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坤突然出声。他看着我,所以这话应该是对我说的。我倒是没什么情绪,早有预料的,毕竟确实是我得罪了他。而苗宁得意的目光瞥过来,还用鼻子哼出了声音。她假惺惺道:“景姝,其实你也不是犯了什么特别大的错,要不,你向小杨总求求情?得之不易的工作呢,一个月好几万呢……”“老子说的是你!”杨少坤脖子僵硬地转向苗宁,疼得发出嘶的声音。他立马伸手捂住脖子。我才注意到,他脖子好像不能转动。
严谵来了这么一出,琴行的人对我的态度大转变,从开始的冷嘲热讽到讨好奉承。
苗宁还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景姝啊,你老公还有单身的男性朋友吗?最好跟他一样人傻钱多好骗,介绍介绍呗?”
她脸皮也是真的厚。
第二天,我照常来琴行上班,却看见了杨少坤,他站在琴行门口好像刻意在等我,双手打着石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身后跟着两名保镖。
看着这阵仗像是来找我算账的,我在想,今天可能要丢工作了。
这时,苗宁跟只花蝴蝶一样飞了过来,冲到杨少坤的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还心疼道:“天啊,谁啊这么缺德把小杨总打成这样,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杨少坤没搭理她,绕过她走到我跟前。
苗宁挺自来熟的,直接伸手搀扶着杨少坤的胳膊,故意道:“小杨总,昨天景姝的老公还来琴行了呢,两口子本来要离婚的,结果男的送了她一台钢琴就和好了。”
自从苗宁昨天看见严谵,更想嫁给有钱人。
她又道:“咱们琴行是正规的琴行,也不是什么小作坊,景姝把离婚的私事闹到工作上,还在办公室吵架砸杯子,这对我们琴行影响多不好,要是被顾客看见了,怎么想我们琴行?”
“而且因为个人原因将事闹到工作的地方这可是职场大忌,一般要采取停职处理。”
“可是,咱们店长跟景姝的关系好……”
“你被开除了,滚吧。”
杨少坤突然出声。
他看着我,所以这话应该是对我说的。
我倒是没什么情绪,早有预料的,毕竟确实是我得罪了他。
而苗宁得意的目光瞥过来,还用鼻子哼出了声音。
她假惺惺道:“景姝,其实你也不是犯了什么特别大的错,要不,你向小杨总求求情?得之不易的工作呢,一个月好几万呢……”
“老子说的是你!”
杨少坤脖子僵硬地转向苗宁,疼得发出嘶的声音。
他立马伸手捂住脖子。
我才注意到,他脖子好像不能转动。
苗宁呆住了。
她回过神,低声问了句:“小杨总……你是……你是说……我吗?”
“赶紧地把人拖走。”
他不耐烦开口。
两名保镖面无表情地把她架着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也让我整个人懵住了。
杨少坤看向我,目光还是油腻的上下打量着,但是收敛了不少。
他说:“嫂子,怪我有眼无珠,上次多有得罪,你可别放在心上,你瞧我惨成这样,够解气了吧?我还挨了我老头一顿骂。”
所以,后面把他打骨折的两个神秘人,真是严谵派去的?
他又说:“我也没想到,我这么一个小琴行,嫂子竟然不嫌弃,要不这样我给你加工资,一个月十万?店长你来当?”
我委婉拒绝了,跟他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明确地告诉他,我只想安心地工作。
我转身的时候,能感觉到他死死盯着我的背影,盯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后面也进了琴行,很大声地告诉所有人:“这位是我嫂子,你们以后要是谁敢惹她,我剁了你们的手脚。”
临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了一下我的胳膊。
他的恐吓让大家都离我远远的,只有蒙丽文愿意跟我走近,她都猜出来那天晚上揍杨少坤的人是严谵,还对我说:“你老公真霸气,有这样的老公护着,你真幸福,不像我的那位,天天躲着我,哎。”
这三天,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给奶奶做鞋子,奶奶不喜欢穿买的鞋子,总喜欢穿亲手做的布鞋。
今天是奶奶的生日,我接到奶奶的电话:“姝姝啊,你今天回来吗?奶奶想你了,你爸妈还给我办了个寿宴,呵呵呵,请了不少人呢,听说啊,都是些有身份的大人物,这不重要,重要是我们一家人可以聚一聚,你跟严谵啊早点过来哦……”
奶奶是我见过最温柔慈爱tຊ的人。
我八岁进入乔家,奶奶从来没有把我当外人看待,任何时候都会护着我。
我小时候经常挨打,她冲上来护着我:“别打了,这么小的一个娃子,打她做啥?你们要打,连我一起打。”
已经记不清多少次曹美茹不准我吃饭,都是奶奶偷偷地留着饭菜送给我吃,她摸着我的头说:“可怜的娃子,委屈你了。”
我被关进小黑屋的时候,害怕地大哭,也是奶奶抱着我:“乖,奶奶疼你,你是奶奶的宝贝孙女。”
曹美茹不喜欢奶奶,加上奶奶总是向着我,好多次她都毫不避讳地骂奶奶,奶奶从来不反嘴,都是默默地听着。
等曹美茹骂完后,她会牵着我的手:“走,姝姝,奶奶带你出去买糖吃。”
12岁的那年生日,奶奶带着我出去买了一个生日蛋糕,乔巧不爱吃甜食,那天偏偏也要,我就把蛋糕给了她。
结果她直接扔在地上踩,张嘴露着豁牙大笑:“我才不吃你这个臭孤儿的蛋糕呢,嘿嘿。”
奶奶气愤地说了她几句,她直接大哭地跑着找曹美茹告状,曹美茹二话不说伸手打了奶奶一巴掌,把她牙齿都打掉了一颗。
我永远记得奶奶擦了擦嘴角的血,露出慈爱的笑:“姝姝,奶奶没事,奶奶不疼。”
我收回思绪,眼泪已模糊了视线。
看了看时间八点钟,赶紧拿起亲手做的绿豆糕和布鞋出门了。
这时,花拯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我是严谵,你在哪儿?地址给我,我来接你。
我跟严谵在一起的这些年,接触过他两三个朋友,接触最多的就是花拯,之所以加了微信,是以前严谵喝醉酒,他方便喊我去接人。
上面的聊天记录都是一年前,平均一个星期,他都会给我发一条消息:醉了,来接。
我回;“好的,马上。”
我不打算把现在居住的地址给严谵,就说了一个去曹美茹家路上的一个路口地址。
我坐出租车到的时候,严谵早已经等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