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高兴。淮北回来了,知不知道?所以就没控制陪着多喝了点。”“程淮北?又不是你儿子回来了,你高兴个什么劲儿?”王舒馨讽刺一句。这种傒落话没破坏宁国庆的好心情,正准备上楼,看到周译和宁思琪从楼上下来。“爸。”“伯父。”宁国庆点点头,“周译来了啊。”“爸,你刚才说什么,程淮北回来了?”宁思琪问。“嗯。今天刚回来。”宁国庆看了一眼周译,便转身进了一楼书房。“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宁思琪嘟囔着。
宁梓夕醒来头好痛,揉着微微发胀的脑袋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她一睁眼,家里被子什么时候成了藏蓝色?
不到一秒,“啊——”
宁梓夕刚慌乱爬下床,目光落到卧室门口的男人身上,她愣住了。
“鬼叫什么呢你!醒了出来吃饭。”李慕沉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李慕沉的家?昨晚她睡在了他的家!?
宁梓夕跟着出去,顺便把李慕沉的家打量了一遍,她心想,房子装修的不错,就是卧室窗帘的颜色为什么会是粉色的?好奇怪。
李慕沉人在餐厅,他叫宁梓夕过去吃饭。宁梓夕去洗了手,看到餐桌上几个菜,她很诧异:“都是你做的?”
李慕沉淡淡说:“叫的外卖。”
宁梓夕昨天一天都没吃饭,晚上又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是真的饿。她看着李慕沉:“队长……你,怎么把我带回你家了呀?”
李慕沉目光似笑非笑凝着她,“不然呢,把你这个醉鬼扔到哪儿?大街?还是宁家?”
“我宁愿去睡大街也不去宁家睡!”宁梓夕低头扒饭,语气冷冷的说。
李慕沉说:“所以,我就没送你到宁家。”
嗯,你把我送到你家来了。宁梓夕心里想了一句。
吃完饭,宁梓夕想起来,问李慕沉:“你今天不上班吗?”
“下午去。”
在人家家吃饭,宁梓夕自觉的主动帮忙洗碗收拾桌子。等从厨房出来,没见到李慕沉。
宁梓夕随便转转,但也不敢乱看,只是在阳台处走走。回身时,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侧书柜,一个相框掉了下来,还有一窜手珠摔坏可散滚到地上。
宁梓夕先去捡相框,她刚看到照片上的人,还没细看第二眼,就被一只手抽走。
“谁允许你乱碰的?!”
宁梓夕吓一跳,她看着李慕沉,他一双眸子凌厉冰冷,甚至含着隐隐的怒意,他在生气。
李慕沉面色冷峻:“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宁梓夕身体僵了僵,她吓的没敢动,知道自己犯了错,她小声的跟李慕沉道歉:“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我……”
“出去!”李慕沉声音冷淡至极。
宁梓夕都快哭了,她又张口:“队长,你别生气,我……”
李慕沉突然不耐烦冲她吼了一声:“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
宁梓夕眼泪都被吼下来了,她一声不敢吭,木木的站着,轻轻咬着唇,盯着李慕沉手上的相框。
李慕沉有些怒火:“愣这干嘛,你怎么还不走?”
宁梓夕不肯走,她怕他生气,小声嗫嚅说:“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不小心撞到了柜子,我再帮你重新买一个相框……”
“不用,不需要!”李慕沉冷冷回绝了。
宁梓夕心里很难受,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是不小心撞坏了他一个玻璃相框和手链啊,李慕沉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气?也许,照片上的女孩,一定是李慕沉很在意的人。
是他的女朋友吗?可是,褚林说李慕沉单身的啊。
“宁梓夕,别让我赶你走。”李慕沉说完这句话,径直离开。
宁梓夕低着头半天没动,眼泪掉下来她也不擦,蹲下身把所有的紫色珠子捡起来后,连同绳子,她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放在最外层明显的位置。
宁梓夕又去厨房找扫帚把碎玻璃渣清扫完,丢到垃圾桶然后把垃圾袋拎到门口,换完鞋,又看了一眼室内,沮丧的关上门离开。
回到家,宁梓夕给李慕沉发了一条道歉消息,李慕沉没回。
宁梓夕坐在落地窗上,鼻头酸酸的,委屈的想哭。
————
酒店的包厢,一屋子就三个人,都是男人。
宁国庆笑说:“淮北啊,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国内这几年形势也很不错,可以考虑为我们国家效力啊。”
“老宁你还别说,我就有这个意思。这小子一走就这么多年,就没回过几次家,这次我是坚决反对他再留在国外。必须给我回来!”程父说。
程淮北摇摇头,失笑道:“爸,先喝酒。”
宁国庆说些场面话,有些做父亲的不便于问出口,但做为还算有感情基础的宁伯伯来讲,程淮北倒是愿意多聊几句。
后来,谈到宁梓夕,程淮北问:“夕夕怎么样?”
大概能猜出程淮北心思,宁国庆笑了笑:“这么多年,还记挂着小夕啊。她好不好,等你们见面了你自己可以问问她。”
程淮北问:“周译对她好不好?”
宁国庆脸色一尬,深深叹口气。这种事情啊,也瞒不了多长时间,程淮北迟早也会知道。
“小夕,跟周译已经分手了。”
饭后,宁国庆由程淮北送回的家。
“怎么回来这么晚,又喝酒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喝酒吗,胃还要不要了?”王舒馨一闻到酒味就不高兴。
“今天高兴。淮北回来了,知不知道?所以就没控制陪着多喝了点。”
“程淮北?又不是你儿子回来了,你高兴个什么劲儿?”王舒馨讽刺一句。
这种傒落话没破坏宁国庆的好心情,正准备上楼,看到周译和宁思琪从楼上下来。
“爸。”
“伯父。”
宁国庆点点头,“周译来了啊。”
“爸,你刚才说什么,程淮北回来了?”宁思琪问。
“嗯。今天刚回来。”宁国庆看了一眼周译,便转身进了一楼书房。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宁思琪嘟囔着。
程淮北回来了?
周译的眼睛眯微下,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有六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还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一提到程淮北,他都忍不住想起六年前那件事。
上大学,周译和程淮北是一个专业又是室友,两人关系还不错。有天晚上,程淮北带来了一个女孩,女孩很漂亮,气质柔软干净,特别是她有一双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泪眼,就像带着一汪清水,让人一看就心软喜欢。这个女孩,叫宁梓夕。
周译喜欢上宁梓夕,比程淮北先一步向宁梓夕表白示爱,程淮北知道后跟周译翻脸,两人差点闹僵。
程淮北家境好,但周译家境一般,这一点让周译心有不甘又害怕,为了让程淮北不再纠缠宁梓夕,周译设计了一场局。
而这场局,让程淮北心如死灰的离开选择出国。
一去,六年。
周译收了思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心道:程淮北,就算你回来了,之前你得不到的,现在你依然别想得到。
————
宁梓夕不知道程淮北回来的事,他也没联系,而宁梓夕也早就换了号码。
早上宁梓夕还在睡,昨天晚上她陪这领导参加一场酒席折腾到凌晨两点才回的家。敲门声响了半天她才听到,慢腾腾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开门。
“谁啊……”
突然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挡住了脸,宁梓夕呆愣了会儿,拨开玫瑰花束,看到了程淮北。
“淮北哥!”
宁梓夕眼睛一亮,惊讶又欣喜的喊。
程淮北笑了笑,等看了一眼宁梓夕后,宁梓夕想到什么赶紧跑回卧室换掉睡衣,穿好衣服出来。
等宁梓夕收拾好,顶着一头睡的乱乱的头发出来,她不好意思笑道:“昨天睡的太晚了。淮北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程淮北走六年了,宁梓夕还记得当初他不告而别离开去了美国时,她还在机场伤心的哭了一场。
程淮北坐沙发上,看着宁梓夕快速的收拾凌乱的屋子,见她衣服鞋包还是会乱放,他笑着说一句:“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还是学不会把房间收拾好。”
对啊,她从小就没有人教她怎么收拾屋子啊。就连第一次来了例假,她还哭着以为自己要死了,哭了整整一夜后,第二天还被宁思琪推进冷水池子里差点淹死呢。
宁梓夕收回神,从这些不愉快记忆中抽回。
她哥哥程淮北倒了一杯水,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准备呆多久,还走吗?”
“这么着急让我走?”程淮北打趣她,知道她想问什么,就一脸认真的回答,“这次回来,我不打算走了。”
“真的吗?”
“这么多年,也该回来了。”
毕竟他的家不在美国,家人朋友都在这里。更重要的,这里还有一个他一直都放不下的人。
“那太好了。淮北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也没有留电话我也找不到你。你最可恶的是,居然是不告而别。”宁梓夕忍不住讨伐。
程淮北愧疚的笑笑,温柔说:“嗯,那是我犯的最大的错。”
晚上,宁梓夕被程淮北带到一家川味餐馆吃饭。
看着开心吃东西的宁梓夕,程淮北发现这么多年小姑娘还是没变。还是典型的小吃货,一吃到甜的和辣的东西就会很开心。
“淮北哥,你怎么不吃?”宁梓夕抬头无意撞见程淮北盯着自己看,她不好意思脸红了下。
“看你吃东西就觉得是享受,怎么吃这么多饭,你人还这么瘦?九十斤有吗?”
宁梓夕笑:“我胃口好,但是也不长肉,所以我这种体制基本上减肥药赚不了我多少钱。羡慕吧。”
程淮北微笑:“嗯,很羡慕。”
他又把面前的盘子替换了下,温声说:“夕夕,喜欢吃鱼多吃点,专门为你点的。”
饭后消食,两人一前一后在小道上,安静的散步。
程淮北注视着前面低头踩着小石子儿玩的宁梓夕,她除了头发长长了些,其他几乎都没怎么变,依然那么漂亮,玩性大起时依然那么可爱,随性。
当然,还有依然收拾不好屋子和不会做饭。
“夕夕,你跟周译……”
这话憋在心里好久,程淮北一直想找合适的机会问出来,他想不明白,也不明白。
宁梓夕怔了一下,很快自自然然说:“我们半年前就分手了。他爱上了其他人。”
程淮北一脸不可思议,表情有些震惊。
宁梓夕不太想提有关周译这个人和有关他的事。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何况,要说感情,她也没有对周译有多深多浓的感情。只是,周译追她,对她坚持不懈穷吹不舍的纠缠,她习惯了有这个人。
一直到周译背叛,她伤过一阵子心,可现在回头想想,她不应有多难过,也不难过。
因为,她不爱周译的。
之所以答应在一起,也许,是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