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的阿姐穿着祖母为我留下的嫁衣,在母亲的热泪,父亲的欣慰与兄长的满意里,准备上花轿。“妹妹,还是不肯回府吗?”“她只怕是恨上了我吧。”阿姐掀开盖头,只是眉目微蹙,所有人便都心疼坏了。母亲急急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柔声安慰。。“听澜别蹙眉,今日是你大好的日子。”“做错事还死不悔改,只求她永远别再回来。”可她不知道,我就站在她对面,又一次被她的冷漠扎了心。兄长见阿姐不高兴,也不忿地附和道。
我死的那日,是阿姐和我未婚夫的大婚。
阿姐她担心我出来阻扰,找人毁了我。
母亲却因没收到我的绣百子千孙图,骂我没良心。
兄长附和说,是给我的教训不够,就该关死在庄子上。
父亲愠怒,怎教出我这种孽障。
姐夫劝他们,大喜日子别因旁人找晦气。
他们那么厌恶我,我终于如愿死在了他们最圆满的这天。
不过,我都如你们愿死了。
你们怎么还哭了呢?
……
我是尚书府的嫡女,亦被京中夫人们夸过率真明媚,是个顶好的姑娘。
可在及笄前半月,形单影只被烧死在了郊外的庄子上。
那时,我的阿姐穿着祖母为我留下的嫁衣,在母亲的热泪,父亲的欣慰与兄长的满意里,准备上花轿。
“妹妹,还是不肯回府吗?”
“她只怕是恨上了我吧。”
阿姐掀开盖头,只是眉目微蹙,所有人便都心疼坏了。
母亲急急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柔声安慰。。
“听澜别蹙眉,今日是你大好的日子。”
“做错事还死不悔改,只求她永远别再回来。”
可她不知道,我就站在她对面,又一次被她的冷漠扎了心。
兄长见阿姐不高兴,也不忿地附和道。
“既恶毒又嘴硬,不回来正好,免得那张晦气的脸给所有人添堵。”
一旁的父亲也叹气摇头。
“是为父管教无方,教出了这等不知深浅的孽障。”
“但凡她有三分听澜你的懂事,为父便也开怀了。”
我不由得笑了笑——恭喜你们,我死在了庄子上,再也不会碍你们的眼了。
谢凛便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进去的,像一把烙铁,直接烫在了我的心上。
他一身大红喜服,胸戴红花,更衬得整个人眉目俊朗,意气风发。
是我曾经昼夜期盼的新郎模样。
终究,嫁给他的不是我。
曾经仅仅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如今尽数转移到了阿姐身上。
“又是何事招了夫人不快?”
他步步深情,款款落在阿姐身侧。
修长的手指攀上阿姐微蹙的眉头,嗓音里的爱意快溢出水来。
“今日你要嫁给我了,该是最大的喜悦,不能因无关紧要的人,动了情绪。”
“如此,我该醋了。”
无关紧要的人?是我吗?
原来,爱了那么久的人,也可以是无关紧要到不配提起姓名。
指尖下移动,落在阿姐的翘鼻上,他旁若无人地亲昵地点了点。
即便早有预见,当我真正亲眼所见的时候,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父母兄长轻咳着回避。
只留一抹欣慰,落在他们的嘴角上。
我站在他面前,望着他眼底的深情,笑着流出了血泪。
“真好啊,你们所有人都如愿了。”
谢凛的爱与在意总是那般炽热。
也因太过赤裸和无所顾忌,甚至被母亲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廉耻。
如今落在阿姐身上,他们不说廉耻,只道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阿姐笑得勉强:“她不愿祝福我也罢,不必强求。错在我身上,我不怪她。”
阿姐红着眼圈转身上了花轿,带着没收到我祝福的遗憾。
所以,回到院子的母亲就换上了冷脸。
“她还不知错吗?”
“为何偏偏要在这样的事情上,给我的听澜留下终身的遗憾?”
“二小姐还小,心里有怨气也是情有可原。”
“虽是御赐的百子千孙图,被她撕毁了,也就罢了。夫人莫要因此动气。”
怎是我撕毁的呢?
是郭嬷嬷狐假虎威强逼我不成,亲手在我眼前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