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有钱人喜好清净,也选了这里为居住地。只是别墅之间相距甚远,鲜少来往。沈和腿脚不便,动作也慢,在看到车影时就下意识往旁边挪。不想那辆车却在她的身侧停了下来。“少夫人。”车窗落下。凌天那双含笑眼露了出来。蓦地,沈和感觉到一股凉风从背后灌入。她下意识地朝车内看进去。“要走?”凉飕飕地声音从车厢里飘了出来,钻入耳膜时,沈和感觉到心脏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止。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入内,保姆已然将药膳端上了餐桌。
原本每日吃饭时,保姆都在旁边站着,沈和不习惯这样,就招呼她一起坐下吃。
保姆自然不敢造次,可沈和说一个人吃饭不香,她坐着自己也能多吃几口。
是而这些天,她们都是同桌而食。
也不知是不是沈和今日胃口不好,吃的倒是不多。
饭过一半,沈和说自己渴了,想让保姆倒杯水来。
保姆依言放下筷子,不想刚起身,忽然一阵眩晕感涌上中枢。
她下意识扶住桌角,却挡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何姐?”
沈和绷直了身体,试着轻唤一声。
而歪到在地上的人却没有一丝反应,依旧双眼紧闭。
沈和倏然松了口气。
当即拄着拐杖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朝门口走去。
快到玄关时,又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她小心翼翼将门推开,透过门缝,斜睨了眼门台前看火的两个保镖。
一个歪在门框边,另一个抱着蒲扇,庞大宽厚的身躯半折叠起来,正低头睡得香甜。
而他们面前的药炉还在不断地溢出白色烟雾。
沈和这才放下心来,捂着口鼻将药炉灭了。
当逃出那牢笼一般的豪华别墅时,沈和忽然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她回头看了眼院子,心下一横,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沿着大路移动。
迎面驶来一辆汽车。
忽然出现在宽阔无人的柏油路上,如鬼如魅。
郊区虽然人烟稀少,但并不止顾言慎名下这一套别墅。
不少有钱人喜好清净,也选了这里为居住地。
只是别墅之间相距甚远,鲜少来往。
沈和腿脚不便,动作也慢,在看到车影时就下意识往旁边挪。
不想那辆车却在她的身侧停了下来。
“少夫人。”
车窗落下。
凌天那双含笑眼露了出来。
蓦地,沈和感觉到一股凉风从背后灌入。
她下意识地朝车内看进去。
“要走?”
凉飕飕地声音从车厢里飘了出来,钻入耳膜时,沈和感觉到心脏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止。
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男人曲着的双腿靠在后排,一只手搭在腿上,有节奏的敲着。
也不着急,似是偏要等出个答案不可。
这个时候,逃跑绝不是上策。
两条健康的腿尚且跑不过汽车,更何况是拄着双拐的她。
沈和敛了眼睫,只能硬着头皮蠕动唇瓣,“我、四处转转。”
“是吗?”
一丝轻笑溢出的同时,沈和听到了车门锁扣被打开的清脆声。
顾言慎推门下车。
沈和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脸上是视死如归的悲壮。
正准备迎接属于顾言慎的雷霆之怒时,他却忽然放柔了声音,“那逛完了吗?”
沈和:……
顾言慎陪着她演戏,“如果逛完了,就跟我回去。”
回去?
她怎么可能回去?
且不说被她放倒的保镖保姆还没有醒过来,就是别墅里那副场景若是被顾言慎看了,他以后必然会有所防备。
到时候自己再想逃跑,简直难如登天。
沈和抗拒极了。
挪动着拐杖想要后退。
“我……”
“我送你回去。”
沈和正想找个什么理由,顾言慎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似是感觉到自己语气过于冷硬,又语调柔和地补了句,“送你回你想去的地方。”
她想去的地方?
沈和噙着惊异抬起眼睫,满目不可置信。
顾言慎消失了整整一周,难不成今天过来,是特意接她回去的?
没等她细想,凌天已经很有眼色的下了车,将车门重新拉开。
“少夫人,上车吧。”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和心里忽然有了动摇。
回家二字,
可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她筹划了这么多天,计划刚一实施,顾言慎就来了……
踟蹰之时,忽见身边那人轻挑了下眉峰,“不想回去?”
当然想。
她做梦都想。
沈和经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诱引,在面对回家这样的条件下,所有理智都化作了泡影。
她深吸了口气,拄着拐杖挪向后车厢。
待她坐进去后,顾言慎微不可见地扬了下唇角。
凌天将双拐收进后备箱,又绕回驾驶座。
刚起步,沈和便发现了不对。
凌天并未掉头,车子前进的方向依旧是郊区别墅!
她倏然转身,像只刺猬一样紧盯着顾言慎,“你不是说送我回医馆吗?”
“嗯。”
“那为什么……”
“办点事。”
“顾言慎!”
“你放心,我言出必行。”
顾言慎闭目靠在后座,声音略沉,“等我办完事,就亲自把你送回医馆。”
沈和心里狐疑,“真的?”
顾言慎没再搭腔。
无论真假,她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沈和没走出多远,车子刚起步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凌天将双拐从后备箱取出,在沈和下车时虚虚扶了一把。
推开门,看见那两个保镖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天寒地冻,他们身上各搭了一条绒毯,这样歪在门口,不像昏迷,倒像是午后小憩。
再看沈和。
她低着头躲在顾言慎的身后,活像个等待问罪的小鹌鹑。
凌天忍不住发出一声闷笑。
下一秒,竟直接遭到了顾言慎的训斥,“笑什么?”
他阴冷地瞥了一眼凌海,“把他们叫醒,带到书房。”
话落,也不顾身边的沈和,径自入了正厅。
……
顾言慎把门关了,沈和晚他一步,被锁在了门外。
正踟蹰着要不要敲门时,凌天和凌海兄弟俩已经将保镖带了过来。
凌天面色深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凌海还是和从前一样,摆着那张不高兴的扑克脸。
连两个将近一米九的魁梧壮汉跟在他的身后都低头缩肩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或许是沈和心虚,那两个保镖从自己面前过去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一抹怨恨的目光。
沈和没敢细看,更没勇气和他们对视,慌乱地错开了眼神。
叩叩叩——
凌海敲响了书房的门。
待里面的人应了一声,他才带着两个保镖进去。
凌天从外面帮他们把门阖上,并未离开,而是略显疲颓地靠在了离沈和约莫三步远的墙壁上。
忽然,一声重叹传来,沈和似乎听见他低着头呢喃了一句听不太清的话。
她微怔,“你说什么?”
“没什么。”
凌天当即站直身子,朝着沈和抿着唇摇头,“少夫人,您不用担心。”
他不愿说,沈和也没有多问。
只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等顾言慎把事办完,能真的履行他刚才那句送她回家的话。
“也不知道总裁会怎么惩罚他们……”
凌天微微仰头,头顶抵在冰凉的墙面上,似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按照规矩,他们两个恐怕是要放点儿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