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的人很多很多,都能排到了路中间,难怪总被人群推搡,往来间横冲直撞的。“待会啊,我要烤干一点,多撒点料,啧啧啧~”李楼看样子已经垂涎欲滴了,“这啊,每一口都是肥而不腻,满满的胶原蛋白,跟我在成都读书那会儿吃的一样地道。”说罢,他宠溺的低头看向怀里的夏紫,她猜他一定是咧嘴大大笑了,眼睛都要笑弯了,满眼宠溺。这一刻,他眼里只有夏紫。夏紫心里有股温流,暖暖的,舒展开,散了去。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就是他了。
“以前大一的时候,我喜欢看木心的文集。”夏紫轻轻道,“先生沉淀岁月的哲思,化成浅白絮语。有一首歌《从前慢》,也是出自他的诗句……”
“我大学时的那位女友也喜欢看他的书……啊,你们学校的人可真多。”李楼适时的岔开话题并窥探道。
然后示意夏紫追随他的目光看向小吃招牌,热切分享:“这家好吃,我以前打篮球后也来吃过。”
他极力推荐。
这是一家招牌名叫“二师兄烤猪脚”的油炸烧烤店。
排队的人很多很多,都能排到了路中间,难怪总被人群推搡,往来间横冲直撞的。
“待会啊,我要烤干一点,多撒点料,啧啧啧~”李楼看样子已经垂涎欲滴了,“这啊,每一口都是肥而不腻,满满的胶原蛋白,跟我在成都读书那会儿吃的一样地道。”
说罢,他宠溺的低头看向怀里的夏紫,她猜他一定是咧嘴大大笑了,眼睛都要笑弯了,满眼宠溺。这一刻,他眼里只有夏紫。
夏紫心里有股温流,暖暖的,舒展开,散了去。
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就是他了。
再也听不见外面世界的庞杂、喧闹。
夏紫大大张开手臂,环抱住李楼,下巴抵上他的肩膀,她知道,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身心接纳他。
仿佛心照不宣的感知到了夏紫的托付,李楼胸膛起伏,狠狠地把夏紫揉进怀抱中。
两人都不再言语,夏紫埋头感受着队伍一点点地向前挪动。
她小小的被包围在李楼的怀抱中,看不到周遭,看不到世界,只想永远这样沉沦。
时间滴答滴答流tຊ逝,外面很吵,但是小小怀抱中仿佛天堂,隔绝了一切。
李楼身上有一种很让人安心、熟悉、干净的味道,她贪婪的想要拥抱更久远,总觉得哪一天就要消逝,她把握不住。
美好总是稀缺。爱情是奢侈品。
“帅哥,点什么?”店员阿姨自顾不暇,麻利利索招呼道。
看样子轮到他们了。
夏紫没有听清李楼的点单,约摸食量颇大,她调皮的掐了掐李楼的小肚子,嘟囔道:“还说自己健身呢?吃这么多……”
李楼作势要捏捏夏紫小鼻子,撒娇道:“我这不还是生病中,要好未好阶段嘛~猪蹄有胶原蛋白!笨蛋~”
夏紫和李楼,在人群中有点另类,可能周边都是学生缘故。
俊男美女,稍显成熟。
滋溜滋溜的铁板上,餐饮小哥娴熟的给鱿鱼、鸡翅、猪蹄等食材撒孜然、刷花椒,手忙脚乱又错中有序,各色烧烤美食,色香味俱全,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夏紫看着娴熟蘸酱刷料的小哥,那一流的手法,生产线的运作模式都要甘拜下风,可是年龄似乎很小,还未成年但却手法老道。
“他好像才15-16岁呢……”夏紫凑近李楼耳朵,小声嘀咕。
“很正常。”李楼眼神中竟然似是有着些许轻蔑,“底层人差不多都要很早很小就得营生了。”
他继续轻声对着夏紫说道,“认知越高、教养越好的人,越无法在底层生存。底层的人,动物性太强、原始性太明显。在底层生存,讲礼教是没有用的,展示认知和教养,就会鹤立鸡群,是在告诉他人你很弱,就会被攻击和被欺负……”
夏紫极度不认可,这样充满优越的观点,她急于想要发表自己的观点,却再次被李楼叫停。
他又说道:“人们憎恶恶,惧怕恶,唯独不怕善良和教养,你不恶不坏,他们不认为你人品好,反而认为你是没有力量。不恶就是弱,最差的底层人也要欺负你。大家只信服丛林法则,足够的恶才可以生存。”
“帅哥,你们的猪蹄好啦!”卖家阿姨正好打断李楼的输出。
“我觉得你这是有点在黑化所谓的底层,你的价值观是框架是在高高在上的顶层,有没有可能,底层就是顶层的财富,并非全盘否定。”夏紫并未完全趋同、认可这样所谓的诡辩。
李楼这时笑而不语,拿上打包好的猪蹄,搂着口罩下还撅着嘴不服气的夏紫,轻轻错开人群,往回走着大笑道:“哈哈哈,快吃快吃!堵上小紫不饶人的嘴嘴,哈哈哈。”
“我不吃!我哪里说错了?”夏紫恶狠狠的拧了拧李楼大腿。可爱又赌气地将头扭过一边,又开始变成炸毛的小猫咪了。
李楼的优越感,盛气凌人。她受不了,招架不住,甚至厌恶。
明明享受着权利,却又在诋毁勤劳刻苦的底层人,这样的人就很是虚伪。
夏紫的生气,呼之欲出。
“小紫没错没错,是我错了!”李楼表现出要被讨打的模样,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或许说,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三观是有所出入的。
李楼有技巧地撕下猪蹄上最有嚼劲最劲道的部位,递过去给到夏紫,想要好好投喂她。
夏紫可没有这么好糊弄,但也降下来了语调,好好说道:“我确实不爱吃这些猪蹄、内脏,我不吃!但是,你要好好跟我掰扯谁对谁错!孰是孰非!”
说着倔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住她。
“好好好,我们待会再去吃芋圆,你爱吃的!”李楼刻意将夏紫围到内怀,避免夜市里人来人往的人群磕碰。
他继续补充道:“咱们说的呢,都没错。只不过是不同维度。资源匮乏的人文环境积年熏陶浸染,导致了越恶、越坏的人,生存反而越好。穷乡僻壤出刁民是真的,在穷乡僻壤长大,心机和手段都会非常多。而教养好的人,在那种环境下,几乎无法生存,也不屑于展示动物性的低道德水平。贫穷不仅仅是一种低质量的经济状况,更多的意味着一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一种缺乏进取意义的生存哲学,一种自我封闭充满怨恨的思维取向……”
“你为什么懂这么多?”夏紫开始为自己的论点站不住脚,表情变得柔和而松弛,不由得发出由衷的赞叹,崇拜地望向李楼。
其实,并不一定说是因为李楼的思维和远见及优越感,更多的是被他自有的一种谈吐和思考深深折服。
或许,只要逻辑自洽,人人都可以成为哲学家。
“经历多了自然就懂。”他豪迈的吃上一大口,毫无顾忌的生活化动作,啧啧称叹。
“确实好吃!你就不来一口吗?”摇晃着另外一个猪蹄诱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