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曹美茹家的时候,他下车帮我打车门,我走出来,抱了抱胳膊。他弯腰进去拿出桃酥跟鞋子,又顺便把我遗落的斗篷拿出来,径自披在我身上,冷冷地说:“你是不是傻?”我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他一双黑冷的眼睛盯了我几秒,然后伸出胳膊示意我挽着他。我想到奶奶肯定会站在门口等我们,便不情不愿地挽上他的胳膊。地上是石子路,我又穿着高跟鞋跟旗袍,不太好走也不能大跨步,他明显地放慢脚步,配合着我的步划。
今天又是阴天,灰色阴凉的气息徘徊着,让人心情莫名的悲凉。
轿车停在路边,严谵靠在车门上,身穿手工定制格纹蓝色西装,搭配同色系斜纹三色领带,下搭九分裤长西装裤。
今天的一套穿搭很基础低调,不过,天生优势的挺拔身型仅仅是往那儿一站,就像是从时尚大片刚刚走下来的顶级模特。
他确实能轻易吸引人所有的目光。
可是,再好看的皮相也是个渣男。
我微低着头,朝着他的方向走去,他几步上前,接过我手中的东西,问:“你住哪儿?”
我没有回答。
他把东西放进车里后,又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说:“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衣服和鞋子,你进去换上吧。”
说完,他打量着我的穿扮。
我今天穿得很普通,青绿色翠花长裙,外套一件针织衫,小白鞋。
站在他身边有些格格不入。
这一套很休闲很舒服,以前没结婚前我也是穿自己舒服的衣服,后面嫁入严家,穿搭就被限制,厉采曼嫌弃我穿得土,对我说:“如今你已经嫁到豪门,别再天天穿得跟农村妞一样,要穿彰显自己身份的衣服。”
严谵说:“换上,不然去了,大家还以为严太太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最主要奶奶看到怎么想?”
他说得有道理,奶奶最怕我过得不好,一点点小细节就看出来了。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严谵经常陪我去乡下看望奶奶,奶奶也非常喜欢严谵,看着我们幸福,她也觉得很幸福。
后面结婚一年,严谵再也没有和我去乡下看望奶奶,虽然我每次都说他在忙,奶奶还是看出了我们在闹矛盾,总是叹息。
我冷漠道:“我自己去买一套。”
他像是被气笑了:“这么不愿意接受我送的东西吗?而且,奶奶不是叮嘱让我们早点去吗?现在都八点半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伸手接过衣服跟鞋子上了车,在里面换。
他在外面等候着。
我打开盒子一看,满眼的惊艳,面前是一条手绘荷叶旗袍,荷叶饱满挺秀,翠绿娇羞,清新素雅,婉约古韵,灵性的创造完美体现东方的文化之美。
外搭流苏斗篷,用了刺绣,贵气而精致。
鞋子是同色系的高跟鞋。
衣服码数非常合适,布料柔软贴身,腰部采用了收腰设计,将我纤柔的身段显露了出来,玲珑有致,凹凸曼妙。
严谵进来坐在驾驶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睑轻颤,忙别过脸似乎在掩饰什么。
他说:“这是国画大师沃云亭提笔手绘的旗袍,三天前我专门上门拜访请求她手绘的,我想,你肯定会喜欢。”
他顿了几下,又说:“很适合你。”
我确实很喜欢,有些激动,语气也柔和许多:“谢谢。”
他再次回头看我,眼睛忽然噙满了笑意,然后掏出上次送我的戒指递给我:“戴上。”
不等我回话,他又说:“你上次不是告诉我,奶奶问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戴结婚戒指吗?”
几个月前回去看望奶奶,奶奶一直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无名指,问:“姝姝啊,怎么从来没看见你戴结婚戒指啊?”
我接过戒指,仔细一看,发现戒指的内部竟然刻了两个名字:严谵、景姝,眼眶突然开始酸涩起来,我忙低下头,快速戴上戒指。
去曹美如家的路上,我没主动说话过,只是他问了几个问题,苗宁被开除了没?杨少坤找我道歉了没?工作习不习惯?
他最后还说:“如果很累,就回到我身边,继续当你的阔太太。”
我淡淡一笑:“我一点都不累,上班挺好的,工资也高。”
他突然问:“我给你的那张卡里面起码也有一千万,怎么,不够你花?还是说,你已经连花我的钱,都懒得花了?”
提起这张卡,我这几天都忘记还给他了,这次刚好带上,便掏出卡递到前面去:“刚好这卡还给你。”
他的双手用力捏紧方向盘,侧脸冷峻。
好几秒,才凉凉地开口:“别影响我开车。”
我直接扔在他副驾驶上,下一秒,他突然猛地刹车,证明自己很愤怒。
我继续淡然地坐在后面。
他冷哼一声:“离婚协议书上,我记得你上面写要5000万?怎么5000万敢要,这1000万就不要?”
我低头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5000万是我该得的,是属于我的,这1000万不属于我。”
他加快车速,吐出一个字:“呵。”
到达曹美茹家的时候,他下车帮我打车门,我走出来,抱了抱胳膊。
他弯腰进去拿出桃酥跟鞋子,又顺便把我遗落的斗篷拿出来,径自披在我身上,冷冷地说:“你是不是傻?”
我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他一双黑冷的眼睛盯了我几秒,然后伸出胳膊示意我挽着他。
我想到奶奶肯定会站在门口等我们,便不情不愿地挽上他的胳膊。
地上是石子路,我又穿着高跟鞋跟旗袍,不太好走也不能大跨步,他明显地放慢脚步,配合着我的步划。
这一点,莫名让我想起了他的小舅舅,厉焱?
走进别墅院子,我一眼就瞧见奶奶等在台阶上。
整个别墅装扮得很奢华,奶奶也穿着大红色寿衣,明明这么喜庆,她一个人站在那儿却依然显得寂寥孤立,头发好像又白了不少。
她眼睛不好,当看清我跟严谵的时候,高兴地走下台阶。
我忙迎上去,搀扶着她年迈的身子,声音哑哑的:“奶奶,我来啦,我给你拜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奶奶握着我的手,慈爱地打量着我,笑道:“好好好,姝姝回来了,姝姝穿得真好看,比画上的人还好看,奶奶谢谢你,只要你过得好,我就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突然,她又担忧地摸了摸我的脸:“你咋瘦了这么多?”
严谵也顺着奶奶的目光看向我,他说:“奶奶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景姝,这次回去后,我一定给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猪。”
他忽然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你就是我的小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