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了一瓶酒,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杨婉清的脸。他激动地起身将她抱住,可传来的是方婲委屈的声音:“经云哥哥,婉清到底是谁呀?你最近为什么总喊这个名字?”裴经云知道他眼中如果显现出失落,会让方婲不开心,可他忍不住。在他心里,方婲就是杨婉清的替代品。他给方婲那么多爱,引导她学杨婉清化妆,引导她学杨婉清的姿态,可她终究不是杨婉清........裴经云抱着头,痛苦地喃喃:“她终究不是........”
10.
裴经云学会了抽烟,开始变得嗜酒,他不敢让自己长时间保持清醒。
他总觉得车不稳当,总觉得地拖得不干净,总觉得他的衣服烫得不平整。
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司机,家政公司的几百个保姆,没一个让她满意。
他知道自己是受不了杨婉清不在,可他不想承认,也不甘心,他为什么就是死活放不下贪图他的钱的渣女?
就是那个渣女快死了又怎样?
他给过她机会,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拼尽一切为她治病。
是她拒绝了,他还能怎么办?
“婉清,是你吗婉清?”
他干了一瓶酒,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杨婉清的脸。
他激动地起身将她抱住,可传来的是方婲委屈的声音:“经云哥哥,婉清到底是谁呀?你最近为什么总喊这个名字?”
裴经云知道他眼中如果显现出失落,会让方婲不开心,可他忍不住。
在他心里,方婲就是杨婉清的替代品。
他给方婲那么多爱,引导她学杨婉清化妆,引导她学杨婉清的姿态,可她终究不是杨婉清........
裴经云抱着头,痛苦地喃喃:“她终究不是........”
“你在说什么呀经云哥哥?”
方婲深呼一口气,藏住眼中的郁色,依偎在他怀里:“不要皱眉头好不好?你皱起眉头,我也不开心——”
方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经云一把推开:“你先去休息好不好?别烦我,让我静一静。”
他尽可能地控制着情绪,但还是忍不住说了重话,抬起眼想安抚一下,却见方婲已经失去了耐心,气呼呼地瞪着他:
“我受够你了裴总!你简直越来越过分了,你成天喊别人的名字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我发脾气?”
以前裴经云情绪不好,方婲哄一哄就能让他笑起来。
可是今天他连让她接近都不肯,她哪里还不明白,这个一个月前还把她捧在手里的有钱人,已经讨厌她了?
“我本来以为你带我回家是让我过好日子的,可你让我洗衣服,让我做饭,还让我开车,我是你的保姆吗?”
“你每个月给我那点破钱,以为就能买我为奴?我不伺候你了!”
说完,方婲就推着行李箱大步往外走。
裴经云下意识想追,刚迈出一步,他突然怔住了。
方婲的话还在他耳边不住回响,‘那点破钱’,‘买我为奴’等字眼,让他意识到,他找来的这个杨婉清的替代品,也是为了他的钱!
可他给她的钱还少吗?一个月十几万,礼物无算。
他只不过最近的情绪不好,她都没有多哄几句的耐心吗?
做做家务、开开车不都是很轻松的事吗?
这些事杨婉清可是做了7年,都没有一句怨言!
慢慢的,方婲和杨婉清的脸,在他脑海中逐渐重合。
他忍不住地想:这7年,他没有给过杨婉清一分钱。他对她的态度,比方婲要差一万倍。她这7年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闲,可她还是不肯走——
“为什么?为什么啊!”
“同样都是为了钱,为什么方婲几天都待不下去,你能待七年?”
他疯了一样吼出来,跌跌撞撞地冲向杨婉清之前的卧室,他从柜子里拿出那个厚重的账本。他翻开,一笔笔,一桩桩地看........
他看了一夜也没有看完。
他发现每张纸上,都有泪水打湿又风干的痕,他终于意识到杨婉清不是为了钱留下,没有人能在看不到收益的情况下,熬过这7年。
她就是为了还债来的。
不论她爱不爱他,他好像都错怪他了。
他不再去想,这些年她为什么不解释一句。
他只知道,他必须在她死之前找到她,陪着她........
他是恨她,可同时也爱着呀!
他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可再剧烈的疼,也压制不住心间的痛苦。
他慌乱地拿出手机,打给助理:
“给我找人,给我找杨婉清!”
“不管花多少钱,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找到她的行踪!”
那晚,他如同分别那天的杨婉清一样,睡在了花店。
曾经废弃的地方,已经摆满了鲜花,‘清云花店’的招牌也换了新的。
‘婉清,店还在,店还在的........’
‘你忘了吗?只要花店在,我们的爱就不会消隐。所以你是骗我的,你还爱我,只是太失望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