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母亲的声音才继续传来。“……我知道了,葬礼定在什么时候?”尽管她已经尽力平复心绪,可是一开口的颤抖声音还是让人感受到了她的悲痛。年近半百的人,在正当年的时候送走了自己的伴侣,如今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可是身为承接衣钵的人之一,她也是为女儿骄傲的。谢州年深知母亲的坚强,心里却止不住的觉得愧疚。当年,母亲把何今棠交给他,让他照顾好她,可是他却把何今棠弄丢了……
他想起何今棠离开前对他的交代,说让他代取遗照,一时间恍惚。
电话那头没听见他的回答,便又问了一遍。
谢州年回过神来,嗓音又沉又哑:“好的,我明天来取。”
挂断照相馆的电话,谢州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母亲。
“州年,我看到新闻了,今棠……她……”
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很明显是已经说不下去了。
谢州年握紧手机,没有隐瞒。
“对,今天上午接回来的牺牲者,是何今棠。”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传来水杯打翻的声音,玻璃碎了一地。
好半晌,母亲的声音才继续传来。
“……我知道了,葬礼定在什么时候?”
尽管她已经尽力平复心绪,可是一开口的颤抖声音还是让人感受到了她的悲痛。
年近半百的人,在正当年的时候送走了自己的伴侣,如今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可是身为承接衣钵的人之一,她也是为女儿骄傲的。
谢州年深知母亲的坚强,心里却止不住的觉得愧疚。
当年,母亲把何今棠交给他,让他照顾好她,可是他却把何今棠弄丢了……
“三天后的葬礼,届时国家和喀麦隆会给她授勋。”
他把葬礼的安排告诉母亲,顿了顿,接着道。
“妈,我辜负了你的嘱托,我……我把她弄丢了。”
痛苦哽在他的嗓子里,让他连说话都觉得痛,可是他对何今棠的辜负是不争的事实。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落下声音。
“灾区事故多变,这不怪你。”
“州年,你是个好孩子,今棠不会怪你的。”
“三天后,我会赶回来,从一线退下。这个家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母亲在安慰他,然而却只会让谢州年更加痛苦。
他想起他和何今棠的婚后约定,有一条就是在母亲面前保持良好的婚姻关系。
可是母亲却将他们拙劣的演技当成了真的,甚至说他好。
“我……”
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母亲打断。
“好了,你休息吧。”
“今棠的事你操心了这么久,肯定连觉都没怎么睡。”
她催促着谢州年去休息,接着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谢州年放下了手机。
他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别的什么,他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他前往时光照相馆去拿相框。
站在照相馆门前的时候,谢州年的眼前有瞬间的恍惚。
在他面前,他看见何今棠站在门口神色忐忑地说着什么。
“州年,前几天你不是说有什么审批要用结婚证吗?”
“但是我们的结婚证不见了,我现在就在照相馆门前,你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我们补拍一张结婚照,拿来补办结婚证。”
她自言自语的说完又很快摇了摇头,随即叹了一口气。
“算了,他应该没空的。”
自嘲地勾起嘴角,何今棠放弃了即将拨打出去的电话,独自走进照相馆。
【不,我有空的。】
谢州年说着想去抓何今棠的手,眼前的一切却消失不见了。
仿佛刚刚出现的都是他的幻觉,可是又那么真实,好似真正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