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瑜的面色也一点点冷了下来,她面目严肃:“平时秦山没有这么大的雾气吧?”有人倒是很欣喜:“难道十三渡的门真的在这里?”人群中喜忧参半,秦汝一直没说话,静静地环视着周围。太熟悉的气息……舒瑜明显很忧虑,她蹙眉回头,随后发现兰梦不见了。“秦汝……”舒瑜紧了紧手中的扇子:“兰梦不见了。”她并没有压声音,周围的人也纷纷回头,突然发现身后少了一半的人。“怎么回事……”“天呐……人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汝的错觉,那种目光只出现了一日,后面就不再出现了。
秦汝这个新弟子伪装的很不走心,上次舒瑜展示了强大的财力,以至于她们被很多人认识了,走到哪里都被人议论纷纷。
上次闵南春吃瘪,这次是带着报复的心思来的。
这次的猎兽明显给了她机会,她故意在秦汝面前转了一圈,双手环胸,高昂着头,满脸的不屑。
这里是猎场,在秦山的后山,树木葱郁,光影偏移,周围的人都是来自各地的修士,他们说说笑笑,让环境变得不再紧张。
在秦汝的不远处,还有一两个背着竹篓的书生,在和手拿长刀的壮汉交流。
大多数人去后山都不是为了猎兽,而是为了看秦山的后山有没有十三渡的大门。
仙界灵气最充裕的地方就是秦山,所以大多数山门都怀疑十三渡会在秦山开启。
闵南春的挑衅很明显,她今天穿得很漂亮,衣摆上都绣着漂亮的银丝,像一只花枝招展的春日蝶。
舒瑜从小到大见惯了这种挑衅,她并不在意地摇扇,只是笑了笑。
秦汝也没什么反应,倒是兰梦咕哝了两声:“她至于吗?”
舒瑜扇子微微顿住,遮住半张面,压低声音偏头:“小梦是知道些什么吗?”
“我上次就好奇了。”兰梦也悄咪咪地开口:“为什么她这么针对我们。”
“后来我才知道,她啊,是喜欢周师姐!”
舒瑜这次不笑了,秦汝闻言都偏眸望去。
“不是那种喜欢啦!”知道她们误会了,兰梦有些不好意思:“周师姐早年好像去过很多地方,帮过很多人,和她应该有什么交集。”
“好像是以前教过她,她小时候太嚣张跋扈了,只有周师姐愿意和她相处。”
“她估计是看周师姐太关注我们了,所以才……”
这是秦汝没想到的答案,她颔首:“倒也合理。”
小孩子争宠。
兰梦则有些烦躁和苦恼,她摸摸鼻子,叹了一声:“我马上就要和周师姐一起住了,她要是知道了,我估计又要惹一身麻烦。”
兰梦喜欢麻花辫和羊角辫,她的衣服都是家族自己绣的,深蓝色的花纹像是古老的文字,兰花绣在每个地方,看着就很精致漂亮。
“到时候去猎魔兽,你要小心一点。”舒瑜叹口气,手里攥着扇子,换言道:“你一定要跟着我和秦汝,别脱离队伍。”
兰梦也有预感:“我这两天一直觉得……”
秦汝扫了一周,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她的视线很平淡,却似乎看透了什么,补充道:“会有人对你下手。”
兰梦是灵修,灵修是很特殊的存在,一旦落单后很容易被人猎杀,何况像兰梦这种血脉相承的存在,等到一定时候,她的血脉觉醒,一跃成神也不是不可能。
兰家子嗣的可能性比其他灵修大多了。
如果有人有坏心,可能就会下手带走兰梦,想办法夺走她的血脉。
这也就是兰家几乎不出山的原因,她们从不去挑战外界的恶。
秦汝的话音一直都很平淡,波澜不惊的模样很像高深的修士,兰梦恍惚间觉得秦汝似乎很厉害。
她感慨道:“汝汝好像那种神阶的人啊,特别厉害的那种。”
随后兰梦又笑道,她拍拍胸脯,自信满满,甚至有些俏皮:“我虽然没有你们两个武力强,但是我是你们中的最高阶啊,你们要跟紧我了,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秦汝不言。
舒瑜微微一笑,缓声道:“好的。”
天日晴朗,她们出来的早,阳光并不耀眼,温暖地透过交叠树叶的罅隙,零碎地落在后山的土壤上,山涧有着并不浓郁的雾气,嗅起来有一种青草的香味,很清新。
深呼吸的时候,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一队又一队的人断断续续地进入后山,后山地势复杂,坡度不大却岔路很多,岩石嶙峋奇诡,从上方看去,陆陆续续的人群排成长队,如同蚁群一般消失在山峦之中。
方疏忱站在主峰山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秦钟月隔着水帘,盘膝坐在山洞之中,膝盖上放置着一把木琴,她伸手抚了抚:“不放心的话,怎么不下去看看?”
秦钟月笑道:“心魔已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秦山的要求和你又没关系。”
“没什么不放心的。”方疏忱收回了视线:“李长林一直守着,我把玉佩给她了,有什么事情我能及时赶到。”
况且以秦汝的实力,那些修士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有她强大。
秦钟月的手指很长,指腹都是茧,那是日积月累的修炼而得到的,她低声感慨:“果然是真神啊……”
——
领队人左顾右盼,看着周围越发浓郁的迷雾,皱眉道:“大家小心,这附近的迷雾越来越多了。”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踏入后山之后就分开而行,本身是来猎兽的,谁能想到这周围突然起了大雾。
舒瑜的面色也一点点冷了下来,她面目严肃:“平时秦山没有这么大的雾气吧?”
有人倒是很欣喜:“难道十三渡的门真的在这里?”
人群中喜忧参半,秦汝一直没说话,静静地环视着周围。
太熟悉的气息……
舒瑜明显很忧虑,她蹙眉回头,随后发现兰梦不见了。
“秦汝……”舒瑜紧了紧手中的扇子:“兰梦不见了。”
她并没有压声音,周围的人也纷纷回头,突然发现身后少了一半的人。
“怎么回事……”
“天呐……人不见了……”
“啊——”
一声尖叫划破雾气,血液喷射而出,洒在每个人的身上,秦汝和舒瑜靠近队尾,被溅了一身。
死亡的男子被拦腰截断,下半身重重摔在地面,上半身被迷雾中的恶兽咀嚼,发出骨头碎裂血液喷溅的响声。
血液堆积在地面上,汹涌的雾气冰冷刺骨。
“救命啊!死人了!!!”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失声尖叫。
舒瑜的面色骤然冷下来,转头看向秦汝。
秦汝没有回头,女子茭白的长裙被血溅上,她很平静地抹掉手指上溅的血液,轻声道:“舒瑜,让他们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