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即使是张秋意的容貌更甚于张秋泠,可周身的气质确实天差地别。张秋泠就像是傲雪凌霜的梅花,即使不凑近看,也能感受到她带给人的惊艳和扑鼻而来的清香。这种感觉难以形容,绝非张秋意能带给别人的。想想她离开以后,皇城的种种事件,周舒宁就觉得她仿佛天生为了这种地方而生。她不是那片污泥中的一部分,而是乌烟瘴气的皇城里的特殊事物。想着想着,她就走了神。以至于张秋泠重复了两遍她的名字,看她的眼神重新汇聚在自己身上才笑了笑,问周舒宁是不是累了。
那天两个人相会,张秋泠和周舒宁说了一些话。
深知对方的心意以后,张秋泠安慰了她许多,一边让周舒宁安下心来,另一面也让她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面对张秋泠恳切的神色和目光,周舒宁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
她知道,张秋泠虽然不是个纯粹的好人,可也不会去害别人。
她之前对张秋泠说过的话,也让此刻的她心里越来越愧疚。
看着在自己面前那张灵动明媚的脸,周舒宁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烦躁——她气自己,气自己的软弱和对张秋泠无声的逼迫。
但是看看对方呢?
她唇边带着很有把握和分寸的微笑,一如当年在皇城她见到的那样。
说实话,即使是张秋意的容貌更甚于张秋泠,可周身的气质确实天差地别。
张秋泠就像是傲雪凌霜的梅花,即使不凑近看,也能感受到她带给人的惊艳和扑鼻而来的清香。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绝非张秋意能带给别人的。
想想她离开以后,皇城的种种事件,周舒宁就觉得她仿佛天生为了这种地方而生。
她不是那片污泥中的一部分,而是乌烟瘴气的皇城里的特殊事物。
想着想着,她就走了神。
以至于张秋泠重复了两遍她的名字,看她的眼神重新汇聚在自己身上才笑了笑,问周舒宁是不是累了。
周舒宁连忙摇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按照张秋泠的说法,四皇子目前很危险,无论是对周舒宁本人还是对张秋泠自己。
这一点周舒宁是相信的,她见到过四皇子随口一句便决定了一个仆人的命运,亲眼看到那个人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咬紧下唇,周舒宁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们可怎么办?”
“姐姐,这是四皇子府的事,很多需要你亲自去做的。”
张秋泠没有太过分,她不能对着四皇子妃指手画脚,更不能做出一些威胁到整个皇子府的事。
只能在有限度的范围内将自己和周舒宁的安全保持住。
听了她的话,周舒宁垂下眼,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府里有个侧妃,深得四皇子喜爱,这次出来也带着她……”
看周舒宁的模样,张秋泠大概能明白她是受了谁的委屈了。
这个侧妃是什么身份她不清楚,很多事情在她离开皇城以后就鞭长莫及了。
周舒宁看她有些迷茫,便开口补充:“这个侧妃是一个杀猪匠的女儿,脾气直爽,对待四皇子也如普通人一样,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四皇子似乎……就是很欣赏这一点。”
杀猪匠的女儿?
性格直爽、不畏惧四皇子。
张秋泠点点头,若有所思,她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茶杯的边缘,发出了闷闷地响声。
茶香萦绕在鼻尖,给她有些闷痛的额头带来了一股清香。
张秋泠滞塞的思维终于有了个出口,她回头再一次确认:“四皇子很爱她吗?”
“家中大事小事全部都要过了这位侧妃的手,我乐得清闲,只要是她想要的,四皇子没有不允许的。”
这确实是四皇子目前能给她的最好的待遇了。
张秋泠点点头,忽的听到周舒宁猛地咳嗽了起来。
她连忙给对方倒了杯水,一边顺气一边关切地问:“是不是来到这里还不习惯?”
“没有,咳咳……这是皇城里就留下的病根……咳咳、”
听着她间断的语气,张秋泠微微皱眉,她轻轻拍着周舒宁的背,想要让她舒缓一些。
“我记得你从前没有咳嗽的毛病啊……”
确实,周舒宁只是先天不足,平时身体虚容易生病,可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要咳嗽一会儿的。
也许是这些天忧思过度,她的病又加重了?
也就是那么一阵子,周舒宁就恢复了,她问张秋泠有没有什么办法。
“舒宁姐姐在府中没有那些人的看重,一方面是四皇子开了个坏头,另一方面也是他们tຊ不怕你、不敬重你这位真正的主子。”
能够感受到周舒宁的信任,张秋泠索性说得直白一些,她看了眼周舒宁因为咳嗽而泛红的脸颊:”姐姐的身体不好,平时自然不能多劳累,也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看轻了姐姐。”
周舒宁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无奈身体确实是不好,她做什么都觉得有心无力,起初还想着立立威严,可后来那位侧妃进来以后她也就如此了。
若不是四皇子叶甫祥拿她的父亲、母亲威胁她,她也不会这么心急。
“府里的事我会想办法的,那个侧妃我也尽力去压制……”
周舒宁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口茶,才轻轻柔柔的开口。
说起来,她的声音不大,听起来也一直都软软的,没有什么震慑力。
可是即使是这样,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眼中的坚定和决绝也让张秋泠愣了愣——她不知道深层的原因,只以为是周舒宁在皇子府的日子难过到了一定的境界,这才不得已找到自己。
却不成想,原来是周舒宁受到了四皇子的威胁和侮辱。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怎么周舒宁就一直要逆来顺受呢?
可是按照张秋泠的设想却不是这样的——“舒宁姐姐,我觉得这件事还应该继续下去,让那位侧妃娘娘继续嚣张下去。”
“你是说捧杀?”
周舒宁抬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秋泠,“那位侧妃会继续下去么?”
“没关系,我们的目的是让四皇子乱起来,别威胁到我们彼此。那位侧妃娘娘有了这样恃宠而骄的名声就够了。”
张秋泠说这句话时,还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冷漠。
周舒宁又犹豫了,她一直以为张秋泠不会用这种借刀杀人的办法。
这样一来,那位侧妃也要受到不少的牵连。
张秋泠若是能察觉到周舒宁的心声,恐怕也不知道要作什么感想——她的确不是个好人,只是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的安全谋划罢了。
将心中那一点儿犹豫不决压下,周舒宁扯出了个笑意,冲张秋泠点点头:“好,就照你说的办。只是这个时间太长了……”
的确,时间长也是一个致命的因素。
这么长的时间里,足够张秋泠在沈家过得越来越艰难,足够四皇子逼迫张秋泠委身于他了。
偏偏张秋泠笑了笑,说道:“那就让那位侧妃娘娘再受宠些,让四皇子见不到我。”
这样一来,张秋泠目前是有了保障;周舒宁在四皇子眼中也不是一事无成、让人心烦。
缓兵之计。
想通之后,周舒宁点点头,起身冲着张秋泠微微躬身,诚恳地说了句谢谢。
这个举动让张秋泠有些惊讶,她连忙起身去搀扶:“舒宁姐姐现在是皇子妃,不该对我一个商人之妇行礼的……”
“我心中感谢你,你在我心里只是妹妹,没有什么身份上的隔阂,好么?”
周舒宁由张秋泠扶着坐下,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
张秋泠才送走了周舒宁。
望着周舒宁远去的背影,张秋泠秀眉微微蹙起——今日周舒宁一直咳嗽,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切实的东西。
只希望周舒宁的病的确如此,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要让她找个太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