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我了,不过她在哪,又与你何干?”“萧晨风,你这是何意?”“我为何意?”萧晨风反问一声,棱角分明的脸庞难得露出一抹冷色。“宋公子既然将人卖给我望月楼,她便是我望月楼之人,敢问你兴师问罪之前,没有打听过望月楼的规矩?”宋子清眸光清冷,嘴角忽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沉默片刻,又以迅雷之势砸碎桌上的瓷杯,用尖锐的瓷片抵向萧晨风的喉咙。一时间,萧晨风的脖颈处便出现一道血痕。
“我托人去了沈小姐往日的住处,从一个老者口中了解到她的身份。十年前,她独自流浪到扬州城,遇到一对母女,女人见她可怜,便让她住在了这里。”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女人不幸罹难,她就离开了那里。而那个女人的女儿,则一直留在那。”
“少爷,想来您现在应该明白,您当初要寻的那个人其实是沈小姐。”
听闻侍卫的一字一句,宋子清瞳孔瞬间扩大,仿佛是见到魑魅魍魉一样。他的身体颤抖不止,背后已被冷汗浸湿,嘴里在喃喃自语。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骗我,是我误会她了。”
“少爷,那个女人的女儿正是辛雁凝,而且她……似乎并没有死。”侍卫继续补充道。
然而在宋子清听来,这些早已经无关紧要,眼前最重要的是——
“快!让人备马,即刻启程,去望月楼!”
宋子清心底一沉,疾步而出。
“念秋,你可千万别出事!不然清哥我可真的要抱憾终身……”
怀揣着那一份侥幸,他在提心吊胆的心情中直趋望月楼。
马车大概行进了半个时辰,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吗?”
宋子清纵身跃下马车,却发现自己正位于一处悬崖边。而就在不远处,还停留着另一辆马车,正是押走沈念秋的那一辆。
“念秋!”宋子清一边高喊,一边奔向那辆马车。
此时,一个马夫瘫靠着马车,眼神呆滞,脸色惨白,犹如虎口脱险后的惊魂未定。
“人呢?”
宋子清当着马夫的面找遍了马车上下,却未能寻到沈念秋的踪迹。
“念秋她人呢?”
他用手扣住马夫的脖颈,眼中充斥着杀意。
“宋……”
见马夫似要说什么,宋子清才渐渐松手,不过他眸子里的杀意未曾消散。
马夫顾不上发红的脖颈,连忙跪伏在地,求饶道:“宋公子,您刚让我押送的人坠崖了,但这真的不关我事,我当时正驾着马车,没想到她会自己……”
“闭嘴!”
宋子清沉喝一声,旋即从身边侍卫的腰间取出一柄长剑,直取马夫的胸口。
马夫呜咽倒地,直至殒命。
“走,去望月楼!”宋子清面无波澜,就仿佛方才所杀的只是一头牲畜。
若是沈念秋真的坠崖,他不介意血洗望月楼之后,再以死谢罪,毕竟他亏欠她太多,哪怕让他凌迟而死,他也不介意。
不过这件事还存在蹊跷,对于那个马夫而言,他犯不着留在此处。若是他窜逃,没人会发现这里的坠崖一事,可他偏偏留在这里?
带着这个疑惑,以及一丝侥幸,他觉得有必要去望月楼走一遭。
望月楼位于扬州城郊野之地,环境幽雅僻静,远离街市的喧嚣,不少达官贵人都慕名而来。
宋子清从未去过望月楼,但屡有听闻其凶名,不然他也不会一气之下,将沈念秋押送至这一人间炼狱。
他带了两名侍卫刚进大门,便被一个老鸨相迎。
老鸨面含谄媚,目送秋波,红唇轻启:“公子是头一次来望月楼吧?”
“你们老板在哪?”宋子清眸若利刃,话犹玄冰。
老鸨眉头微蹙,便觉来者不善,刚想示意楼侧的守卫,却引得楼梯上方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
“宋公子,你居然有雅兴来我望月楼?我可不记得,你对风花雪月感兴趣?”
宋子清循声一看,正见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朝他缓步走来。
男子星眸闪烁,似乎能窥探人心。
“萧晨风?我也没想到,望月楼居然是你萧家的产业?”
作为扬州城四大家族之首的宋家少爷,他自然认出了此人——萧晨风是萧家长子,而当日下水救下沈念秋的人正是其弟萧晨雨。
“宋公子来势汹汹,所为何事?”
宋子清眼眸微眯,嘴角轻扬。
“你萧家便是这样待客?倒是和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有得一比。”
面对宋子清的挖苦之意,萧晨风并不动怒,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却不咸不淡。
“确实是我招待不周,宋公子,您这边请。”
宋子清敛住笑意,随着萧晨风进了一个雅间。
萧晨风一边沏茶,一边示意他上座。
宋子清轻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水,却不为所动。
“你知道我要来?”
“我又不会未卜先知,又如何知道宋大公子登临?”萧晨风语气依旧不冷不热。
“你是不是觉得家母病逝,你们萧家便能压过我宋家一头?”
“宋公子何出此言?令堂之风范,让我等佩服不已。听闻令堂仙逝,我辗转难眠,心思哀愁……”
“萧晨风,你休要在此装疯卖傻!我便不信,你萧家大少岂会亲身坐镇这望月楼?”
宋子清脸色骤变,目光如剑。
“告诉我,沈念秋到底在哪?”
“沈念秋?就是你让我们押送的那名女子?”萧晨风轻抿一口热茶,故作沉思。
“明知故问!”宋子清冷哼一声。
“宋公子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我了,不过她在哪,又与你何干?”
“萧晨风,你这是何意?”
“我为何意?”
萧晨风反问一声,棱角分明的脸庞难得露出一抹冷色。
“宋公子既然将人卖给我望月楼,她便是我望月楼之人,敢问你兴师问罪之前,没有打听过望月楼的规矩?”
宋子清眸光清冷,嘴角忽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沉默片刻,又以迅雷之势砸碎桌上的瓷杯,用尖锐的瓷片抵向萧晨风的喉咙。一时间,萧晨风的脖颈处便出现一道血痕。
“规矩?我现在便告诉你,在这扬州城,我就是规矩!”
“我最后再问一句,她现在人在哪?”
萧晨风眼中闪过惊色,饶是他也没想到,宋子清居然真的敢动手?
不过他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沉声相应:“宋公子行事就这般不计后果?”
“我没什么耐心。”说话间,宋子清手上的劲力又加重了半分。
就在二人互不退让之时,门外的一道请示打破了房内窒息的氛围。
“禀告大少爷!”
萧晨风轻瞥了一眼宋子清,见他似有迟疑,不由淡然一笑:“说。”
“前往宋家府邸取货的人死在路上,货也丢失,还请大少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