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微有些被戳到了痛处,结巴了起来:“那……那不是……情势所迫么。”“现在不迫了?”方乔笑了起来。“等我结了婚,公司的位子也稳定了,咱们还是能好好在一块儿的。”沈见微又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笑容暧昧了起来,“你说呢?”方乔定定看着他,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沈见微被看得有些把持不住,忍不住要凑过去吻她。“沈公子,我说过的吧,下次见到我们就是陌生人了。”方乔轻轻说道,“您这么对一个陌生人,是要吃苦头的。”
“别逗了,你上班儿?平时给你买个包儿都十好几万的,你拿那点儿工资怎么够活?”
方乔叹了口气,哀怨地看着沈见微道:“可不,所以把沈公子给买的包儿都卖了,这才活下来的。”
“这……”沈见微有些语塞,“你说你图什么。”
方乔笑笑,又找酒保要了两杯tequila,一口气全干了。
“不对……不对不对,这里头有事儿。”沈见微又摇摇头,忽然觉得自己看明白了,“你看上杜聿了,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这是要拿下杜聿的节奏啊。”
宇宙第一通透之人非他沈见微莫属!一切都尽在他的眼中!
方乔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等他都想明白了,恐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和杜聿早就勾搭到一块儿了。
“你啊,傻了。”沈见微见她没有反驳,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又叹了口气道,“不是哥下你面子,其他人你或许手拿把掐、手到擒来,可杜聿真不成,你拿不下他。”
方乔听他这么说,有了些兴趣,侧头看他,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人杜总心里只有成晚啊。”沈见微道,“那是人白月光,你凭什么跟白月光争。”
方乔的眼神暗淡了些,不着痕迹地讪笑了一声,她问沈见微成晚是谁。
沈见微笑了起来,揽着方乔的肩膀道:“哎乔乔,你跟我干个杯,我给你说个故事,怎么样?”
方乔叹了口气,又让酒保给她和沈公子再来一杯tequila。
两个人碰了个杯,仰头一口把一short杯的tequila干了。
“这个成晚啊,跳芭蕾的,大艺术家,人长得漂亮极了,气质又好,绝对是咱北京城里排得上号的大美人儿。她家是做金融的,她爸以前管理的资金差不多得有上百亿。”沈见微开始给方乔说故事。
“我不知道他们俩怎么认识的,大概是杜聿全家去美国之前他俩就认识了。后来杜聿一个人从纽约回来,在北京扎下根儿,俩人再续了前缘,成天儿地待在一起。我们看了都眼热,以为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公开了,只不过……哎……造化弄人啊。”沈见微唏嘘地摇了摇头,“前两年他爸投资的股票忽然爆了仓,损失惨重,他爸没挺住,跳楼自杀了。听说他爸死后,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也还差人家一个多亿还不上。成晚一个舞蹈演员,哪儿管过这些钱的事儿啊,被逼地实在没了法子,就去找杜聿帮忙。杜聿也真是仗义,愣是卖了自己的好多产业,要替她把钱还了。”
“可也不知道是信息没对上,还是老天看不得他们这么好,杜聿在英国出差卖个楼的时候,成晚却意外出了车祸,被车撞了,生命垂危。杜聿慌慌张张回到北京的时候,只看到医生说人不行了,要准备后事儿。”
方乔一直垂眸听着,没什么表情,却在听到沈见微说成晚出车祸的时候幽幽地讥笑了一声。
出车祸是真,可起因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是个意外。
成晚是觉得没了活路,自己冲入车流往车上撞的。
她知道的比沈见微可清楚多了,因为当时她就在现场,也是她把成晚从车底拉出来,抬上救护车的。
直到杜聿赶来医院前,都是她守在成晚的病床前,看着她一点一点没了生命体征的。
又要了一杯tequila,方乔想也不想,直接干了。
已经第六杯了,怎么还没什么感觉。
“不过杜聿就是不信邪,他说成晚还没死,也不会死。所以他找了个医疗包机,把人送到日本去了。你说神不神,人还真就没死,不过也没活,就这么直挺挺得躺着,到现在还维持着呢。”沈见微继续说,像是在说一个神话,“你知道么,杜聿老往日本跑,就是去看看成晚醒没醒,哪怕没醒,他也得去看她,和她诉诉衷肠。所以你看吧,这么深的感情,你能掺和地进去?”
方乔感觉酒精开始上头了,她的脸有些发热,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
有气无力地托着腮,方乔喃喃道,确实掺和不进去。
“可说呢。”沈见微拿指节敲了敲桌面,“你啊,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好。找他,还不如找我呢。”
方乔好笑地转头看他:“沈公子,咱们分手也还不到半年呢,你怎么就不记得是你跟我提的了?”
沈见微有些被戳到了痛处,结巴了起来:“那……那不是……情势所迫么。”
“现在不迫了?”方乔笑了起来。
“等我结了婚,公司的位子也稳定了,咱们还是能好好在一块儿的。”沈见微又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笑容暧昧了起来,“你说呢?”
方乔定定看着他,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沈见微被看得有些把持不住,忍不住要凑过去吻她。
“沈公子,我说过的吧,下次见到我们就是陌生人了。”方乔轻轻说道,“您这么对一个陌生人,是要吃苦头的。”
“什么苦头?”沈见微不解地问道,还以为方乔在和他调笑。
“比如这样。”方乔的高跟鞋结结实实地踩在了沈见微的脚背上,手tຊ工头层牛皮的鞋子转眼就要被戳出了一个洞,疼得沈见微忍不住呼起痛来。
方乔站了起来,拍了拍吧台的桌面,让酒保再倒一杯tequila。
仰头一饮而尽,方乔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意识到自己还能直立行走,索性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她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她得离开这里,冲到大街上,看有没有车能撞死她,就像撞成晚那样。
杜聿自方乔推开人群的时候就跟着站了起来,他追了上去,却在门口看到匆匆赶来的王铎正一下一下点着方乔的脑袋,问她是不是又喝高散德行了。
方乔说滚蛋,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一会儿有事儿没事儿,陪我接着喝点儿。
王铎说我得看着我们家小沈总,走,我送你到门口给你打个车,你回家再发疯。
方乔又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杜聿没有听清,只看到她被王铎不由分说地拉下了楼。
杜聿皱了皱眉头,转身回了包厢。
看了吧台边仍在嗷嗷直叫的沈见微一眼,杜聿找了个人,让他把沈见微带走,再把给沈家下的订单都撤回来,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他现在烦透了沈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