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这些时日三少爷对她似有似无的关注……“我怕要是再待下去,三少爷就真的察觉到什么,到时候我们只怕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李彩霞脸色骤变,一下也顾不上缝什么衣角了,一把握住春夏的胳膊。“你是说,那天夜里爬床的人,其实是你?!”她力气极大,几乎要将春夏的骨头都捏碎。忍了忍,春夏并未痛呼出声,只当李彩霞是被这一真相给惊到,一时失了分寸,便隐忍的点了点头,“是。”“娘,所以我们还是离开侯府吧。”李彩霞面容抽动了一下,像是忍耐着某种极大的怒意,看向春夏的眼神也莫名的阴冷可怖。
背影孤冷而高大,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
春夏怔怔的看着,不知怎地,心底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但很快她就顾不上别的,秦安玉因顾云琛对她的冷待,一时间气得差点揪烂手中的帕子。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李嬷嬷在一旁好声好气的哄着:“三少爷的秉性不是一直如此?等你们成了亲,兴许就会好些……”
春夏敛下了眉目,趁这对主仆俩尚未顾得上理会她,悄声行了个礼,便小碎步的退了下去。
经此一事,她想要离府的心思就越发迫切,不管是小姐对她日益剧增的针对也好,还是三少爷莫名投放在她身上的关注,这个侯府,她都绝不能待了!
“娘!”
匆匆进了屋,她立即关上门,面上还带着些许惊魂未定的慌张。
李彩霞正巧捏着针缝一块衣角,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张嘴欲骂时又瞧见春夏不太寻常的脸色,忙就问道:“怎么了这慌里慌张的?是不是小姐那儿出了什么事?”
春夏摇摇头,咬着唇。
小姐金枝玉叶又怎会有事,有事的分明是她!
想着先前李彩霞极力抗拒离开侯府,在意小姐甚至胜过她这个亲闺女,春夏心中不由酸涩,忽地就有了种要将事情全盘托出的冲动。
“娘,你听我说,我们一定得走了,得赶紧走!”
她语气略微紧迫,却也没有彻底慌了神,有条不絮的将当初自己被小姐推上三少爷的床,这才得以换来卖身契的事全都交代了出去。
包括这些时日三少爷对她似有似无的关注……
“我怕要是再待下去,三少爷就真的察觉到什么,到时候我们只怕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李彩霞脸色骤变,一下也顾不上缝什么衣角了,一把握住春夏的胳膊。
“你是说,那天夜里爬床的人,其实是你?!”
她力气极大,几乎要将春夏的骨头都捏碎。
忍了忍,春夏并未痛呼出声,只当李彩霞是被这一真相给惊到,一时失了分寸,便隐忍的点了点头,“是。”
“娘,所以我们还是离开侯府吧。”
李彩霞面容抽动了一下,像是忍耐着某种极大的怒意,看向春夏的眼神也莫名的阴冷可怖。
可最终,她抬手遮了下眼睛,咬着牙,“对,我们该离开,必须得尽快离开!”
呢喃似的说完,她又在再度握紧春夏的胳膊,神经质的唠叨起来:“以后你要离三少爷远远的,听到了没有?不要再靠近他,也不要再掺和他和小姐之间的事!”
春夏心尖顿时涌现出一股暖流。
果然娘还是心疼她这个亲闺女的,在得知了真相后,便也能顺了她的意,“好,我明白的娘。”
而另一边,终于察觉到春夏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的秦安玉顿时又来了火气。
“那贱蹄子,真是越来越不把我给放在眼里!”
李嬷嬷回想起方才自家闺女因为那骚蹄子吃了个大亏,这会儿估计还在被杖打着,心中也满是火气,故意附和道:“那人一看就是个不安分,若是再继续留着,只怕是会坏了小姐的好事。”
“倒不如……”
她抬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尽快将她给处置了!”
也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泄密。
秦安玉对此深以为然,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顾云琛颀长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你们要处置谁?”
他看过来的目光淡漠,也看不出什么喜怒,更是让人猜不到,到底是何时又折返回来的。
秦安玉眼皮一跳,控制不住的感到心虚,但面上还是柔柔笑着,故作欣喜的小跑到顾云琛面前,“方才的一个小丫鬟罢了,她对你那般不知好歹,我自然是要给她一个教训。”
“不过表哥你放心,我也有分寸,就是把她打发到庄子那边做几日苦力而已。”
她想着不管怎么着,先让那个小贱蹄子消失在顾云琛面前再说。
可即便如此,顾云琛还是倏然皱紧了眉。
做苦力?
他回想着春夏那纤瘦的身段,细嫩的肌肤,光是被这大日头晒上几天估计都会受不了,还干苦力……
怕不是半条命都得丢庄子上。
“无需如此。”
半晌,他终是制止道:“她既然已经有了出府的打算,那拒绝到我跟前伺候也合乎于理,无需惩戒。”
秦安玉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心中恨极了。
那小贱蹄子到底有哪儿好,竟然能让顾云琛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其袒护!
可当着顾云琛的面,她还不得不勉强笑着点头,“是,那这件事便算了。”
她极力维持着自己在顾云琛面前贤良淑德的形象,却殊不知,她眼底暗藏的恼恨早已经被尽收眼底。
再回想之前,她将春夏叫去屋子里欲要动用私刑,宣泄怒气的狰狞模样,顾云琛心底的厌恶就忍不住再一步加深。
这样一个心思狭隘的女人,又怎配做他的未婚妻?更别提日后还要将人给娶进门……
可如今订婚的事已成定局,纵使是他也不好突然出尔反尔,便只能暂且按捺住,拒绝了秦安玉欲要陪同的请求,径直去了书房,将人隔绝在外。
冷淡的态度几乎已经浮于表面。
秦安玉便再也克制不住了,回去后就将屋内的摆设全都一通乱砸。
“他什么意思,我都这般顺从他了,他竟然还不满意?对待我的模样,又有哪里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未婚妻?!”
“还比不上看一个下贱的丫鬟眼神温和!”
李嬷嬷一个劲的哎呦哎呦的劝阻:“小姐啊,你可小声点吧,这要是被人给听了去……”
“说白还是那个小贱蹄子太碍事,不如我们就赶紧想个法子,不管是把她打发的远远的,还是直接将人给宰了,我们都得尽快行动起来了!”
秦安玉气得一屁股坐在红木椅上,气道:“表哥那般袒护那个贱人,我就算是想将人打发到庄子上都不行,还能将其怎么着?”
李嬷嬷便绞尽脑汁,一双精明的眼圆溜溜的直转,而后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有了!”
“咱们不好对那骚蹄子下手,可若是那骚蹄子要嫁人,纵使是三少爷,他也拦不住啊!”
当然,这要嫁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货色,李嬷嬷和秦安玉可都不会想着春夏能有半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