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坚决不能看。偷看姑娘洗澡的都是卑鄙小人!但他明明没有看,明明用力闭着眼,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浮现出昨晚看到的画面。胜雪玉肌,还有那微微隆起的……李玄泽拿猫头抵在了角落,摇头晃脑的撞了撞墙。不可以再想!不可以!林岁宁迈开腿走进浴桶,锁骨以下的身子缓缓浸没在冷热适宜的水中。她闭上眼眉头紧蹙,满腹心事,便没注意到那只呆猫正在撞墙。外头传来一位夫人尖锐的声音。“你敢拦我的路!”
李玄泽窝在角落里,看着人走出去,好好的发着呆,突然感觉到屁股下有东西挪动。
啥玩意儿,他歪过猫头一看。
李玄泽一蹦三尺高,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脚并用往林岁宁身边跑。
“虫!虫!”
“啊啊啊!!”
“救命!!”
林岁宁眼疾手快的一脚踩死蟑螂,再一把将炸毛的橘猫抱起来。
李玄泽见虫子被踩死,这才不再惨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好险,差点被吓死,她救了他一条命!
林岁宁抱着他,一边安抚一边困惑。tຊ
“猫怕蟑螂?”
她怎么记得,从前养的那只猫,很喜欢把玩蟑螂啊?
李玄泽沉闷地喵了声。
林岁宁又说:“你这个样子,怎么指望你抓老鼠啊?”
她最怕老鼠了,前些天被一只老鼠吓得去跟小桃挤了一晚上,这才想到养只猫。
可没想到这只猫身子娇弱会流鼻血,跳不高,连蟑螂都怕。
小桃在这时说:“水放好啦。”
林岁宁把猫放下来,准备去沐浴。
李玄泽刚到地上,就看到不远处蟑螂的尸体,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两姑娘要走出去,把它一个人留在这跟蟑螂的尸体单独相处!
李玄泽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追上去,紧跟在林岁宁身后,跟着她进了沐浴的隔间。
林岁宁对他的存在毫不介怀,关上门,若无其事地开始脱衣服,完全当他这只猫不存在。
李玄泽知道她在干什么,背过身去,用力闭紧双眼。
不看,坚决不能看。
偷看姑娘洗澡的都是卑鄙小人!
但他明明没有看,明明用力闭着眼,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浮现出昨晚看到的画面。
胜雪玉肌,还有那微微隆起的……
李玄泽拿猫头抵在了角落,摇头晃脑的撞了撞墙。
不可以再想!不可以!
林岁宁迈开腿走进浴桶,锁骨以下的身子缓缓浸没在冷热适宜的水中。
她闭上眼眉头紧蹙,满腹心事,便没注意到那只呆猫正在撞墙。
外头传来一位夫人尖锐的声音。
“你敢拦我的路!”
小桃连声恳求,“夫人,二姑娘在沐浴,我去催她出来见夫人吧。”
万莲语气不虞。
“她是个姑娘,我是她母亲,有什么看不得了,还要我在这里等她?”
闻声,林岁宁立刻从浴桶里出来,三两下擦干了身子。
在外头的人闯进来之前,她已草草穿好衣衫,打开门。
“这么晚,母亲怎么过来了?”
万莲冷哼,“你眼里有我这个母亲?”
李玄泽察觉到这妇人来者不善,跟着出去看热闹。
这位夫人一看就不是岁宁的生母,还没那个姨娘长得跟岁宁像。
倒是来势汹汹,带了四个家仆来。
林岁宁站在万莲面前,恭敬却不示弱。
“母亲何出此言?”
万莲目光沉沉,“今日当着权贵的面,你做出那番姿态来,眼里有没有我和你父亲!你是要害了这个家吗!”
李玄泽圆溜溜的猫眼微微眯起。
看来他不在的白日里,发生了不少事。
林岁宁眼眸沉沉。
继母哪里是为了这个家,继母是为了大哥。
当年万莲没过门之前,便与父亲无媒苟合,甚至先母亲一步生下儿子。
后来母亲亡故,万莲得以入门,府上便多了大公子,林岁宁这个大小姐,也变成了二小姐。
大哥眼下到了考功名的年岁,继母着急替他谋个前程,自是眼巴巴的讨好高官。
林岁宁颔首,密长的眼睫遮住了眸底黯色。
“母亲,今日是女儿的不是。”
她记得姨娘说的话,姨娘今日叮嘱了好几次,叫她低个头,跟主母和父亲道个歉,好叫这事儿翻篇,千万千万别逞一时之能。
这么多年,姨娘也一直在低头。
可她这姿态,并没有让万莲解气。
“叫你服侍权贵,也是给你个攀龙附凤的机会,你倒好,不能领会我的良苦用心。”说完,万莲轻飘飘的道,“你犯了大错,不罚不成规矩,这回就掌嘴三十,小惩大诫。”
李玄泽眯着一双猫眼,盯着这妇人瞧。
生的这尖酸刻薄的样,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目。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好歹林岁宁喊她一声母亲。
她强逼林岁宁服侍那个什么权贵不成,居然还有脸来兴师问罪?
万莲身边的下人抡起袖子,要上前动手。
小桃挡在林岁宁面前,豁出去道:
“夫人!小姐有什么错,小姐与谢家公子有婚约在先,岂能去服侍旁人,自然要以死相逼的呀!夫人若是一定要罚,就罚我吧!”
林岁宁把小桃推一边去。
“母亲要罚的是我,不关你事,你别掺和。”
万莲可不是个通情达理的性子,这三十个耳光,也在意料之中。
林岁宁幼时,万莲便惯以管教的名义,对她滥用家法。
姨娘来府上看望她时,见了她一身青紫,心疼得掉了眼泪,才毅然决然的成了父亲的妾室。
那阵子姨娘争宠,成了父亲心尖上的人,把岁宁护在身边好生养着,万莲也不敢擅动她们两个。
可男人的情意,实在朝三暮四。
父亲心尖上早换了好几回人。
万莲却仍然视方姨娘为眼中钉,连带着,也厌恶她这个二姑娘。
小桃泪眼模糊,还想上前挡着,却被万莲带来的人强行拉开堵上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
魁梧壮硕的钟姑姑走到林岁宁面前,高高扬起手。
在耳光落下来之前,林岁宁道:“我的及笄礼还有十几日,母亲确定要在这时候打我的脸?到时候一定能消肿吗?若是外人问起来。我的脸为何成了这样,我该怎么说?说母亲想让我伺候周大人,而我以死相逼?”
钟姑姑动作一顿,请示的目光望向夫人。
二姑娘到底是原配夫人唯一的女儿,及笄礼不能敷衍,免得落人口舌。
若在当日淤青还未消退,叫人瞧见了巴掌印,外人必定议论万莲这位续弦夫人刻薄。
万莲扬了扬眉。
“这倒是提醒了我。不过,及笄礼你要露脸,你的姨娘就不必了。”
随即,她吩咐道:”去把人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