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雾拿出一张红色喜帖,放在桌上。然后提着行礼,头也不回的大步出门。……另一边,傅京愠送陆雅雅到研究院宿舍楼下。陆雅雅将头发放到耳后,羞涩地看着他:“京愠,要不要上去坐坐?”傅京愠依旧拒绝:“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陆雅雅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然后状似无意道:“京愠,这些天谢谢你照顾我,听雾生病你都没管,她会不会对我有意见?”傅京愠刚要说什么,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正好从宿舍大门走出来,看到他就招呼:“咦,老傅,刚好你在这。”
沈听雾从照相馆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
傅京愠还是没回来。
沈听雾坐在沙发上,一阵失神。
直到堂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沈听雾接起:“喂。”
对面传来霍赴征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关心:“感冒好了吗?”
沈听雾忍不住红了眼眶:“好了,谢谢。”
她想,有人关心,总是好的。
霍赴征又说:“对了,家里商量了一下,婚礼就定在1月29号,怎么样?”
沈听雾翻了翻桌子旁边的日历。
1月29,宜嫁娶。
她轻而坚定的回答:“好。”
倒计时最后一天,腊八节。
沈听雾买的下午的六点的火车票。
因为她今天上午还想去一个地方告别。
早上7点,沈听雾就去了附近的文和寺。
她到的时候,寺外已经排起了长队,这都是来领寺庙施粥的民众。
这是老北京的习俗,每次腊八节当地佛寺都会施粥,民众也相信喝了这粥就能带来平安。
沈听雾第一次来,还是刚来北京那年傅京愠带她来的。
自那一次后,傅京愠每年都会带她一起来。
而每一次傅京愠都会说同一句话:“希望听雾平平安安渡过新的一年。”
昨天,是她在研究所的最后一天。
沈听雾本想找机会和傅京愠说上一句话,约他一起最后来一次文和寺。
可他最近都在忙着帮陆雅雅项目的事情,每次但凡找他说句话,不是忙,就是被陆雅雅打断。
连上下班都是到点就走。6
所以今年只能是她自己一个人来了。
排在沈听雾前面的人领了粥走了,沈听雾才回过神来,从小沙弥那里接过粥后道了声谢。
刚说了句:“阿弥陀佛,平平安安。”
小沙弥就好奇地看着她问:“沈施主,你今年怎么来的这么迟,傅施主方才带着另一位女施主早就来了,在前头,你快过去吧。”
沈听雾一愣,这才知道原来今年傅京愠不是不来,而是已经带着陆雅雅来了。
他想要祝福平安的对象,已经换了。
沈听雾深呼吸一口气,最后一点苦涩消弭其中。
她朝小沙弥合十一礼,微笑道:“多谢小师傅告知,我就不去打扰了。”
想了想,她又说了句:“小师傅,这些年叨扰了,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喝完粥,沈听雾就回家了。
环顾四周。
傅京愠只是十天不在家,家里属于他的痕迹就淡了许多。
其实沈听雾知道这段时间傅京愠不回家,除去为了照顾陆雅雅,也是在刻意躲避她。
现在好了,等她离开,小叔也能毫无顾忌地回到自己的家了。
客厅的钟指向4点,距离火车开车时间还剩下两个小时。
沈听雾拿出一张红色喜帖,放在桌上。
然后提着行礼,头也不回的大步出门。
……
另一边,傅京愠送陆雅雅到研究院宿舍楼下。
陆雅雅将头发放到耳后,羞涩地看着他:“京愠,要不要上去坐坐?”
傅京愠依旧拒绝:“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雅雅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然后状似无意道:“京愠,这些天谢谢你照顾我,听雾生病你都没管,她会不会对我有意见?”
傅京愠刚要说什么,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正好从宿舍大门走出来,看到他就招呼:“咦,老傅,刚好你在这。”
说着就拉着傅京愠到一旁说话:“老傅,你要我打听的人,我问到了。”
傅京愠眸间一暗:“说。”
“那个人叫霍赴征,南京人,前段时间来北京出了趟差,听说是特地和你小侄女来相亲的。”
“不容易啊,时间过得真快,你小侄女都相亲了……”
瞬间,傅京愠睁开了双眼,黑眸凌厉,后面的话,他都没再听。
沈听雾竟然相亲了。
这些天,她甚至和那个男人还有联系。
和男人聊完,傅京愠还停在原地,直到陆雅雅凑上来,有些不安的问:“京愠,你怎么了?”
她从来都没见过傅京愠这幅神色。
傅京愠猛地转身:“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好几天没回去了,我回家一趟。”
陆雅雅脸色一变,却只能目送着傅京愠离去。
六点,傅京愠匆匆回到家。
推开家门,屋内一片冷寂。
“听雾。”
回应他的,只有冷风。
傅京愠蹙着眉头上楼,敲了敲沈听雾的门。
门居然没关,被一敲就开了。
傅京愠扫一眼空荡得出奇的屋子,心跳忽然一顿。
他下意识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大喇喇摆放在书桌上的红色帖子。
傅京愠心一沉,直接打开。
喜帖上沈听雾熟悉的隽秀字迹写着——
诚邀长辈傅京愠,1月29号至南京金陵饭店参加婚礼。
新郎:霍赴征,新娘:沈听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