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也如同傻子一般,从未怀疑过。楚漾也不想想,同为死士护卫,他们的月钱微乎其微,临风哪有那么多银钱,去给她买这十两银子一瓶的金疮药?楚漾西郊训练场那年,自她进入训练场那一日起,苏景意便命人暗中护着她,否则她一介女子,还真是那些粗鄙壮汉、豺狼虎豹的对手?征战沙场这几年,汲取先前楚漾受伤的教训,苏景意随时随地都在身边部署数十名暗卫。临风明白,他此举,不过是不想让楚漾再受重伤。……这一切,苏景意都下了命令,绝不能让楚漾知晓,临风只能三缄其口。
“临风,楚漾现下如何?”
晌午,苏景意特意唤来临风,询问起楚漾现状。
“回侯爷,清早楚漾便出府,去了兴隆酒庄,现下已醉得不省人事,不过已经被带回了府。”临风一五一十回禀。
闻言,苏景意明显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侯爷,属下不明白,你明知楚漾心悦于您,为何还几次三番,让属下去故意刺激她?”临风有些心疼楚漾。
“作为护卫,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自然要以毒攻毒,尽快了断。”
楚漾的心思,也只有楚漾认为苏景意不知晓。
其实,自十三岁起,苏景意便从她眸中,看出了那抹不一样的情愫。
苏景意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活着的使命,就是为侯府满门复仇,并不是为了儿女情长。
为了复仇,一切他都可以利用,包括自己的婚姻。
娶一个高门贵女,自然更有助于他朝中地位,也更容易查清当年真相。
所以,一直以来,他故意冷落楚漾,苛待她,想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楚漾,好似铁了心一般,无论他对她多冷,她都能在心中燃起一把火,让他无可奈何。
“这是醒酒药,你转交给她。”
苏景意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交给临风。
“同之前一样,别让她知道,这是我给的。”
“遵命。”
临风心中还很不解,他的主子明明很关心楚漾,却从未让她知晓过。
几年来,每每楚漾受伤,临风都会扔给楚漾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而这药他皆是代为转送。
楚漾也如同傻子一般,从未怀疑过。
楚漾也不想想,同为死士护卫,他们的月钱微乎其微,临风哪有那么多银钱,去给她买这十两银子一瓶的金疮药?
楚漾西郊训练场那年,自她进入训练场那一日起,苏景意便命人暗中护着她,否则她一介女子,还真是那些粗鄙壮汉、豺狼虎豹的对手?
征战沙场这几年,汲取先前楚漾受伤的教训,苏景意随时随地都在身边部署数十名暗卫。临风明白,他此举,不过是不想让楚漾再受重伤。
……
这一切,苏景意都下了命令,绝不能让楚漾知晓,临风只能三缄其口。
……
卧房内。
楚漾虽被临风喂了解酒药,但神志依旧不清,不住的说着酒话。
“娘,漾儿想你了,你别抛下漾儿,你带漾儿走好不好?”
“娘,漾儿的心好痛,有人在剜我的心,挖我的肉……娘,你帮漾儿揉一揉,好不好?”
……
楚漾好似在做梦,整个人神色悲伤,好似刚经历大悲大苦一般。
她一声一声唤着娘亲,似只有这样,她这心痛之症才能有所缓解。
忽而,睡梦中的楚漾神色一滞,恍若突然想起什么,整个人着急慌乱起来。
“侯爷……为什么是楚彦青……为什么是她,你明明知道……她是我仇人……”
“侯爷,求求你,别娶她……”
楚漾声音带着哭腔,好似在梦中乞求。
楚漾的这副样子,苏景意从未见过。
即便是十三岁救她那日,她狼狈不堪,也不如此时令人怜惜。
苏景意久久伫立在楚漾床榻之前,眸中有一丝心疼划过。
“我娶她,竟会让你如此难过……”
苏景意看着如此悲戚的楚漾,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他拿过一旁的面巾,轻轻擦拭着楚漾额上细汗。
他动作温柔,是楚漾从未见过的温柔。
……
翌日,朝堂之上。
“皇上,微臣听闻武安君有意小女,小女也心悦武安君,故臣今日特向皇上请旨,愿与定北侯府喜结良缘。”
这几日里,皇城疯传武安君喜欢楚彦青之事。
如今这武安君得势,人人都想攀附,丞相楚峥自然不想错过这绝佳机会。
闻言,皇上挑眉看向苏景意。
“武安君意下如何?”
“回皇上,臣从未见过楚家小姐,何来倾慕有意一说?”
苏景意只这一句,便拒了丞相楚峥的联姻之意。
“如此,怕是楚相同朕一样,信了这皇城里的谣言。”
不止民间,苏景意喜欢楚彦青的谣言,也早已传进皇宫中。
“这……确实是臣……误信了。”
方才苏景意的话,已然让楚峥脸色铁青,满身怒气,却又因在朝堂之上,无法发作。
……
凤栖宫中。
“景意,你前些日子还说,若能与丞相府联姻,更有利查明真相?怎么今日,你又当众拒绝楚相?”
贵妃苏曼池满目不解,心中满是疑惑。
不久前,苏景意入宫,才向苏曼池说他要娶楚彦青。
因他从北荒国探听到消息,他想要的真相与相府有关。
可是,不过几日光景,苏景意竟然当朝反悔?!
这还真是出其不意,让苏曼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姑,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差多等几日。相府那女子,我确实不喜,还是算了。”
苏景意眸光清淡,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举不过是为了楚漾,若不是看到昨日楚漾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依旧会娶楚彦青。
楚漾终究扰动了他的心,让他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