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将人送到门口,薛瑶就让他们留步,水波流转地看了赵君屹一眼,才在春菊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扬长而去,直到看不见几人才转身回了屋。赵茹芸不禁感慨,“这薛姐姐长得可真美,人也很好。”王语嫣不屑地撇撇嘴,“你是因为人家送你了一支银簪,才觉得人家人美心善的吧。”赵茹芸并不否认,“是又怎么样?人家都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我觉得人家好不行吗?”“呵,人家那是不想要才送给你的,你咋不见她将那根黄金发钗送给你?”
“君屹哥,我没受什么委屈,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好像很是难以启齿,薛瑶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软玉入怀,赵君屹心肝一颤,双手举在半空,只稍作停顿就搂紧了怀里的人儿。
“就是什么?”他追问。
薛瑶猛地一把将他推开,轻咬嫣唇,看了他一眼,然后背过身去。低着头轻声呢喃,“就是,很久不见,甚是思念,一时没忍住。”
说着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赵君屹刚才被她一扑一推搞得心也跟着一紧一抽,此时听见她的话,心里又是一松,嘴角缓缓勾起。
上前一步,主动从背后将人搂在怀里。
“阿瑶,我也甚是思念你,日思夜想,只恨自己出身贫寒,也恨自己无用……”
薛瑶又一个转身,伸手抵在了他的嘴边,“你别这样说,一个人的出身,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你怎么能怪自己。还有,你怎能说自己无用?年纪轻轻就已是秀才,还是我们谢沐县最年轻的秀才,你要是无用,天下男儿哪个还敢说自己有用?”
赵君屹将她的手从自己唇边拉下,自嘲一笑,“就是最年轻的秀才又怎么样,我连最心爱的人都守护不了,我还有什么用?”
薛瑶红着眼睛一个劲儿地摇头,“你别说了,是我没用,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当初我太软弱,或许我们就……呜呜呜……”
赵君屹重新将人拥入怀里,虚眯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阿瑶,也不是你的错。只是天意如此,造化弄人。”
两人又互诉了几句衷肠,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薛瑶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说道,“我在七星楼订了包间,等你傍晚下学后我们去七星楼再好好说说话。”
赵君屹惊喜,“你在七星楼订了包间?什么时候定的?听说那里至少都要提前一个月预订。”
赵君屹还从没去过七星楼,只是经常听人说起。
七星楼可谓是谢沐县最神秘的存在,谁要是去过七星楼,都会以此为荣。
薛瑶笑着回道,“是啊,七星楼不好预订,我这其实早两个月前就让人预订了,本想在你参加院试之前就回来看看你,可我又担心打扰到你,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赵君屹又搂紧了她,“让你费心了。”
薛瑶确实费心了,她的夫家并不是谢沐县人。两年前,她嫁到了隔壁富川县县令之子为妻,想回谢沐县的娘家一趟不容易。
这次也是让她娘以生病为借口,写信叫她回来,她才能回来一趟。
两人约好傍晚见面时间,薛瑶就不准备在此多逗留,千言万语只等着在七星楼见面再说。
“我送你出去。”赵君屹道。
薛瑶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正厅。远远地看见王语嫣和春菊,站在院子另一侧的檐下聊着什么。
看见两人出来,王语嫣和春菊都忙走了过来。
薛瑶直接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行告辞,改天再来看王妹妹。”
王语嫣诧异,这就走了?
之前看他们的样子不是感觉有很多话想说吗?这么快就说好了?
她还有很多话都还没来得及跟春菊打听出来呢。
“啊,这就走了?不再多坐一会儿?”
“不了,下次有空了再过来。”薛瑶笑着回道。
说完就要朝门口走。
在厨房一直竖起耳朵听动静的王茹芸,知道人要走了,赶忙跑了出来,笑盈盈地对薛瑶道,
“本想留薛姐姐在家用膳了再走,可是今天实在没准备什么,粗茶淡饭怕是薛姐姐也吃不习惯,就不留薛姐姐了。等下次,我多备点菜,再邀请薛姐姐尝尝我的手艺。”
这人出手大方,第一次见面居然就送她银簪,赵茹芸觉得她得把握机会将人讨好了。以后肯定还会得到好处。
前两天她娘从王语嫣那里抠了两根银簪,嘴里说是要给她一根,可是她娘全戴在头上,只说以后再给。
她早就眼馋银簪了,没想到今天来家里的这个漂亮姐姐会送自己一根。
她觉得,这人比她娘都要好。
薛瑶也笑盈盈地应了下来,“好,改天我再上门来叨扰,定要尝尝赵妹妹的手艺。”
几人将人送到门口,薛瑶就让他们留步,水波流转地看了赵君屹一眼,才在春菊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扬长而去,直到看不见几人才转身回了屋。
赵茹芸不禁感慨,“这薛姐姐长得可真美,人也很好。”
王语嫣不屑地撇撇嘴,“你是因为人家送你了一支银簪,才觉得人家人美心善的吧。”
赵茹芸并不否认,“是又怎么样?人家都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我觉得人家好不行吗?”
“呵,人家那是不想要才送给你的,你咋不见她将那根黄金发钗送给你?”
赵茹芸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换作是你,你愿意将身上贵重值钱的东西送给别人?做人别不知好歹,就算是她不想要的,可她偏偏送给了我,正好又是我想要的,我自然感激不尽。”
说完,白了王语嫣一眼,不再跟她争辩,自己往厨房走去。
王语嫣还想说什么,见她走了,就将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转头看向赵君屹,见他似乎有点神游天外,凑近了一点,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赵君屹,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这薛瑶以前是不是在偷偷谈恋爱?”
赵君屹回神,虽说他没听过谈恋爱这个词,但也能猜出来,这应该是谈情说爱的意思。
微微皱起了眉头,直觉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话竟如此大胆直白,当真是不知礼义廉耻。
不耐地看着她,说道,“休得胡言,薛大小姐已经嫁了人,莫要坏了人家名声。”
王语嫣不屑地切了一声,“行了,不说就不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俩眉来眼去的,还单独在屋里说悄悄话,要是说没什么,鬼都不信。”
“王语嫣,别忘了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样败坏我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
赵君屹是真的有点动怒了,这王大丫不改掉口无遮拦的毛病,迟早会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