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这么大的秘密被她发现,却竟然愿意相信她毫无害自己的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向你一一说清楚,现在到了学堂开课的时辰了。”周嘉清狡黠一笑,此刻看上去就是平时那任性妄为的样子。她站起身来,先行离去。高聿盯着飘落在地上空白的信笺,面色逐渐恢复淡然,捡起揉成一团捏在手里,也退出屋子去学堂了。待高聿走远后,一阵短暂的静默后,隔壁屋子有一华服少年按耐不住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周海明的二女儿,前几日在酒馆还替老四解了围,今日就来竹林阻止高聿被老四收服,老林你看,这玩的什么花样?”
“没有背后之人,是我。”
周嘉清转头看向高聿,更像是透过高聿看向自己,徐徐道来:“是我,不愿看到你一步错步步错,等到想回头时却为时已晚。”
高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紧盯着面前的女子追问道:“周嘉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眼前的女子本是他的学生,可是此刻,更像是上位者,这女子好像能窥探到他的内心深处,高聿平日里再怎么从容镇定,这一发现也让他暗自慌了手脚。
“我只是想做一个对我,对高先生都有利的决定。”
“谢元赋此人外表看着唯唯诺诺,实则心思深沉,被他看中的猎物,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收为己用,等他得到想要得到的,榨干这些人价值后,便开始残杀,不留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在身边,狡兔死走狗烹说的便是他这般自私自利,心性凉薄,忘恩负义之人。”
“我想这样卑鄙的人是不值得高先生你为他效忠。”周嘉清疾言厉色道,眉眼间尽是冰冷。
高聿奇怪周嘉清为何对四皇子有一股浓浓的恨意,之前周嘉清仗义相助四皇子的事也听说了一两分,听说不知怎的因为偷看四皇子而落水,这是爱而不得所以恨吗?
可又不至于,倒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虽然周嘉清尽力掩藏那恨意,说话时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一两分。
周嘉清顿了片刻盯着高聿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太子尚在。”
一句“太子尚在”猛然砸向高聿心底,高聿满眼震惊。
是的,太子健在,他这是要干什么?杀兄夺嫡篡位吗?
“高先生做出这般选择并不是你的错,谢元赋给你的信上有一种叫做‘醉意念’的毒,此毒无色,有淡淡的墨香,最能蛊惑人心,你读着他的信慢慢也就附和他的意思。”周嘉清敛去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
半盏茶的功夫,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高聿的心跳声。
周嘉清也是前世侥幸得知此事,有一次高聿替谢元赋出谋划策,一计得逞,成功粉碎了周王的大半势力,令周王毫无还手之力,谢元赋很是高兴。
当晚便多饮了些酒,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宿在周嘉清院子,对着周嘉清的话也变得格外多,反复说高聿值得。
再一追问,原来当初收服高聿是靠着这等卑劣手段,而给高聿用的“醉意念”是皇宫禁药,也是仅存于世的最后一点。
清醒过后的高聿胸中仿佛有怒火在烧,这个谢元赋真是卑鄙无耻,亏他还以为是君子,本还想投桃报李,竟使如此下作手段收服人心。
冷静下来后,高聿眸光变得意味不明,肃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来此处意图?你又为什么要帮我?这对你有何好处?你和四皇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想用我来对付四皇子?”
高聿依旧聪明过人,见微知著,闻弦歌而知雅意,反应过来迅速整理了周嘉清的目的。
“高先生误会了,有爱才生恨,我对他那叫厌恶。既然你都清楚我是在帮你,那我周嘉清就算再厌恶他,也断不会拿高先生你作伐,这点你不用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高聿觉得对面的女子说话比信上的“醉意念”更有一股蛊惑力。
明明自己这么大的秘密被她发现,却竟然愿意相信她毫无害自己的心。
“以后有的是机会向你一一说清楚,现在到了学堂开课的时辰了。”周嘉清狡黠一笑,此刻看上去就是平时那任性妄为的样子。
她站起身来,先行离去。
高聿盯着飘落在地上空白的信笺,面色逐渐恢复淡然,捡起揉成一团捏在手里,也退出屋子去学堂了。
待高聿走远后,一阵短暂的静默后,隔壁屋子有一华服少年按耐不住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周海明的二女儿,前几日在酒馆还替老四解了围,今日就来竹林阻止高聿被老四收服,老林你看,这玩的什么花样?”
“听说今日下早朝时,靖安侯去他二弟面前敲打了一番,说是臣子与皇子之间保持距离之类的话。”
旁边一个教书先生打扮被称为老林的人,叫做林之远,也是平湖书院的先生。
林tຊ之远摇着手中的折扇继续揣测道:“莫非靖安侯也知道四皇子这些事,急于撇清和四皇子的牵扯?可周家二小姐直接斩断四皇子要收服高聿为心腹的念头,此举看起来更像是对付四皇子,倒也果断利落,话说起来,传闻这二小姐骄纵任性,仗义洒脱,可听她谈话却是胸中自有沟壑的人,看来传言尽不可信。”说这句话的时候,林之远是一脸欣赏之意。
不过,周嘉清说得轻巧简单,可是这些信息她是怎么知道的,连皇宫禁药醉意念都知道的如此清楚,其中曲折恐怕连靖安侯本人都不知晓。
并且看起来十分熟悉谢元赋的为人以及处事手段,可明明就只有一面之缘。
重要的是她为何这么地讨厌谢元赋?
暗中盯谢元赋的探子来的消息,从未提起过谢元赋和周嘉清有何交集。
这恨是从哪里来的?
略微思索后,林之远和华服男子都看向最里面的沉静男子。
这男子一身月牙白锦袍,端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看起来病态孱弱,但清冷的容颜上带有一抹凌厉,神色淡漠,令人不由地产生一丝敬畏,也令人难以亲近。
正是老定国王爷独留在世唯一的子嗣——徐竟骁。
徐竟骁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难不成周海明的女儿朝三暮四,先前看上老四,现又看上了她的先生?”
林之远无奈的对着华服男子反驳道:“纪承枫,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最里面的男子起身,林之远忙问:“王爷,您去哪儿?”
“承枫,你去查周家最近还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特别是周家这个二小姐,我倒要看看,周家有多大本事知道多少秘密。之远,你盯着高聿,到底是颗什么样的棋子,周家二小姐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帮高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