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其他长老看起来了吗？”兰梦不禁有些同情：“好惨啊，那岂不是不能乱跑了。”秦汝抿了口茶水，神色不变：“我住在隔壁那座山。”舒瑜闻言侧目，多看了秦汝一眼。“你直接被方师兄看起来了啊？”兰梦挠头：“他可不好相处了，感觉是那种又凶又冷漠又严格的，特别像那种长的俊俏的夫子，一言不合就打人的那种，你要小心一点啊。”秦汝嗯了声，倒也没多说什么。夜深了，舒瑜和兰梦还要休息，不可能在秦汝这里久待，舒瑜先行一步，兰梦却还踌躇着。
武慧尊者被方疏忱关在领域之中。
暗红色流转的领域，金光被囚禁压制，没有任何发挥的可能，只要起身离开，就会有铁栏形成，让人寸步难行。
方疏忱问了他很多事情。
“秦汝？”武慧尊者被困了太久了，面目都有些狰狞，慈悲和和蔼被撕开，暴露出他的怒意和不屑：“她？”
“现在的她还足挂齿吗？”武慧尊者盘膝坐在领域之中，盯着面前的青年，嗓音带着锋利的嘲讽。
方疏忱很平静地望着他，青年还是白衣，站在这种流光的血红领域中格外的显眼，反差感让人恍惚，谁又能想到他是这里的主人呢？
方疏忱道：“你现在是阶下囚。”
武慧尊者的目眦带着血丝，他盯了方疏忱一会儿：“你是她的信徒？”
方疏忱淡声道：“不是。”
“哦？”武慧尊者终于开始好好看方疏忱，突然露出一个笑，他长得并非慈悲相，笑起来的时候唇咧开，露出血盆大口，看着很可怕：“那你困我作何？”
“你困我，上界早晚有人能找到你身上，你以为秦汝能护住你吗？”
武慧尊者起身，袈裟垂落，露出他半边白胖的肩臂，他嘲讽道：“她还以为她是那个百战不败的存在吗？”
“她敢弑佛，就该知道日后会怎么样，神核都碎了，她还算得上是真正的神吗？”
方疏忱始终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武慧尊者说那些秦汝不曾提及的往事。
武慧尊者又继续冷嘲道：“当年她多厉害啊，一把因果刃，从十三界下来的时候无人敢拦。”
十三界的血光佛莲，天生的杀戮者，生来就是真神之体。
“不过那都是往事了。”武慧尊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扭曲的表情突然平静下来，他甚至脸上带了些柔和的笑：“她现在算什么东西呢？”
武慧尊者露笑：“只要她还在下界……我今日能伤她，来日就有人能要她的命。”
秦汝当然有更好的选择，她只要选择回到上界，她便依旧还是那个近乎无敌的存在。
她那满身的功德都是自己打下来的，神海接通神界之力后自然会充沛，她依旧是她。
可惜她在下界，她不会再回去了。
在下界，她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
方疏忱始终没有动静，直到武慧尊者说完，他才道：“谁派你来的？”
“谁？”武慧尊者面色一变，随后又反问：“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方疏忱突然意识到上界的关系可能十分繁杂。
“她不会再回上界了。”武慧尊者再次平静了下来：“她这辈子，就这样了。”
方疏忱很少因为外人而产生情绪，但是那么一瞬，他眼底淬了冰。
他没有再问下去，转身离开。
武慧尊者表情皲裂：“你既然和她无关，为何不放我？”
方疏忱任由他在后面愤怒，自己出了领域。
这是他关对方的第十天。
秦汝有太过丰富的过去，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就决定了很少会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方疏忱知道她来自上界，毕竟她有那么一身无法让人忽视的功德，但是其他的东西他知道的很少。
比如，秦汝的神核居然碎了。
秦汝居然在神核碎的情况下，还能有能力把他锁在山里，足以见得她的强大。
怪不得她需要采补，如果她想做什么事情，确实需要接触一些……
方疏忱很难想象她神核没有碎之前，是什么模样的存在。
秦汝就看着方疏忱出神，最后她忍不住了：“你在想什么？”
“没事。”方疏忱从腰间解下玉佩，给她：“出门戴着。”
秦汝捞起来打量了一圈，莹润的玉佩，上面雕刻着繁杂的纹路，应该是特制的，手感和花纹都和她那块外门玉佩不同。
秦汝的手指随意地敲打了两下，问道：“那外门弟子的通灵玉佩……”
“不用管。”方疏忱道：“他们看到这个玉佩，就知道了。”
秦汝颔首。
舒瑜和兰梦到周家逛了一圈，等到晚上回小院的时候，秦汝已经点了灯了。
兰梦丧气地趴在秦汝的面前，咕哝道：“明天就要和周师姐一起住了。”
舒瑜选择了周家的客房，她的身后不缺人，大太监还跟着她，她住在周家只是稳妥起见，毕竟大长老在。
兰梦保命的手段少，又和周舒语一样都是灵修，所以周舒语才和她住在一起，也方便后面的修习。
“汝汝呢，你住在哪里啊？”兰梦突然想起来了，仰着头看向秦汝：“周师姐说方师兄会安排你的住所的。”
“你是被其他长老看起来了吗？”兰梦不禁有些同情：“好惨啊，那岂不是不能乱跑了。”
秦汝抿了口茶水，神色不变：“我住在隔壁那座山。”
舒瑜闻言侧目，多看了秦汝一眼。
“你直接被方师兄看起来了啊？”兰梦挠头：“他可不好相处了，感觉是那种又凶又冷漠又严格的，特别像那种长的俊俏的夫子，一言不合就打人的那种，你要小心一点啊。”
秦汝嗯了声，倒也没多说什么。
夜深了，舒瑜和兰梦还要休息，不可能在秦汝这里久待，舒瑜先行一步，兰梦却还踌躇着。
秦汝掀开眼眸，看向兰梦：“怎么了？”
烛火在半开的门中摇曳，吹得屋内明明暗暗，兰梦双手交叉，纠缠在一块，最后才小声道：“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
秦汝意识到了什么，眉梢微挑：“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兰梦张张口，最后道：“我很不安。”
灵修的特质是这样的，因为武力不高，所以她们很相信自己的灵感和感受。
“我感觉外面有人在等着你。”兰梦皱眉：“很多人，很黑，他们好像在准备什么……”
灵气萦绕在兰梦周围，她呼出一口气，有些心悸：“我很害怕。”
秦汝的视线越过她，通过那半扇门，窥向黑暗的丛林。
树叶在黑暗中交叠，阴翳蔓延，无人能窥见远处的黑暗。
秦汝和兰梦的预感正好相反。
让她觉得不适的，反而是今晨的那个黏腻的目光。
太熟悉了，让秦汝想到一些故人。
一些，比较特殊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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