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潇冷眼看着码头的方向。心里有道期待的声音在默默叫嚣。四点了,他仍旧没来。“妈的,敢耍老子。”宋池急切地拿起宋潇潇的手机,找到顾霖风的手机号码。宋潇潇费力道:“少费力气,他不会接的。”因为顾霖风早就把她拉黑了。之前宋潇潇流产,医生说要亲属签字。只可惜,她刚说自己在医院,顾霖风就以晦气为由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已经被拉黑。他说,既然还能打电话,说明还活着,装柔弱给谁看,他嫌恶心。
顾霖风想起来昨晚管家打来的那通电话。
对方说话慌慌张张的,只是刚提到宋潇潇,他便不满地挂断了电话。
昨天宋潇潇当掉他们的结婚戒指,他还在气头上,关于她的一切,他下意识回避。
但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他不信。
他慌乱地拿出手机,却又警惕地看了眼宋池。
顾霖风冲到宋池面前,单手揪着他的领口,心里的慌张再也掩盖不住,眼底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似乎要原地将宋池生吞活剥。
“你说宋潇潇死了,那尸体呢?”
宋池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看着顾霖风那紧张暴怒的样子,心里突然又动了别的心思。
“别急啊,尸体肯定在我手上啊,想见的话,你得先给我甜头不是!一百......三百万吧。”
“自己去和财务拿。”顾霖风哑着嗓子,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宋池拨开了他的手,起身,轻快地出门。
“她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顾霖风执拗地念着,拿起手机打电话让助理去找宋潇潇的下落。
手心里被惊吓的汗水濡湿,他始终不敢相信,他丢下手中的死亡报告,径直去了车库。
回到顾家,他一路飞奔回房间,接着是书房、客厅,连洗衣房都找了,却始终找不到宋潇潇的身影。
他站在餐桌的不远处,看着一桌子丰盛却又冰冷的菜肴,大口喘着气。
佣人也没想到自家少爷会在上班时间回家,慌慌张张上前迎接,却被他的厉声呵斥吓了一跳。
“宋潇潇呢?”
只有管家敢上前搭话。
“昨晚夫人做完饭刚坐下没多久就吐了好大一口血。我们将她送到医院,医生那边让联系亲属…我当时联系了您…”
后面的话,管家不敢接着说。
丈夫不管,医院那边只好联系宋潇潇的母亲。
再后来,杜琴以外人无权干涉为由,跟宋池一起带走了宋潇潇。
顾霖风一步一顿地走近餐桌,女主人出事了,家里的佣人忙忙碌碌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能看出来,每一道菜,宋潇潇都花了心思,精心摆盘了。
只是上面或多或少都被溅上了血,连餐桌也不例外。
过了一晚,干涸的血液暗得发黑。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是什么日子。
顾霖风红着眼眶跌坐在餐桌前,懊恼抱头。
“不可能的,潇潇怎么会死的,我说了不准她死的。”
-
宋池拿着三百万,喜滋滋地回到游艇上和杜琴分享。
“先坑了那贱种三百万......”他拿起水杯喝水,心情愉悦,“我一说宋潇潇死了,他肉眼可见地急了。那不如先留她一条命,顺便多坑顾霖风一点钱。”
躺在地上的宋潇潇听见这话,掀起了沉重的眼皮。
看见宋池嬉皮笑脸的模样,倒不像是在撒谎。
但是......顾霖风会因为她的死亡而着急吗?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所有物被人偷走了,心有不甘吧。
毕竟,昨晚他还在公众场合官宣和林思敏的关系。
想到这里,宋潇潇眼里那一点燃起的希望又慢慢地消了下去。
宋池看着宋潇潇,一脸坏笑,下巴扬了扬,指使杜琴去给宋潇潇喂水。
杜琴一脸嘲讽:“顾霖风会在意她?你别不是看错了。”
这些年来,顾霖风有多厌恶宋潇潇,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做豪门阔太,宋潇潇手里却榨不出半点油水,常年冷落她一个人在老宅,甚至连她患癌重病都不知道。
不说爱,就算是普通朋友都不至于此。
宋潇潇虽闭着眼,身体里却像是有虫子在游走啃咬,酥麻剧痛的感觉让她不得不清醒着,将他们嘲讽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
“我约了那个贱种下午三点在码头见,”宋池难得对她露了好脸色,“你就再撑两个小时,钱到了我的手,你再死也不迟。”
呵。
宋潇潇使尽力气冷哼一声。
“他不会来的。”她几乎百分笃定地说道。
顾霖风只是在伪装,以他的性格,真着急又怎么愿意等到下午三点呢?
-
下午三点。
宋池每隔5分钟就看一眼手机,焦灼地在夹板上走来走去。
宋潇潇冷眼看着码头的方向。
心里有道期待的声音在默默叫嚣。
四点了,他仍旧没来。
“妈的,敢耍老子。”
宋池急切地拿起宋潇潇的手机,找到顾霖风的手机号码。
宋潇潇费力道:“少费力气,他不会接的。”
因为顾霖风早就把她拉黑了。
之前宋潇潇流产,医生说要亲属签字。
只可惜,她刚说自己在医院,顾霖风就以晦气为由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已经被拉黑。
他说,既然还能打电话,说明还活着,装柔弱给谁看,他嫌恶心。
意外的是,宋池居然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