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沈乐窈再如何强迫自己镇定,此刻脸色也不可自抑红到后耳根,连带晃着耳环的耳垂都染上晶莹剔透的红。指腹轻轻抚摸那小巧耳垂,令沈乐窈身子微微打颤,纤薄后背渐渐渗出薄汗。江云岫眼神炙热的从她细颈往下逡巡,可惜她衣领盘锦扣扣得严实,什么春光也没瞧到。想到她那晚在李景淮肩头咬了一口,江云岫把玩耳垂的手松开,低声道:“就饶过你这一回。”沈乐窈长舒一口气。原以为是他良心发现,不料他离开前甚为无趣地留下一句:“连个垫背的地方都没有,太硬。”
见沈姝宁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他上前将人从地上扶起来,王氏和沈言湘赶忙起身行礼。
“是谁将本王的阿宁吓成这样?”
他眼神逡巡在她们几人身上。
“殿下...”
沈姝宁抹眼泪,声音哽咽。
“本王说过,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人欺辱你。”
话说完,他冷峻眸光停留在沈乐窈身上。
“不关大伯母和大姐姐的事...”
沈姝宁故意捏声音辩解。
他眸噙出冷笑:“这么说,便是阿窈了?”
沈姝宁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如今好不容易与大伯母大姐姐相聚,阿窈不过是寒暄几句,谁知四妹妹竟自个儿委屈上了?阿窈还不知所云呢。”
沈乐窈也一副委屈模样,为自己辩解。
她的辩解并未令李景淮舒心,反而看向王氏:“沈大夫人,身为长辈,你知道该怎么做。”
如此一来,便是有意偏袒沈姝宁了。
王氏颔首应下:“阿窈虽不是臣妇所出,臣妇也定会好好责罚——”
“别哭了,本王可替你出气了。”
李景淮帮沈姝宁擦拭脸上泪珠,并嘱咐她一会儿先回州衙。
内室变得安静下来,沈姝宁扬起得意神色,局势一下变了。
王氏和沈言湘便知道,沈乐窈虽与李景淮有婚约在身,却不得他宠爱。
而沈姝宁,此时正是小人得志。
“你在济州没为你祖父守孝,既出言不逊,便到他灵牌前跪着罢——”
有李景淮下令,王氏不敢不从。
沈乐窈脸上露出惊慌神色,同她求饶:“阿窈知错了,求大伯母宽恕阿窈——”
沈姝宁恶狠狠瞧着她被人拽走的模样,心里好不快活。
“得意个什么劲儿?!”
沈言湘斥她一声,扶着王氏回院。
沈姝宁咬咬牙,只得将这口恶气吞下。
“大小姐真是可恶,小姐您得二殿下宠爱,日后定能在她们面前扬眉吐气——”
画眉上前宽慰她。
“不错,她是嫡小姐又如何?!”
“早晚有一日,我要让她看清楚自个是个什么玩意儿?!”
沈姝宁愤愤唾骂,与画眉先回了州衙。
沈乐窈被带到祠堂内,跪在沈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
“小姐,拿这个垫垫。”
楹月给她多垫上个蒲团,这样膝盖好受些。
沈乐窈打量眼前灵位,脸色异常平静,全然没了方才那副装模作样求饶的样儿。
“你去外面帮我盯着。”
见外面安静下来,沈乐窈低声嘱咐楹月。
“好。”
楹月点头往外走。
夜色降临后,下了多日的雨水总算停下来,可夜晚还是带着一丝寒意,尤其是在阴森森的祠堂内。
只见沈乐窈直起身子,来到沈家列祖列宗灵位前,开始一个个翻找,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祠堂内传来轻微响动声,楹月往里瞧时,见她影子在地上拉长,人则在仔细搜寻。
楹月屏气凝神,未敢分心,仔细替她把风,生怕有人经过撞见。
沈乐窈翻找许久,几乎每个灵位都搜过了,就是不见她要找的东西。
她心下一沉,疑惑道:“难道换地方了?”
“小姐——”
楹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很快没了动静。
沈乐窈赶忙摆正灵位,重新跪回蒲团上。
因翻找实在着急,她额角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细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地上能看到那人被拉长的身影,将沈乐窈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是你?”
沈乐窈回过身,落入她眼帘的正是江云岫那张宛若月色般清冷面庞。
“若非是做贼心虚,你怎么吓成这样?”
江云岫俯视,居高临下睥睨地上跪着的清隽可人儿。
沈乐窈跳动不安的心逐渐镇定下来,她额角确实挂着几滴晶莹汗珠。
她噙眸,已然反应过来:“这么说,放在灵位下的东西被江兆尹拿走了?”
江云岫低下身子,象牙扇端起她莹润下颌,黑眸露出透着危险的笑:“你可真聪明啊,竟自个儿留了一手。”
那日沈乐窈让楹月送去的纸条里,并未留有沈家大房父子的名字。
沈乐窈咬牙,清眸亦是含笑:“江兆尹过奖了。”
江云岫眯了眯眸:“不过本兆尹倒是疑惑得很,你怎能就断定王氏会罚你来跪祠堂?”
“她顾忌她沈家大夫人宽容待人的脸面,何况是在二殿下那样的勋贵面前,又怎会轻易下重手?”
“恰好如今尚在我祖父的家孝期,她装模作样也只能让我来他牌位前反思。”
沈乐窈倒是不瞒他。
“呵。”
江云岫嗤笑出声,怪异的是,他眼底竟好似泛起丝与往日大不相同的情愫,不过稍纵即逝。
“大人既拿到了东西,打算怎么做?”
沈乐窈反问他。
江云岫眼神隐晦:“真想知道?”
“要付出什么代价?”
沈乐窈脑瓜子转得很快。
“你嘛...”
她的话好像很令他为难,蹲在她面前仔细端详她,清冷眸光一路往下,然后露出旖旎意味。
“你该不会是想在这...”
“这可是在沈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大人就不怕遭雷劈?!”
沈乐窈见他眼神逐渐变了,语气不由自主变得焦急起来。
岂料江云岫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附到她耳畔笑:“本兆尹什么没试过,就是没试过在祠堂里做。”
“你——”
饶是沈乐窈再如何强迫自己镇定,此刻脸色也不可自抑红到后耳根,连带晃着耳环的耳垂都染上晶莹剔透的红。
指腹轻轻抚摸那小巧耳垂,令沈乐窈身子微微打颤,纤薄后背渐渐渗出薄汗。
江云岫眼神炙热的从她细颈往下逡巡,可惜她衣领盘锦扣扣得严实,什么春光也没瞧到。
想到她那晚在李景淮肩头咬了一口,江云岫把玩耳垂的手松开,低声道:“就饶过你这一回。”
沈乐窈长舒一口气。
原以为是他良心发现,不料他离开前甚为无趣地留下一句:“连个垫背的地方都没有,太硬。”
沈乐窈还未松完的那口气又直挺挺憋回肚子里,忍不住咒骂:“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