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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事还在酝酿。
  张秋泠每天夜里睡前都会问问宛月那件事情的进展。
  听说二嫂和二哥那边已经吵了又吵,何月自从孩子生产以后身体总是不好,此时动了气,更是病得很重。
  张秋泠让人打开库房,任由二嫂那边的人从库房取需要的东西。
  二嫂那边也派人过来谢过了。
  可是张秋泠还在牵挂着这件事,她必须要解决,还要做的好。
  再次向宛月询问了以后,她终于没有辜负自己的希望,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答复。
  原来是那个打扫的小侍女从别的院子里听来的,和她住在一起的侍女告诉她的。
  和她一起的侍女是大嫂院子里的,平时在大嫂的院子里无所事事,就喜欢传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宛月低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张秋泠听的有些困意,临睡之前她补充了一句:“再去问,她从哪里知道的,一定要快。”
  如今沈启似乎真的收了心,每天专心致志地看书,两个人早已经分房睡了。
  张秋泠和沈启平时几乎见不到什么面,她也很开心,与沈启并不熟悉,有些时候的相处也会让他们感到尴尬。
  现在让她很舒适的一点就是,和宛月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了。
  比如现在她们讨论着明天要做什么,如果让沈启那个木头听到,恐怕又要说她如何如何了。
  ……
  第二天一到,张秋泠就带着宛月等人到大嫂他们所在的院子去了。
  大哥沈城还在养身体,大嫂也很低调,一直陪着他。
  这个院子的人取东西也都可以直接拿,只需要在那里登记一下就好了。
  所以张秋泠进去的时候大嫂见到她也很欢迎。
  也许是最近她情绪很低落,张秋泠忽然来了以后,她的着装也不像以往那样光鲜亮丽,倒是多了几分朴素。
  张秋泠喜欢这样的装扮,平时穿的多,可是她知道余凝月不喜欢,她平时就爱穿些鲜艳的衣服。
  见到她脸色憔悴,张秋泠拉着她的手,有些心疼地说:“大嫂怎么这么憔悴?”
  余凝月苦涩地笑了笑,点点头没说什么,她看了看屋子里面,“夫君的伤还没好,弟妹别过去看了。”
  “好,我这次过来也就是想问问嫂嫂过得怎么样了。听说你最近情绪不好,我让人给你送了一些补品过来。”
  这些补品都是走的张秋泠自己的账,东西都不错,也拿得出手。
  余凝月只是扫了一眼,就拉着张秋泠坐下,脸色有些愧疚:“那些账辛苦你了……”
  其实她们挪了沈家的钱已经暴露了,沈从年也补上了,其实不用担心。
  张秋泠拍了拍她的手,冲她点了点头,让她不要再担心了。
  “好好休息吧,嫂嫂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张秋泠惋惜的看着她憔悴的脸色,“明日我让人过来给你做身衣服吧。”
  余凝月摇了摇头,看着张秋泠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感动。
  话已至此,张秋泠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嫂嫂听说了最近府里流传的风言风语吗?”
  “什么?”
  余凝月不是在装傻,她确实是闭门不出,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看着张秋泠的脸,她啊了一声,“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府里传来传去,说得都是假的,我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一个小侍女身上……”
  小侍女?
  余凝月不等张秋泠说什么,招呼着身边的贴身侍女,让她把人都喊过来,由着张秋泠查那个人。
  给宛月使了个眼色,她走到那些人之中转了一下,随后拉出来了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张秋泠和余凝月对视一眼,毕竟是余凝月身边的人,她脸色变了变,说话的语气有些虚弱可气势一点不减:
  “你说了些什么?!年纪小小,就在外面嚼舌根!”
  张秋泠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等到余凝月火气稍稍下了一些,才开口:“嫂嫂别气,不过是走个过场,我来问问话。她还是个孩子,不要怪罪她。”
  说罢,她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向那个女孩儿:“那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女孩儿咬紧了牙,不论张秋泠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说一句话。
  张秋泠无奈地看了眼余凝月。
  不知道是她眼中的无奈激怒了余凝月还是如何,她站起来冷冷地一挥袖子,不由分说地指着那女孩儿:
  “三夫人都找到你了,还敢嘴硬!给我打!”
  她身边的侍女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女孩儿的衣襟,照着她的脸就打了起来。
  几巴掌下去张秋泠就见到她的小脸红了起来,她示意宛月上去拉开两人,自己也回头看着余凝月:
  “嫂嫂,别动气,她还小,吓唬吓唬得了。几巴掌下去也够了,别打了。”
  把人拉开,那孩子已经被打得瑟瑟发抖,怯生生地匍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抬头,我只问你几句话。”
  张秋泠让宛月在一边扶起那个女孩儿,自己也凑过去,轻声细语地说:
  “这些话你总不能是自己编的吧?编排主子,可是大罪。别说家规,拉出去送上衙门也是有说法的。”
  “是、是二夫人院子里的侍女说的,我碰巧过去,
  听了一耳朵……”
  二夫人?
  张秋泠和余凝月眼里都透露出惊讶,随后又了然地点点头,似乎事情也不出她们所料。
  笑了笑,张秋泠转身对余凝月柔声细语地说:“这丫头让嫂嫂动了气,改日我让人送一个机灵的过来,她就发落到别的院子里吧?”
  余凝月皱着眉,似乎还是有些不满于那个女孩儿让她掉面子的事。
  却听到张秋泠又说:“她脸上带着血,总不好在嫂嫂的院子里干活儿了,再说了整日哭哭啼啼、嚼舌根也该教训教训。”
  听到她之后说的,余凝月紧锁的眉头才微微松开,她点点头:“那便打发出去吧!”
  女孩儿战战兢兢的,年幼的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又似乎知道了许多事。
  最终都只是让她自己把这些话压在肚子里,一个人到冷僻的院子里干着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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