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去听他们怎么解释,而是快速追着秦以城他们进了休息室。生前看过的文艺作品里,做鬼实在是件很了不得的事,可以飞天遁地,穿墙隐身,但等我真当上了才发现,这些全部都是骗人的。我只能跟着焦灼的林小月和傻眼的司仪,趁着他们没关门,闪身跟进休息室里。此时秦以城已经被搀扶着坐在了沙发上,他看起来还是很不好,但坚持抬眸看向围在身边的人,目光来来回回的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林小月又问:“你感觉怎么样?还能坚持么?”
婚礼进行曲的节奏十分舒缓。
我站在连绵不断的红毯上,忽然觉得做鬼也有做鬼的好处,譬如这种时候,可以不必去考虑别人的看法,直接大大咧咧的站在红毯中央。
只要我愿意,甚至可以坐在地上做个鬼脸,尽情的跟所有人开玩笑。
可我实在是没这个心情。
秦以城正跟林小月手挽着手,在众人或是艳羡或是祝福的目光下往另一端的舞台走去。
那周围摆满了各色鲜花,都是为了今天的仪式特意从国外空运来的。
我定定的看着向这边走过来的秦以城。
明明已经解脱了,再也不会感受到病痛了,可不知怎的,心口的位置还是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原来做了鬼也没有很轻松。
下一秒,秦以城从我身上穿了过去,他看不到已死之人的魂灵,在他眼中,我所站着的地方只有空气罢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来。
秦以城遭遇车祸之前,我们其实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从校服到礼服曾经是我们共同的梦想,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了。
那三年时间改变了一切。
我转过身去,想要再看秦以城最后一眼就走,可他毫无征兆的挣脱林小月的手,神情痛苦的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秦以城!”
我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跑了过去,可是根本就触碰不到他,一双手就这样以半透明的模样传过了他的肩膀。
同样的,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呼喊。
林小月挽起婚纱裙摆,神情焦急的询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秦以城脸色煞白,正在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就好像忽然上不来气了似的。
来观礼的亲朋好友见此情景,纷纷也变了脸色,有些站在后面的看不清具体情况,更是直接开始发问。
“怎么了?不是走红毯么?新郎新娘呢?”
“新郎看起来好像不舒服,听说他之前身体状况就不太好,应该是太激动了吧。”
“这是设置好的环节么?”
“要不要叫救护车......”
一片混乱中,司仪不得不冲下舞台主持局面:“秦先生!秦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以城抬起眼眸,恰好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我明知道他瞧不见我,也还是忍不住心怀希望。
就像我尚未殒命时,明明已经被他厌弃到底,仍旧在坐着会被他想起的美梦。
幸好他的父母及时看出儿子情况不对劲,慌忙从另一边赶了过来。
他们叫来他的朋友们帮忙,把他扶进了位于宴会厅后面的休息室,然后留下来面对了外面的宾客。
我顾不上去听他们怎么解释,而是快速追着秦以城他们进了休息室。
生前看过的文艺作品里,做鬼实在是件很了不得的事,可以飞天遁地,穿墙隐身,但等我真当上了才发现,这些全部都是骗人的。
我只能跟着焦灼的林小月和傻眼的司仪,趁着他们没关门,闪身跟进休息室里。
此时秦以城已经被搀扶着坐在了沙发上,他看起来还是很不好,但坚持抬眸看向围在身边的人,目光来来回回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林小月又问:“你感觉怎么样?还能坚持么?”
秦以城额角冷汗直冒,痛苦的摇头道:“刚刚......我忽然心痛如绞,我好像......我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痛到表情已经开始扭曲,挣扎,难以自控。
我垂眸看着他,再也不用担心被他用厌恶的目光看着。
但是同样的,我也帮不上忙,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父母跟宾客们致歉完毕后,过来查看情况。
秦以城勉强支撑着问:“你们有谁看到苏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