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梓知道此时已经有些不合礼数了,可她还是下意识的假装不知,甚至假装戴不上耳环,更加笨拙的在曲嫣的耳朵附近胡乱触碰着。曲嫣本就喜欢皇后,她的耳朵又实在是敏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轻颤了几下。连忙握住了苏玉梓乱动的手。“我,我自己来!”苏玉梓没有继续再欺负曲嫣,顺从的把耳环递给她。曲嫣三两下就戴好了,还迅速的戴上了另一只。苏玉梓看着红的能滴血的耳垂和粉粉的脸颊,以及脖颈,捻了捻手指,微微吞咽了一下。
众人都三三两两的走了,曲嫣则在翠春的带领下进了内殿。
熟悉的暖塌和矮桌,上面摆放着一对精致可爱的耳环。
曲嫣见到后眼睛一亮,前段时间苏玉梓送了自己一匹月白色的料子,想来成衣这几日也就做出来了。这个耳环跟那颜色当真是搭配。
苏玉梓挥了挥手,翠春和月莹她们已经习惯了被主子屏退,熟练的出去关好了门。
曲嫣眼睛亮亮的看着那对耳环。
苏玉梓道:“坐吧。”
曲嫣顺从的点点头,乖巧的坐在了榻上。
苏玉梓伸手拿了一只耳环,走近几步,弯下腰。
她轻柔的将曲嫣今日戴的耳环摘了下来,准备把手里的这只给曲嫣戴了上去。
摘,戴耳环时,两人免不了离得近,气息交缠,彼此的气味清晰可闻。
曲嫣的耳朵最是敏感,苏玉梓离她这样近,气息喷洒在耳背,又用那微微冰凉的指尖略显笨拙的给自己戴着耳环,肌肤相触的地方,惹得曲嫣阵阵颤栗。
苏玉梓未经人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曲嫣总为何颤栗,疑惑的低声问:“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曲嫣意识到自己羞耻的反应,红晕从脖颈爬到了脸上,耳垂更是红的滴血。
“姐姐!”嗔怒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嗓音竟有几分动了情的感觉。
苏玉梓的手微微一顿,听了这娇娇的声音她也明白过来了。
怎么这样敏感?就动了动耳朵而已。
苏玉梓知道此时已经有些不合礼数了,可她还是下意识的假装不知,甚至假装戴不上耳环,更加笨拙的在曲嫣的耳朵附近胡乱触碰着。
曲嫣本就喜欢皇后,她的耳朵又实在是敏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轻颤了几下。连忙握住了苏玉梓乱动的手。
“我,我自己来!”
苏玉梓没有继续再欺负曲嫣,顺从的把耳环递给她。
曲嫣三两下就戴好了,还迅速的戴上了另一只。
苏玉梓看着红的能滴血的耳垂和粉粉的脸颊,以及脖颈,捻了捻手指,微微吞咽了一下。
“嫣儿真好看。这耳环你中秋那日便戴着。”
曲嫣本来还有些羞愤,想使小性子的,被苏玉梓的一句嫣儿哄的没了脾气。
“姐姐真好~”
苏玉梓也有些迷糊了,曲嫣的声音与平日里的婉转不同,还带了撒娇和软糯的感觉,听着这句姐姐,苏玉梓只觉得喜滋滋的,嘴角都扬了起来。
她又使坏一般伸手,碰了碰那耳环,还“不经意”触碰到了曲嫣的耳朵。
曲嫣没反应过来,身体却率先反应过来了。轻颤一下,眼睛也浮起一层雾气。
曲嫣这下没错过苏玉梓眼中那一抹欲色。
来不及深思为何苏玉梓会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就连忙借题发挥,贝齿轻咬朱唇,一副被狠狠欺负了的模样,声音也更加娇柔了。
曲嫣开口:“姐姐…姐姐不要碰耳朵了。”
苏玉梓听着这声音,只觉得一股子燥热,看着那微微撅着的红唇,记忆中柔软的触感挥之不去,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些更加大胆的想法。
苏玉梓看着曲嫣眸子里的控诉和依赖,暗道自己孟浪。
人家把你当姐姐,你却…你却做这样的事,还在心里这样冒犯她。
苏玉梓十分唾弃自己,逃也似的避开了曲嫣信赖的目光。
“好,不碰了,嫣儿,我还要忙中秋的事,你先回去吧。”
曲嫣有些愕然,上一秒还定定的盯着自己的唇,一副想亲上来的模样,这一会怎的又要让自己走?
她决定回去好好理一理皇后对自己的态度。
“那姐姐不要太辛苦了,嫣儿回去了哦。”
苏玉梓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曲嫣的发顶。
“去吧。这几日少出去,就在夕葶宫乖乖待着,记住你的风寒还没好。”
曲嫣乖巧的点点头。
“知道了姐姐!”
曲嫣离开后,苏玉梓并没有忙中秋家宴的事,而是沉默的坐在暖塌上,沉思着。
到底是为何。
好像第一眼见她时,就对她印象深刻了。她生的实在是美。
一开始自己只把她当做一个合作伙伴,可那日给曲嫣的桂花糖糕被下了毒的时候,看着她沉着应对,自己十分欣赏。又听她说了那药的凶险,自己竟有些自责。
看着她委屈的神色,自己鬼使神差答应了曲嫣要留着吃饭的要求。那时的曲嫣又变成了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妹妹,
直到那日曲嫣试药,在自己的榻上做着那样的梦的时候,这份姐妹情才慢慢变了质。
是何时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感的呢?
或许是从那丫头跪着说自己不想侍寝的时候。或许是她在自己的床榻上做着那样的梦的时候。又或许是她一次次临危不乱,获得了自己的欣赏的时候。
苏玉梓难以判断自己对曲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在这样的时代,在世家贵女有限的人生中,能拥有亲情已是幸运极了。
从她背负着家族的责任嫁给魏承望的时候她就知道,无论友谊还是爱情,对她而言都已经是奢求了。
在她们的眼里,“婚姻”更像是一份利益的契约。哪怕是宠爱儿女的家庭,让儿女找一心爱之人,这人也大多都要从门当户对的家族中寻找,偷偷看上几眼觉得还行,便三媒六聘的嫁过去。
爱情这个词的界定太过模糊。苏玉梓难以分辨。
这样一个给自己带不来多少利益,却让自己心甘情愿护着的人。到底该怎么解释?
如果是亲情,是姐妹情,那为何还那般想要她…
苏玉梓只觉得方寸大乱。
她思绪纷杂,然而一切思维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那就是…自己心悦曲嫣。
这种心悦的程度,超过了这个时代允许的范畴。
这已经不是远远的看上一眼觉得顺眼,觉得是如意郎君就想嫁过去的心悦。
这也不是能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伴侣的心悦。
这是一种,想独占的,想时时刻刻待在一起,想将人拆吃入腹的贪欲。
那些君子当发乎情,止乎礼,不能善妒,在苏玉梓眼中通通变成了胡扯。
她克制的握着茶杯,指尖泛白。
她知道,自己是苏家最疼爱的嫡女,身后背负着一个家族。背负着无数人的荣辱。
她知道,自己是大煜的皇后,是一国之母。应端庄持重,母仪天下。
她知道,自己是女子,是不戴帷帽出门都要被指指点点的女子。
她知道,她和曲嫣都已嫁为人妇。
苏玉梓闭上眼睛,把磨镜之好所有的坏处都想了一遍。
可只要曲嫣的脸一浮现,她的心还是难以自制的加快了跳动。
她难以想象曲嫣被世人唾骂的模样。
不行。
哪怕这样一直偷偷喜欢着她。将她护的好好的,在这宫里富贵一生也好。
嫣儿只拿自己当姐姐,自己却…有这样冒犯的心思。实在是孟浪。
同为女子,若是嫣儿知道了,该讨厌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