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要是真让苏家退亲,便是她儿子日后金榜题名,这都会是他一生的污点。“事实究竟如何,我们直接去县衙找官老爷说不就成了。”苏婳说着,便拉起地上的绿豆眼,作势要往外走。“不行——”冯母、冯子材、绿豆眼三人同时一慌。“哟,这咋地还不行了?”苏婳笑起来,“咱们县老爷可是青天大老爷,谁是谁非定会查得清清楚楚,到时候该坐牢的坐牢,该剥夺秀才名分的便剥名分,岂不是好事?”“你这小姑娘家家咋这么不懂事?”冯母脸色黑沉,“一个村子里的事,还闹到县衙去做什么?”
“你怕不是在做梦!”冯母冷笑出声,“是你苏家做事不地道,对不起我家子材,这亲自然是由我冯家来退。”
开玩笑,要是真让苏家退亲,便是她儿子日后金榜题名,这都会是他一生的污点。
“事实究竟如何,我们直接去县衙找官老爷说不就成了。”苏婳说着,便拉起地上的绿豆眼,作势要往外走。
“不行——”冯母、冯子材、绿豆眼三人同时一慌。
“哟,这咋地还不行了?”苏婳笑起来,“咱们县老爷可是青天大老爷,谁是谁非定会查得清清楚楚,到时候该坐牢的坐牢,该剥夺秀才名分的便剥名分,岂不是好事?”
“你这小姑娘家家咋这么不懂事?”冯母脸色黑沉,“一个村子里的事,还闹到县衙去做什么?”
说罢,又是重重叹一口气,“这亲事就还是依先前那样,待你及笄,便同我家子材完婚。”
“娘!”冯子材一脸不情愿。
苏家穷得叮当响,苏婳更是要啥啥没有,长得又肥又丑,要真娶她,简直比吃苍蝇还令人难受。
“冯家人连人话都听不懂么?今日是我苏家要退婚,而且退定了!”苏婳说罢,一脚踩在绿豆眼脚尖上。
男人痛得直接跪在地上,如今,他裆下,脚上,头上,全是剧痛如刀割。
要是再想不开攀诬这苏家小闺女,怕是得直接被她废掉。
毕竟,这冯家母子一看就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
他径直掏出二两银捧在手掌心,“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该为冯子材给的那二两银子就来害您,他说要我玷污您清白,再来抓奸顺势退掉这婚事,可我啥都没来得及做,姑奶奶您已经快将我给废了,求姑奶奶高抬贵手,收下这二两银,就当我是一个屁,把我放了吧?”
绿豆眼话说得又急又快,冯子材便是想阻止都来不及。
这话一出,众人看向冯家母子的眼神纷纷一变。
十三年前,苏老头为救冯家小子淹死在河中,可谓是一命换一命的恩情。
后来,这些年,冯家母子常常闹饥荒,便去苏家借粮,苏家没一次拒绝,他们都有目共睹。
可如今,冯小子刚考上秀才,便用这般肮脏的手段想退了这门亲事,简直是比那白眼狼还忘恩负义。
这般做事,以后谁还敢同他家打交道?
更别说是去求着将田地挂在他们家名下。
连恩人之女都能害,这要是承他家的情,以后还不知需得拿什么东西来还?
“空口白牙就说是我儿叫你来,真是笑话!”冯母见状,脸上一贯的温婉尽数破碎,直接梗着脖子怒骂:“我看你就是帮苏婳这小贱蹄子开脱,要说你俩没奸情狗都不信!”
“空口白牙?”绿豆眼眼睛一横,举起手上的银子,“这碎tຊ银上可还有你儿子读书写字的墨迹,大伙可以好好看看!”
众人闻声瞧去,只见闪闪的银面上果真沾着一块墨印。
他们上河村里,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就冯子材一人。
“不过是一点墨而已,又能说明啥?”冯母冷笑,“这村里是只我儿一人读书,可别的村呢,镇上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偷了人家的银子,又栽赃到我家头上?”
“死老太婆,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绿豆眼咕噜从地上爬起,在红裤衩里掏呀掏,掏出一个钱袋子,“这东西你总认得吧,这可是你儿子亲自交给我的,说是他娘绣的钱袋子。”
说罢,便是大手一甩。
直接扔到一个老婆子身上。
老婆子攥着钱袋子,瞧了半晌,点点头,“确实是子材娘的绣技。”
一旁的妇人们亦是连连点头。
冯母一张脸又是红又是黑,张嘴还想说什么。
却是被绿豆眼截过话头,“你要是再敢诬赖老子偷的这钱袋子,老子晚上就爬你被窝,把你偷了!”
“你,你简直不要脸……”冯母气得两眼发黑,差点瘫倒在地上。
她本是想坏苏家女的名声,顺势退婚,可为何到头来却是坏了自家的名声?
苏婳看得连连咋舌。
原主幸亏没嫁到这样的人家去。
不然,有个这么厉害的婆母,只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要吃不剩了。
“姑奶奶,这二两银您便收下,算是小的一点心意。”男人弓着身子,捧着银子递过。
“你倒是知趣!”苏婳眉头微挑,径直接过银子,在手中颠两下,算是过了把手瘾,便递给身旁的苏白氏,“咱们赶紧退了这婚事吧。”
“对,退亲!”苏白氏顾不得多想女儿性情大变的原因,大手一挥,“大虎,你去家里拿定亲文书,二虎三虎,你们带冯子材去拿他家的那一份,对了,还有冯家这十三年来,每年借我苏家五十斤米,得全还给我老苏家,一粒都不能少!”
“是,儿子们这就去。”三兄弟哗啦啦拖着冯子材朝出了庙。
苏白氏又朝身后两个儿媳妇道:“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婳儿伤着了,赶紧扶婳儿起来啊。”
“是。”大嫂赵氏连忙低眉顺眼跑上来。
“好好好,娘您别气,我这就扶小妹。”二嫂钱氏满脸堆笑。
紧接着,苏婳便觉两手一重,被扶着往冯家走去,她不由嘴角一抽,她是手腕伤着了,又不是脚,而且,原先磕破皮的手腕似乎也不怎么疼了。
破庙看热闹的村民见状,亦是纷纷跟在后面。
待走到冯家门口时,苏家兄弟手上拿着两份文书,三虎正埋头在冯家米缸里掏米。
竹兜子在米缸底部刺啦作响,可见米缸全都被刮空了。
“娘,这是两家的定亲文书。”苏二虎双手呈上,黝黑的脸勾出一抹笑,“冯家粮食不够,统共才一百斤,剩下的五百五十斤米,咱们要不让他写个借条,按照利息让他还?”
“利息多少合适?”苏白氏接过定亲文书,褶子脸上闪过一丝痛意。
原本看着冯小子靠谱,便应了冯母的定亲一事,没想到却是差点害了闺女。
“这镇上借钱,都是九出十三归。”苏二虎笑意更深,“咱们自然不能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