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期捂住关键点,看着眼前乌泱泱一屋子人,又羞又气,说话都不利索了。何素莲缓了3秒,闪电般扑向了床上,那坨被子底下瑟瑟发抖的身影。“狐狸精!让你勾引我儿子!”她干了半辈子农活,手劲儿大的惊人,单手就把不着寸缕的夏瑾柔从被子里提溜了出来。抡圆了巴掌,使出吃奶的劲往夏瑾柔脸上招呼,每一下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几巴掌下来,夏瑾柔本来还算清秀的脸肿成了猴屁股,狼狈地倒在床上抽泣。其他人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原来何素莲说的江家闺女,不是江雨眠,而是那个模范好姑娘夏瑾柔!
江家屋里。
苏兰芳本就是个没主意的,见何素莲怒火冲天地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追,急得在家里拍大腿。
稍微镇定一点儿之后,哆哆嗦嗦的给丈夫打去电话。
江振国正在离家不远的纺织厂里,跟着厂长研究样品呢。
听到自家闺女在招待所跟男人鬼混的消息,脑子跟被雷劈了一样嗡嗡作响。
不用说,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江雨眠。
江家有辆半新不旧的红色小汽车,此刻正在江振国这。
于是他回家把妻子接上,二人满头大汗急赤白脸地往招待所疾驰而去。
巧的很,他们俩停车的时候,何素莲带领的自行车抓奸大队也刚到。
一行人呼噜呼噜涌进了招待所,直奔209房间。
到了门口,江振国本想着拦住其他人,毕竟江家丢人可以,但是不能丢这么大的人。
但何素莲泼妇本性爆发,压根儿不让他阻拦,反而还在他脸上挠了两道子血印。
看热闹的人拎过来一把消防斧,何素莲拿在手里,重重朝着房门砸去。
哗啦一声,单薄的房门不堪重负。
“啊!”房内霎时传来女人惊恐慌乱的尖叫。
何素莲为首,带着人挤进去就破口大骂,“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小贱人!大白天关着门干什么狗扯羊皮的龌龊事!今天我非要扒了你的皮,看你以后怎么勾引男人——”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震惊地发现,衣衫不整红着脸缩在床边的,赫然是她的宝贝儿子。
“妈,你这是干什么!”
沈知期捂住关键点,看着眼前乌泱泱一屋子人,又羞又气,说话都不利索了。
何素莲缓了3秒,闪电般扑向了床上,那坨被子底下瑟瑟发抖的身影。
“狐狸精!让你勾引我儿子!”
她干了半辈子农活,手劲儿大的惊人,单手就把不着寸缕的夏瑾柔从被子里提溜了出来。
抡圆了巴掌,使出吃奶的劲往夏瑾柔脸上招呼,每一下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几巴掌下来,夏瑾柔本来还算清秀的脸肿成了猴屁股,狼狈地倒在床上抽泣。
其他人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原来何素莲说的江家闺女,不是江雨眠,而是那个模范好姑娘夏瑾柔!
苏兰芳被江振国推了一把,反应过来,扑上去扯起被子,把哆嗦成帕金森的闺女挡起来。
“素莲,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何素莲火气噌噌的飙,“我去你娘的好好说,你闺女勾引我儿子,长眼睛的可都看见了,你让我儿子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苏兰芳那个气呀,心说你家穷的叮咣响,你儿子借钱装大方,把谈好的对象都给气走了,大院儿里谁不知道啊?
以后找不到对象,还怪他们江家头上了呗?
苏兰芳挺起胸膛,双眼也喷出火苗来,“分明是你儿子拐骗我闺女!”
“我闺女品行端正,从不跟男同志多说一句话,怎么到你儿子这,就被拐到招待所了?还不是你儿子心怀鬼胎!”
何素莲双手叉腰,“我呸!苏兰芳,你敢这么没良心的跟我说话!”
“半年前我就发现了,你这二闺女没事就往我家跑,扯着我儿子不知道在房间里干啥,还主动约我儿子去庄稼地!”
何素莲嗖的一下扭过头,看着众人,“谁家好人上庄稼地约会啊!得亏我儿子素质高,不干那不清不白的事!”
她指着苏兰芳,火气飕飕的,“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说你家闺女单纯,那龌龊事是想都不敢想。”
“现在看来,她是不敢想,她敢干啊!”
“够了!”
江振国实在听不下去,招待所走廊又聚了不少人,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热闹,他只得又把房门合上。
“各位街坊,这是我们两家的事,和你们无关,请大家出去以后不要乱说。”
说着,江振国从兜里往外掏钱。
不用说,是封口费。
何素莲不乐意了。
她可就指着这些看热闹的壮胆儿呢,这些人走了,她还怎么张嘴跟江家谈条件啊?
她嗖的一下扑过去,拦在江振国面前,“老江,咱们十几年邻居了,你今儿要不把事给我解决明白了,就别想让他们走!”
十几年邻居,江振国又何尝不知道何素莲的为人,没理都不饶人,tຊ更别提她现在有理了。
江振国看向惊魂未定的女儿,“瑾柔,你别怕,爸在这,就不会让人冤枉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夏瑾柔颤颤巍巍抬起眼,眼眶通红,脸也通红,半晌也没蹦出一个字来。
此时,看到母亲眼色的沈知期缓过神来,知道今天必须有个背锅的。
他要是不把所有错都推到夏瑾柔身上,外头指不定咋给他扣帽子呢。
“江叔,我来说。”
沈知期一脸懊悔,低低叹了口气,“今天我在厂里头正忙着呢,瑾柔妹子打过去电话,叫我赶紧到招待所209找她。”
“我骑着自行车来了,正好看到两个男人从这房间里出去……”
江振国头皮轰然一炸,只觉得活了四十多年都没听过这么恶毒的污蔑!
“胡说!你给自己找借口也就算了,怎么有脸给瑾柔泼脏水!”
沈知期理直气壮的,“江叔,你到电话通讯厅去,查查我们厂的通话记录,还有,我旁边的工友可也听到了夏瑾柔的声音。”
何素莲推了儿子一把,催促道,“快往下说。”
沈知期又道:“那两个男人没关门,我直接进来,瑾柔妹子只披了个床单子,哭的凄凄惨惨的。”
“我说告诉公安同志,她也不同意,我安慰了半天,渴了喝口水,谁知道那水里早就加了东西……”
沈知期举起床头柜上的半杯水,“就是这个,拿去让公安同志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挺理直气壮的。
毕竟,他说出来这些话都是真的,唯一让他有点心虚的就是,他接到电话后是兴冲冲从厂里跑出来的。
以前二人也在招待所幽会过,熟门熟路,他以为夏瑾柔这小妖精又寂寞了呢。
想起那两个矮胖丑陋的男人也碰过夏瑾柔,他心里直犯恶心。
这时,跟何素莲格外要好的一个街坊去找侍应生打听了,果然,确实有两个沈知期描述的男人来过。
这下,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何素莲吊梢眉一挑,“老江,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江振国沉默半晌,抹了把脸上冷汗,艰难开口道,“知期他娘,不如就让两个孩子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