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夷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秦汝，你——”“嘭！”法相淡下去，秦汝却没松手，狠狠把人往下一扯。烟尘四起，地面崩裂，秦汝盯着狼狈躺在地上的冉夷，眉眼冷艳：“冉夷，你知道我的，不要让我问第二遍。”秦汝的耐心确实不够好，就算这些年她看着更加好相处，刻在骨子里的强大和冷漠也不会褪去。冉夷狠狠吐了一口血，他咧开嘴笑，牙齿上都是鲜血：“无念尊者这么疼你，他指你向秦山，我怎么可能不跟来。”
暗色在迷雾之中流转，双方的领域对撞，暗红的流光逐渐吞噬秦山的后山，蔓延至远方。
四周倏然寂静，迷雾也随之停滞，这是领域的作用。
指腹下，青年的指节修长冰凉，寒意从肌肤传递，他并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搭着秦汝的手。
“要我解决吗？”方疏忱问。
他的嗓音回荡在交错的领域之中，声音很轻，迷雾混杂，秦汝没有回头，也就看不见盘踞在身后的恶龙。
对面恶兽的嘶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不用。”秦汝拒绝了他的提议。
冉夷也是真神，方疏忱弑神远没有她方便，而且秦汝有一些想要知道的东西。
如果秦汝神核未碎，她的领域完全可以吞噬冉夷的领域。
不过，如果她的神核未碎，冉夷也没胆子敢在她的面前叫嚣。
秦汝拒绝后，方疏忱微微放松了领域的力量， 冉夷的声音便透露了出来：“什么……那是什么东西，秦汝，你到底契约了什么？！”
“好啊，我就说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原来是你……”
冉夷有些扭曲：“你就是在故意羞辱我！”
冉夷的性格很奇怪，但是他确实足够强大，要不然秦汝不至于为他开启法相，法相是很耗力量的存在，她撑不了多久。
方疏忱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往后退了一步。
秦汝提着手中的九龙棍，盯着迷雾深处，最后垂下眼眸。
细密的眼睫遮住眼底流转的光，功德的光芒越发的耀眼。
交手几乎是在一瞬间，没有任何的预兆，嘭嘭嘭的声音回荡在交错的领域。
光芒炸开又熄灭，破风的声音不绝于耳。
冉夷的速度很快，快到方疏忱几乎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秦汝没睁眼，全靠破空的声音格挡和出击。
这是属于真神的交手，方疏忱静静地盯着，才算是真正认识到真神的强大。
地上的无穷缓过神来，龇牙咧嘴地想要冲着秦汝而去，却在这种快的只剩残影的交手中分不清主人和敌人，干脆莽着头直接冲过去。
方疏忱顿了顿，没有阻止。
“嘭！”
“啊！你个蠢货！”被撞到后腰的冉夷面色苍白，怒骂道：“你看不到我在打架吗，冲什么冲？”
秦汝嗓音缥缈遥远，如真神降临，手却没停，对着冉夷的脖子来了一棒：“我说过，你收的那些玩意都很蠢。”
刚刚被自家蠢兽撞到后腰，又被死敌打了一棍，冉夷面色难看：“秦汝，你——”
宋挽越是这个时候闯进来的，他的脚点在虚无的雾气之上，扇子一点，挡住了秦汝最后那一棒。
魔龙裹挟着地面上的上古恶兽，上古恶兽的防御力极大，在撞击到冉夷后被龙尾一点点拽入无边的黑暗。
而此刻，无人会在意这一幕。
“咳——”宋挽越的实力一般，被这么一打，连连退后两步，呛咳了声，连忙缓道：“可算赶上了，你别把他打死了，他下界是有事要做……”
秦汝扫了宋挽越一眼：“来晚了。”
宋挽越嬉皮笑脸：“抱歉，这不是一直在找那东西的下落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秦汝扯住冉夷的领子。
冉夷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秦汝，你——”
“嘭！”
法相淡下去，秦汝却没松手，狠狠把人往下一扯。
烟尘四起，地面崩裂，秦汝盯着狼狈躺在地上的冉夷，眉眼冷艳：“冉夷，你知道我的，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秦汝的耐心确实不够好，就算这些年她看着更加好相处，刻在骨子里的强大和冷漠也不会褪去。
冉夷狠狠吐了一口血，他咧开嘴笑，牙齿上都是鲜血：“无念尊者这么疼你，他指你向秦山，我怎么可能不跟来。”
秦汝不信，掂了下手中的棍子，给他的脸来了一棒，把他的头给打歪。
法相这个时候已经散了个干净，茭白的衣摆垂落，法相的那种美感也被掩去，清冷出尘的神性褪去，倒显得她眉眼更加妖艳潋滟。
秦汝俯视他：“还有其他人，我察觉到气息了。”
冉夷却笑了起来：“秦汝，你甚至分辨不出是谁吗……呕……”
他话还没说完，宋挽越就扬着笑拿扇子戳了他肿大的脖子：“你惜命。”
“到时候没人会放过你。”
从宋挽越出现开始，方疏忱就没有再动过，他不喜欢宋挽越，这件事在见到的第一面他就很清楚了。
宋挽越脸上还挂着笑，却压低声音在冉夷耳畔来了一句：“她是不想杀你，冉夷，你真以为她杀不了你吗？”
“上面的人还等着你呢。”
冉夷的面色变了变。
神界牵扯了那么多东西，秦汝选择退，背后的东西也扯不干净，冉夷说话不过脑子，宋挽越得看着他点。
宋挽越本身已经从秦山走了，没想回来的，他收了扇子，看向秦汝，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唉，你放了他，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一些，咱俩好好聊。”
宋挽越看着就像京都的富家公子，一身华丽的衣装，长得也风流倜傥：“我俩点些酒，看看风花雪月，好好聊聊，不比在这里厮杀好？”
他在暗示什么。
秦汝回眸望了方疏忱一眼。
方疏忱盯着她，眸色晦暗，似乎在等待她的选择。
秦汝顿了下，却没有多犹豫，回眸冷淡道：“宋挽越，你最好给得出我想要的。”
宋挽越乐了：“放心……”
他拉住秦汝，给冉夷一个眼神警告，随后又看向秦汝笑道：“这事儿我肯定给你讲清楚。”
秦汝一走，冉夷就轻松了，他悠哉地撑着地面起身，还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哎，我就知道她杀不了我……”
冉夷和秦汝的关系不好，但是交情确实很久了。
真神很少，冉夷的性格再奇怪，他也是真神。
从小他就想上高高的十三界挑战秦汝，并且无数次和秦汝交过手，虽然每次都落败，但是对于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真神来说，这份交情已经不浅了。
冉夷回头，打算找他契约的上古恶兽，却见方疏忱站在地面，收紧了手。
“咔嚓！”
龙绞紧了上古恶兽，把其缩小，随后方疏忱提起那恶兽的脖子，微微一用力。
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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