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何维毫不留情的用苏赫之前说过的话怼了回去。“还不走?”苏赫对何维说。何维冲着宋知清会心一笑,转身准备离开了,却发现苏赫好像丝毫不打算和他一起走。“你不走?”何维扯了扯苏赫的衣服,问道。“我当然不走,我们还有事没说完呢。”苏赫说。宋知清闻言疑惑的抬头望向了男人,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无论对方是谁结果都不会改变的。等何维走了,宋知清也忍不住问苏赫:“你不去和他们一起玩吗?”
“苏赫,你是不是喜欢我……”宋知清低声道。
“我……”苏赫刚准备说什么。
“你们俩躲在这干什么呢,苏赫你是不是又再蛊惑我们沐沐,沐沐你可千万别听他的话,都是骗人的!”何维指着苏赫说。
“我们有点事要说。”苏赫赶道。
“什么事儿啊,不介意我也听听吧。”何维硬挤进宋知清和苏赫的中间,说。
“我们说正事呢,你先到一边玩去吧。”苏赫说。
“我也有正事找沐沐,你还说不说,你不说我先说了。”何维说。
苏赫看了一眼宋知清,他不想让宋知清为难。
“你个大老爷们磨磨叽叽的,还是我先说吧。”何维急着说。
苏赫无奈的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示意让他先说。
“你不回避一下吗?”何维警觉的看向苏赫。
“有什么事儿是我不能听的?”苏赫反问道。
“好吧,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怕你接受不了。”何维不屑的说。
“这话你还是说给自己听吧。”苏赫挑了挑眉。
“沐沐,这个冬天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过年吗?”何维说,说完脸涨的通红。
“我……”宋知清突然梗住了。
苏赫看出了宋知清的窘状,一把搭上何维的肩,语气冷淡的说道:“哥们儿,当着我的面敢说这话的你还是第一个,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单独聊聊。”
“等等,让我把话说完好吗?”宋知清开口道。
苏赫愣了下,松开了胳膊。
“学长,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但是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宋知清说完抬头看向苏赫,眼里流露出战战兢兢。
“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亲口说给你听。”何维比想象中的平静很多。
苏赫咽了咽口水,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冲着何维说:“人家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这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何维毫不留情的用苏赫之前说过的话怼了回去。
“还不走?”苏赫对何维说。
何维冲着宋知清会心一笑,转身准备离开了,却发现苏赫好像丝毫不打算和他一起走。
“你不走?”何维扯了扯苏赫的衣服,问道。
“我当然不走,我们还有事没说完呢。”苏赫说。
宋知清闻言疑惑的抬头望向了男人,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无论对方是谁结果都不会改变的。
等何维走了,宋知清也忍不住问苏赫:“你不去和他们一起玩吗?”
“我想在这儿陪着你。”苏赫说。
宋知清怔了怔,接着说:“苏赫,其实……”
“宋知清,我要说的是,我的想法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因此感到焦虑,我只是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果你嫌我烦,我就离你远一点,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等你需要我的时候,一回头就能看到我了。”苏赫浅褐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点点繁星和宋知清颤抖的睫毛。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宋知清少有的在苏赫面前泄了气。
“你永远值得。”苏赫认真的盯着宋知清,说。
宋知清咬了咬下唇,没再说什么。
“肉都烤好了,再不吃可要凉了。”苏赫换了话题,缓和了气氛。
“嗯……”宋知清点了点头和苏赫一起站了起来。
图雅注意到了一同回来的两人,调侃道:“你们俩干什么去了,一起消失,又一起出现。”
“这么多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宋知清夹起一块肉,笑眯眯的说。
那晚之后,很久很久,宋知清都没有再见到苏赫了。
那天下午,宋知清接到了一通电话,“韩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知清,老徐可能……过不去今年了。”韩薇在电话里刻意压着哭腔说。
老徐是宋知清和韩薇一伙人高中时期玩的最好的朋友之一。
在临近毕业的时候,老徐突然晕倒在宿舍,被舍友和导员发现后,一起扛到了医院,经过了一系列检查,被医生告知他患的是肝癌,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怎么会……”她上次回临津的时候还去看了老徐,那天他还好好的,精神头十足,这才不过几个月……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一起回来送他最后一程吧。”说到最后一程这四个字时,韩薇已经憋不住开始啜泣了。
挂了电话,宋知清一个人坐在工位上,手死死的捂着嘴,不让一丝气息透过指尖,她已经泣不成声,可她还有一下午的课要给学生们上,所以她不能颓废,她必须得打起精神来。
宋知清赶上了最后一班大巴,连夜赶回了临津市,她一夜未眠。
次日,韩薇开车接上宋知清一同赶往医院。
“虎哥和文文已经到医院了,晓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之后就赶过来,咱们先不用等她了。”韩薇说。
胡杨、王文涛、关晓月、韩薇,宋知清和徐志州几人是从高中开始就一起玩的小团伙。
到了医院,“知清,文文,你们怎么都回来了……”徐志洲今天难得有精神气,说。
“好久没回来了,正好这两天工作不忙,就想着回来看看你们。”宋知清看着老徐明显消瘦的样子,故意编了个理由,说。
“我也是,正好回来办社保。”王文涛也找了个借口隐瞒道。
“晓月送孩子上学去了,一会就来。”韩薇接着说。
“真是不容易,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咱们都多久没聚的这么全了,就是真不好意思啊……这么难得的机会,让你们陪我在病房里过……”徐志洲虽然有些有气无力,但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他是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没事,只要我们能聚齐,在哪都行。”宋知清说。
虎哥不知怎的,吸了吸鼻子,说:“你们先聊着,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东西忘在车里,忘拿了。”说完便埋着头出去了。
“需不需要我出去看看虎哥?”宋知清压低声音对韩薇说。
“让他自己缓缓吧……”韩薇回答道。
胡杨一个身高一八五魁梧的大男人,正一个人躲在楼梯间的角落里偷偷流泪,他们总以为死别这件时时都在发生的事,离他们还很远很久,可当他们开始从死神手里偷夺的时候,才意识到人生短短数十年,他们已然走了很远很久了。
关晓月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透过门缝看到了胡杨,“胡杨,你咋不进去呢?”
“月月……你来了,大家都在里头呢。”胡杨站起身,掩面抹了把泪,说。
关晓月看出了胡杨的眼眶直发红,咳了咳说:“一起进去吧,你出来这么久不回去,别让老徐担心。”
“嗯,把果篮给我,我帮你提。”胡杨说。
“给,有点重。”关晓月毫不客气地说。
关晓月在门口提了一口气,敛了敛情绪,带着十足的精神推开病房门,扬声道:“朋友们,我来啦!”
“晓月来了,快坐快坐!”徐母招呼道。
“不用了阿姨,我站着就行。”关晓月熟络的说。
“我把果篮放这了啊。”胡杨不着声色的走到了床头,说。
“我一定要说一下,这个果篮可是我买的,某人不过是帮我提一下,仅此而已。”关晓月郑重声明道。
“对!我可没有要抢她功劳的意思啊。”胡杨澄清道。
王文涛看了二人一眼,向关晓月走近说:“虎哥刚刚出去了那么久,而后又和你一起回来,我大胆猜测虎哥是去接你了,你俩……不会是旧情复燃了吧!”
高中的时候关晓月和胡杨确实在一起过,当年被老师发现后,还双双被叫了家长去办公室“喝茶”,不过这早就是过去式了,关晓月本科刚毕业就结婚了,而胡杨后续也谈过几个女朋友。
“王文涛你胡说八道什么!”关晓月直冲冲的一拳砸在了王文涛的肩上,喊道。
“文文,你这出去工作两年,在外面学坏了。”老徐说。
“就是!学坏了。”胡杨抱着臂,说。
“你这两天小心点,别碰到我老公,不然他要打你我可不拉架。”关晓月傲娇的瞪了王文涛一眼。
“我错了,月姐。”王文涛求饶道。
“知道错了就行,我给我老公商量一下,到时候让他对你下手轻一点。”关晓月说。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妈,我想吃楼下的烤红薯了。”徐志州说。
“好,我去给你们买,你们几个孩子聊。”徐母起身出了房门。
“我出去上趟厕所。”韩薇提起包说。
“我真的很感谢也很荣幸能有你们这么一帮朋友,我知道你们都很忙,还让你们特地来陪我,真是麻烦你了。”徐志州缓缓地说。
“留给我的时间不长了,这有一张卡,是我之前的所有积蓄,不多,我想求你们帮我最后一个忙,帮我找块好地,走了以后我想住得舒服点。”
“老徐……”徐志州已经把话摊开说了,众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非常信得过的人,麻烦了。”徐志州笑着说。
“好,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信守承诺的。”宋知清说,其余几人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当晚,宋知清和韩薇走在以前上学的路上,心中五味杂陈,“薇薇,老徐说让我们帮他选块墓地……”
韩薇一阵沉默,紧接着说:“嗯,明天去吧。”
次日,韩薇和宋知清一起去看墓地。
关晓月忙着看孩子,如果今天她俩没找到合适的,她再来继续找。
王文涛没和公司请下假,从医院出来当晚就直奔机场去了。
胡杨本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担心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宋知清和韩薇便没叫他来。
那里山清水秀,清新自然,无论是风水还是价钱也都在能接受的范围,总体很是不错,宋知清和韩薇相视一眼,很满意。
宋知清环顾四周,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被刻在了石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