈眼神渐渐变冷。
*
厨房,沈涣黎从柜子里的偏僻角落拿出一瓶没拆封的香油。
“哦,原来在这里,怪不得我没找到!”
布兰切拿过来,“谢谢了,沈,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饺子?”
毕竟这可是他来华国的第一个新年呢。
“……不用了,老师,你们吃吧。”
沈涣黎看着他,脑子里更混乱了。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沈,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布兰切走了。
沈涣黎打开卧室的灯,放空大脑,躺在床上。
“其实你可以尝试忘掉这些。”
她不知道郁呈刚才为什么突然变得言语尖锐起来,自己竟也真的好好回答了,现在想想有些好笑。
明明是时间太晚,别墅区附近没有超市,布兰切去她家拿了瓶调味品而已。
但有些画面还是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她一直记得,刚到M国的时候,在斯坦福少年班,她没什么朋友,主要是因为她没心思交朋友。
她要尽快完成学业,然后守护好爸爸妈妈的公司。
这件心事使她变得焦躁,甚至对课业造成阻碍。
那是第一个月的末尾,她一个人在漆黑的打印室,没有开灯。
手边是她漏洞百出的考试试卷。
站在机器旁,伏在桌子上的手被她攥得指骨发白,眼神里带着快要爆炸的焦躁,像一只困兽。
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失败。
她颓然地垮下肩膀。
面前突然出现一张卷子。
她转头,看见她的导师。
布兰切的性格很活泼热情,这一个月以来,他们相处得或许更像朋友。
“沈,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你生病了吗?”
沈涣黎扯了扯唇角,“老师,我没事。”
他目光在沈涣黎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拿起她手边的试卷。
“这不是你的水平啊,沈,怎么会这样?”
“我……”tຊ
沈涣黎眼中的焦躁烧得只剩一片灰烬。
“我也不知道,老师,我……”
她像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说着语无伦次的话。
布兰切放下卷子,安慰道:“没关系,你有什么心事吗?”
说着,他眨了下眼睛,“跟我说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沈涣黎发泄般的说了出来。
布兰切听完“啊”了一声,道:“其实你可以尝试忘掉这些。”
“就像你说的,你因为这件事心情起伏很大,那或许,暂时忘掉它,会更快乐呢?”
布兰切打开灯,房间里瞬间光线明朗,“哦,这样感觉好多了。”
安静的打印室,老师的话语自然而亲切。
沈涣黎追逐着那双蓝灰色的眼眸,布兰切是八分之一中国混血,隐隐有点东方人的轮廓。
不知道为什么,沈涣黎在他回望过来的时候慌张地移开视线。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忘掉最初的目标,但她还是决定暂且放下赚钱和拓展势力的欲望,专心投入到学习中。
布兰切打印完需要的资料就离开了。
沈涣黎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眼神渐渐清亮,也离开了打印室。
在M国买房子对她来说是没必要的,她选择常住酒店。
在回酒店的路上,她买了一块蛋糕,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来。
夜里十二点,天上的星星很稀疏,沈涣黎挖了一口蛋糕放进嘴里。
牛奶的味道没那么浓,蛋糕胚有些干,可能是最后一块儿了吧。她没了胃口。
不远处有个套着熊猫玩偶的打工人,给零星的几个路人发传单。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笨拙地走过来,递给她一张传单。
沈涣黎觉得无聊,她接过来。
“……蛋糕烘焙?”
熊猫玩偶厚重的脑袋上下动了动。
沈涣黎笑了笑,问道:“你发的这个传单,一天能挣多少钱啊?”
“一天……十美元。”
像是刻意压低的声音。
沈涣黎看了眼身后的蛋糕店,又看看他,“……你是不是被骗了?”
熊猫脑袋又左右动了动。
看得她笑出声来,“你好可爱啊……”
“你、你笑起来也很可爱。”
夜风温柔地拂过脸颊,沈涣黎怔了怔。
“这个、这个能给我吗?”
熊猫玩偶指着她手边的蛋糕。
沈涣黎回过神,“这个不好吃,明天我在这儿请你吃好吃的。”
“……不用,这个就好,谢谢。”
沈涣黎只好把蛋糕递到熊猫玩偶的手上。
“也谢谢你,让我在今天的最后时刻感到开心。”
“这个我就拿走了。”
沈涣黎把那张传单放进包里,站起身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朝酒店走去。
熊猫玩偶站在原地,被黑眼圈遮挡的黑眸熠熠发光,目送她进了酒店。
第二天,沈涣黎开始专心学业。
她脑海里时不时会出现老师坚定又愉悦的眼神,好像一切都变得简单。
在某个努力投入的日子,她坐在教室的窗边,望向窗外。
阳光明媚,绿树繁茂。
又到了一个夏天。
*
翌日,沈涣黎躺在床上,就听见手机铃声。
她拿过来,问道:“什么事?”
赵叔语气焦急,“大小姐,我不小心刮到旁边的车了,这、这怎么告诉人家啊?”
布兰切还没提车,旁边的车只能是郁呈的了。
“……”
沈涣黎坐起来,“赵叔,你先别着急,我联系他。”
“哎,好……好。”
沈涣黎从微信里找出前天郁呈又发了一遍的好友申请,点击同意。
说明事情后,她放下手机,换好衣服去了卫生间。
洗漱回来,郁呈的微信也回过来了。
郁呈:好,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沈涣黎给廿四发了条信息,说自己晚些到公司,各部门正常进行例会。
她穿上外套,出了门。
晚渡在风湾的左侧,相隔不远,一辆劳斯莱斯静静的停在那里。
郁呈只搭了件薄毛衣,靠在车门,耷着眼睫,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许是听见动静,向她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