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珍是个小人,小人精于算计但大多胆小懦弱,而杀人是需要血性的,她没有这个胆量。”魏勇点点头,但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连总,既然你有怀疑,为什么不告诉警方呢?事实上他们能调动的警力和资源更多更快捷。”连家良摇摇头,他看着书桌上他和涂槿华以及一双儿女的照片。“你知道我太太是在这里失踪的吧?”魏勇虽然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对这件事情大致还是了解的。“知道,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魏勇一愣,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连家良。
“涂惠珍不是已经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了吗?连总你tຊ认为另有隐情?”
连家良叹了一口气。
“惠珍是个小人,小人精于算计但大多胆小懦弱,而杀人是需要血性的,她没有这个胆量。”
魏勇点点头,但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
“连总,既然你有怀疑,为什么不告诉警方呢?事实上他们能调动的警力和资源更多更快捷。”
连家良摇摇头,他看着书桌上他和涂槿华以及一双儿女的照片。
“你知道我太太是在这里失踪的吧?”
魏勇虽然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对这件事情大致还是了解的。
“知道,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警方几乎找遍了全城,依然没有发现槿华的行踪,我对此失望至极,所以才搬去了省城。这一次轮到家琪,我绝对不能再假手他人了。”
夜色深沉,窗外的明月笼罩在一层薄薄的云雾中,连家良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和魏勇都倒了一杯。
“你明天开始布局,让人顺藤摸瓜查一下,看看有什么收获。”
两人又聊了一些事情后,魏勇告辞离开。连家良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那两封匿名信。
他一直认为这两封信都是有人仿照涂槿华的笔迹写的,毕竟,作为一个少年时就在江湖上四处讨生活的人来说,模仿笔记也是一种必备的本领。但此刻,在看到监控图像上涂槿华的模样后,他开始感到疑惑了。
寥寥几个字,宣告了自己的回归。
“真的是涂槿华吗?”连家琪把信交给他的时候这样问过。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搞我。”连家良回答得很肯定。
“那会是涂惠珍吗?你结婚了,她成为连太太的希望落空,会不会破罐子破摔?”连家琪继续猜想着。
“也不可能,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连家良马上否认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你结婚了,她的希望都成了泡影。”连家琪提醒他。
他承认妹妹说得有道理,但始终觉得涂惠珍做不出威胁他的事情来。
第二封匿名信,是连家琪死后,有人塞进他门缝内的,同样是半朵木槿花,同样是红色墨水,只是这次换成了一句威胁的话“下一个是你。”
到底是谁写的匿名信呢?连家良在脑海里把所有可能的人都过了一遍依然毫无头绪,他只能叹了口气,把匿名信重新装进信封内,脑中又想起了夏依依傍晚时说过的那句话。
“......我总觉得她还在这里,这屋子里到处是她的气息,屋子里的摆件、墙上的装饰、后花园的木槿花,家良,在这所房子里,她无处不在。”
许多人总说是涂槿华造就了今天的连氏集团,但事实上,没有涂槿华他也能做到,只不过会稍慢个几年。记忆中的涂槿华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个天使,但在家里却独裁专制,一旦被惹怒后会暴跳如雷,说出的话如同锋利的利刃,刺得人遍体鳞伤。
“连家良,你就是个垃圾,还有你那个变态的妹妹,你们都应该被关进精神病院!”
这是她常挂在嘴边的话,一开始只是在家里,后来开始不分场合,只要她稍不顺心就会冲口而出。但连家良并不恼怒,在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岁月中,比这难听数倍的话他都听过,所以他总是服低做小,从不与妻子计较。外人因此都称道他,觉得他是个大度而宽容的好丈夫,涂槿华很是得意,四处炫耀夫妻之间的和睦与恩爱。
“越是强大的女人越是自以为是,把表面的顺从和忍让都当作了爱情,可是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存在。”想到这里,连家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啪啪啪”,有什么人正在敲门,连家良迅速地把匿名信锁进了保险柜,接着他打开了书房的门。
门外空无一人,但对面却有脚步声传来,他循声看去,却见一个身穿黑衣,长发及腰的女人的背影,她身段婀娜,步伐轻快,正快步朝楼梯口走去。
“站住,你到底是谁?”连家良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女子没有回头,她只略略停下脚步,然后腰肢一摆,飘然走下了楼梯。
他赶紧快步跟上,边走边掏出手机给魏勇打电话。
“魏勇,把所有的出入口全部锁住,不许任何人进出!”
说话间,那个黑衣女子已经走下楼梯,伸手扭开楼梯底部的侧门进入了庭院。
连家良箭一样地冲了过去,尾随着女子进入了庭院。夜晚的庭院四处都亮着柔和的灯,涂槿华喜欢敞亮明媚的风格,因此整体设计摒弃了中式园林的曲折和深幽,走进去一目了然。
“哼,所有的出口已经关闭,看你能躲到哪里!”连家良冷笑着紧紧跟随,眼看着就要追上那个女子,可就他经过喷水池的时候,池中突然亮起了五彩的光芒,无数细小的水柱从池底冒出,整齐地飞上半空形成了一道彩色水幕。
连家良一惊,下意识地看向了水幕,只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就凝固了。
水幕中,那女子的长裙和黑发随风起舞,如同黑色的精灵,然后,她在连家良的注视下停住了脚步缓缓回头,嫣然一笑。
不管连家良之前有多么不相信涂槿华归来的说法,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想都没想地冲口而出喊了一声。
“你到底是谁?!”
水幕中,笑容从涂槿华的脸上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恨意,连家良的耳边听到了一句低语:
“连家良,下一个要死的人是你!”
砰砰砰,别墅的玻璃突然全部爆炸开裂,一团团的火光在夜幕下如同焰火般陆续盛开,连家良吓了一跳,脚底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栽进了水池。
连家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夏依依守在他身边,脸上尽是疲态。他这才知道自己摔进喷水池时,头部磕到了边缘的石板晕了过去,幸亏魏勇及时发现,叫了120把他送到了医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说你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大碍,但必须卧床休息一周才能完全恢复,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医生说轻微脑震荡会头晕、意识模糊甚至有点恶心。”夏依依满脸关切。
听夏依依这么一说,连家良也觉得自己的头晕沉沉的,还有些恶心想吐,但他强撑着摇摇头。
“我没事。”
“家良,你怎么会掉进水池里了?”夏依依关切地问。
连家良没有回答,他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魏勇后问夏依依。
“依依,我落水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和戴姨妈、孙小姐在她们房间里聊天。”夏依依说。
“都没有离开过吗?”连家良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中满是狐疑。
“孙小姐离开了一下,但很快就回来了。”夏依依肯定地说。
“哦,她去了多久,为什么要离开?”
“是戴姨妈,她说在窗玻璃上看到了槿华的脸,闹着一定要出去找她,孙小姐拗不过,只好自己出去看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个过程大约只有两分钟。”
“你确定吗?”连家良问。
“是的,戴姨妈每晚都在10点准时上床睡觉,所以她很快就回来了。”
见连家良的脸色阴晴不定,夏依依有些疑惑。
“家良,你为什么问这个?”
连家良语气淡淡的。
“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对了,我口渴了,依依你去帮我买瓶水吧。”
夏依依忙答应着起身离开,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急诊室门外,连家良才问魏勇。
“怎么样,有抓到什么人吗?”连家良问魏勇。
“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就紧急关闭了所有出口,但没有任何发现。连总,你看到了什么?”魏勇说。
“我看到了涂槿华。”
“所以你怀疑是连太太或者孙小姐假扮的?”
“是的。依依不太可能,她的身材和槿华相差太远了,孙小姐倒是和槿华的身型差不多,但她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魏勇点点头,连家良的分析很有道理。
“连总,你为什么会掉进喷水池?”
“我追着那个人影到了喷水池,喷水池突然启动,我在水幕中看到了涂槿华。接着,是一声接一声的爆炸,我脚底一滑就摔进了喷水池。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别墅的许多窗户在那个时候突然爆炸,但没有伤到人。”
刚说到这里,夏依依拿着一瓶水走了进来,两人停止了交谈。连家良朝夏依依温和一笑,语气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依依,我没事了,咱们回家吧。“
别墅玻璃窗爆炸的时候,戴姨妈刚刚睡下,被惊醒后她血压飙升,心跳得很快,幸亏孙小姐冷静处理,吃了降压药和救心丹,这才缓过劲来。她们房间的玻璃也爆炸了,幸亏孙小姐手脚麻利地给她在另外一个房间铺好床铺,又给她服下了安眠药,戴姨妈这才安稳睡去。
夏依依和连家良房间tຊ的窗玻璃倒是完好无损,两人从医院回来后倒头就睡,夏依依睡得很沉,连家良却无法合眼,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水幕中朝他露出阴狠笑容的涂槿华,以及躺在游泳池的血水中,双眼圆睁的连家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