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沈确旁边,偷瞥了一会儿沈确手上的折子,文言文看得她头疼,又开始神游,琢磨今晚该吃点啥。琢磨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累,目光在沈确的肩膀上注视了一会儿,手肘悄悄搭在沈确的肩膀上,稍稍借力……屋子里有些热,顾宁宁自进门也没机会脱衣服,便将衣领稍稍敞开些,这姿势,沈确一瞥眼,便能看到她细白的脖颈,锁骨,以及身前的沟壑。顾宁宁是尤物,这点从他们第一次时他便知道了。沈确终于放下了折子,却没什么动作。
若前些日子受宠的时候顾宁宁还有信心沈确不会将她送人,这几日失宠后她便不敢确定了。
她小心翼翼地去抬眼去看沈确,对方凤眸也恰巧瞟了她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沈确眸子幽深,让人看不透内心所想,她莫名有些心虚,又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了。
沈确心里呕了一口气。
在燕国,互送姬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和淮安王在朝堂你争我夺,父皇早就开始不喜,若此时他送了妾室,还能叫父皇以为他们兄弟缓和。
他自认在夺权这件事上多少有些不择手段,只是想想那个被送去的人是顾宁宁,心中便烦闷地不行。
尤其是,方才从他的角度看,分明看到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亲密。
努力维持住了面上的表情,沈确不咸不淡地开口,
“那你倒问错人了,她是顾丞相的女儿,你若是想要过去,得问问顾丞相愿不愿意。”
沈听在听到“顾丞相之女”时,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转瞬却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那我知道她是谁了!”
“正好我最近与顾丞相交好,改日我直接去问问他好了!”
沈确“嗯”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眸光落到了顾宁宁的身上。
顾宁宁被这个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莫名觉得这剧本好像不对。
这目光怎么好像是可怜的丈夫辛苦工作了一天回家发现娘子和奸夫在偷情?
她把这个角色代入了沈确的脸,顿时觉得一阵恶汗。
按照这人的人设,此时更应该是在衡量她的价值,琢磨怎么把她卖了换个好价钱。
不要怪她想的这么恶毒,书中的设定便是男主只会爱上女主,她自认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能炮友上位。
正巧此时,不远处传来少女的惊呼声,“太子哥哥!”
是林音婉,她似乎已找了沈确许久,此时整张脸都被冷风吹红了,一见到沈确便欣喜地往他身边靠,却在见到顾宁宁的时候动作停顿了。
许久后,她才重新开口,只是声音到底没有那么热情了,“爹爹正在前堂等着二位,还请二位随我来。”
沈确“嗯”了一声,随着林音婉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倒是林音婉,一直纠结地往后瞅。
顾宁宁没理她。
她对这些争风吃醋什么的一直都是挺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最多也就是想让她死,她本来就是来当女炮灰的,不行她就死给她们看。
从某种意义上说,竟也是一种志同道合。
她拍了拍手,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恰巧此时有一群人经过,有个从前和她相熟的世家女认出她来,讶异道,“宁宁你怎么在这儿?”
又问,“你的诗做得怎么样了?”
“桃李……”顾宁宁张开口便要背刚才背下来的诗,却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妈的。
刚才看见沈确太紧张。
她把好不容易背好的诗全给忘了!
好在白昭仪连和闺蜜聚会都未忘了顾宁宁,远远看见她被刁难便快步走了过来,
“她才刚作了两首给我呢,侯夫人办的这诗会初衷是让大家放松交朋友的,瞧瞧你们这群小坏蛋,哪儿有这样逼着人家作诗的呀?”
白昭仪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在这诗会上还算有些声望,那些人听见她出来打圆场,便都不说话了。
待到那些人全部散去,她还怕顾宁宁方才被为难难堪,柔荑拍了拍她的背安慰,
“都是我不好,当初作诗的时候应该再做得简单些的,这样你也好记。”
是真的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她。
顾宁宁从前还不能理解那些言情文里,男主为啥都念念不忘白月光,如今算是理解了。
这种白月光温柔姐姐,请给她来一沓。
她又在诗会上待了一会儿,便有小厮过来传话,说顾宁宁的嫡兄顾景初叫她去里面叙旧。
顾景初是女主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是护妹狂魔,后期对总是暗害女主的顾宁宁非常厌恶。
武安侯府很大,那小厮带着她穿过一条条长廊和小路,才到了一间隐蔽的院子里。
顾宁宁还在琢磨顾景初没事儿找她干嘛,一推开门便看到沈确在里面看折子。
沈确身上杀气重,不高兴的时候身上总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过来。”
他开口,顾宁宁老老实实地走到了他面前,还在纠结是要找个椅子坐,还是直接大胆一点坐他怀里撒撒娇,便听到他又道,
“就站这儿吧。”
“……”顾宁宁:总感觉像小朋友犯了错,被老师罚站。
她“哦”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却还是老老实实在一旁罚站。
沈确拿起了奏折继续看。
顾宁宁是条咸鱼,端端正正地站了一会儿,便开始站没站相。
她就站在沈确旁边,偷瞥了一会儿沈确手上的折子,文言文看得她头疼,又开始神游,琢磨今晚该吃点啥。
琢磨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累,目光在沈确的肩膀上注视了一会儿, 手肘悄悄搭在沈确的肩膀上,稍稍借力……
屋子里有些热,顾宁宁自进门也没机会脱衣服,便将衣领稍稍敞开些,这姿势,沈确一瞥眼,便能看到她细白的脖颈,锁骨,以及身前的沟壑。
顾宁宁是尤物,这点从他们第一次时他便知道了。
沈确终于放下了折子,却没什么动作。
这些小说的男主无不被作者设定成饱读诗书、智力超群、高深莫测的牛逼人,顾宁宁一个小炮灰实在琢磨不透。
琢磨不透干脆就不琢磨了,她站得累死了,干脆用细嫩的双臂去搂他的脖子,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怀里,口中发出娇嗔,
“殿下……妾身腿好疼,殿下怜惜怜惜妾身,不要让妾身继续站了好不好?”
“腿疼?”沈确似笑非笑地看她,顾宁宁脸皮也厚,直接撩起裤腿露出一小截玉色的小腿,将其中一块红色给他看,
“殿下看,妾身的腿受伤了,可是再也站不了了。”
沈确瞥了眼那块豆大的小伤疤,冷呵了一声。
感受到大老板今天心情不佳,顾宁宁又不敢说话,刚要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对方却忽然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她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他怀中,这才感觉到对方……
沈确眼眸幽深,看向她身前的丰盈,声音喑哑,“伺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