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好坏,他不要漾漾了……”“娘亲,你带漾漾走,好不好……”昏睡中,楚漾唤着“娘亲”,一声一声,喊得苏景意悲从心来。……他将楚漾留下,好似收留楚漾,便如同自己这孤儿,也被人收养了一般。翌日,楚漾高烧渐退转醒。她一五一十讲述自己来历,连同母亲被害,一并告知苏景意。不知为何,自苏景意将她拉出泥潭那刻起,楚漾便认定,苏景意值得信赖。苏景意眉心微微一皱,面上并没太多情绪。
苏景意将楚漾带回定北侯府。
当晚楚漾高烧不退,满嘴胡话。
“娘亲,你别走,别离开我!”
“娘亲,爹爹好坏,他不要漾漾了……”
“娘亲,你带漾漾走,好不好……”
昏睡中,楚漾唤着“娘亲”,一声一声,喊得苏景意悲从心来。
……
他将楚漾留下,好似收留楚漾,便如同自己这孤儿,也被人收养了一般。
翌日,楚漾高烧渐退转醒。她一五一十讲述自己来历,连同母亲被害,一并告知苏景意。
不知为何,自苏景意将她拉出泥潭那刻起,楚漾便认定,苏景意值得信赖。
苏景意眉心微微一皱,面上并没太多情绪。
也是,与他定北侯府满门被害,只余他这名孤儿相比,楚漾不过痛失母亲,这……确实不如他惨。
……
又过一日,丞相府有管事上门。那管事见楚漾不愿回府,敷衍几句后,悻悻离开。
楚漾父亲以及那名继母,得知她身在侯府,不愿回相府。
第二日,就将楚漾户籍文书,送至定北侯府。
楚漾这才笃定,于他们而言,自己早已多余碍眼,他们弃之不及。
楚漾很是冷静,神色淡然。她将户籍文书,双手呈给苏景意。
“侯爷,你救了我,从今往后,我这命便给你了。”
堂堂相府嫡女,却心甘情愿在死士奴籍上签字画押,确实有些讽刺。
可是,如今这定北侯府,养不起闲人。楚漾想要留下,必须发挥自身价值。而楚漾现下,身无旁物,只有这条命,能拿得出手。
“我如今,有家不能回,有父不可认,无依无靠,孤寂飘零,还望侯爷收留。”
楚漾说完,便在死契上画押,将她这命,毫不犹豫交给苏景意。
……
虽说苏景意父母、祖父母、伯父伯母一家,皆丧了命。
好在,他姑姑苏曼池,是宫中宠妃。所以,定北侯府靠着姑姑恩赐,勉强维持度日。
可是苏景意深知,这绝非长久之计。也深知,血亲之仇,定是阴谋。
……
那日,亲人齐聚侯府,一夜被屠。而他,恰巧与表哥七皇子相约,被姑姑召进宫中,躲过一劫。
这一切,就像是个局,将他所有至亲困死。对方做得太绝,现场除尸首外,竟未留下一丝线索。
定北侯府灭门案,一度成为一桩悬案,久久未有定论。
一时之间,南靖朝堂人心惶惶,百姓们议论纷tຊ纷。
皇帝楚尧为稳定人心,被迫盖棺定案。
大理寺卿判案:定北侯府,满门忠烈,征战沙场多年,对江山社稷有盖世之功。然,因得罪敌国,敌国雇凶杀人,被灭满门。
之后,皇帝随意抓捕了几名江湖术士。在午门,声势浩大斩首,将悠悠众口堵住。
苏景意知道,这绝不是真相。可连皇帝都查不出的凶手,他想要为血亲报仇雪恨,任重道远。
他必须担起定北侯府重担,让自己足够强大。
自此,苏景意夜以继日,自强不息。
他求姑姑替他寻来绝世高手,教习武艺;还进皇子才能上学的国子监。
白日里,在国子监苦学。夜里带着楚漾,在定北侯府练武。
岁月不声不响,一晃便是三年。
……
三年后,苏景意请命上战场。楚漾混入军中,陪着苏景意出生入死。
那一年,楚漾武艺不精,用身体为盾,在大战最后关头,拼死护住苏景意。
这一仗,苏景意立得大功,回皇城后便被封官职。
因对定北侯府有愧,皇帝破天荒任命苏景意为骠骑大将军。
十六岁成为一品骠骑将军,放眼整个当今,只苏景意一人。
……
这一战,楚漾伤势严重,卧床半年才得起身。
然则,她刚能起身,苏景意就将她扔进……皇城西郊,魔鬼练武场。
楚漾明了,那一仗,苏景意对她很失望。与苏景意一样,楚漾也埋怨自己武艺不精,险些没能护住他。
……
“主子,临风不明白,您为何要将楚漾送去西郊练武场?”
临风是苏景意最为得力的暗卫,统领着定北侯府上千名护卫。
“作为一名护卫,自己的命都护不住,还有何用!”
苏景意想起那日战场之上,楚漾险些被杀,眉头不由自主微皱。
西郊练武场,楚漾一去便是一年。
从前,苏景意教她习武,总是点到为止,让她有些懈怠。
这练武场不同,凡上练武场之人,死伤不论。想要活下来,皆靠真本事。
披荆斩棘一年,与豺狼虎豹为伴,楚漾身上早没一块好肉。
可她并不在意,心中还隐隐有些窃喜。虽然一身是伤,但与此同时,武艺却精进不少。
她想,只要武力值足够,再遇危险时,她定能护住苏景意。
三年朝夕相处,互相陪伴,楚漾早将苏景意放于心尖,揉入骨血。
她此生除替母亲报仇雪恨外,活着,便只剩护苏景意安虞,这一项使命。
……
定北侯府,苏景意书房。
“她……何时回来?”苏景意微眯着眼,眸光淡然看向临风。
“回主子,楚漾传来消息,今晚回府。”临风作揖回禀。
“明日午时,命她去趟喜悦茶舍。”苏景意微微垂眸。
“是……”
临风看不透苏景意,楚漾才从西郊练武场回府,按理说他不应急于给她安排任务。
“下去吧。”
临风识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