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持盈疑惑:“你不认得他吗?那你是怎么和他通信的?”萧颂声坦然:“主要他也没说他是谁啊。”萧持盈:?萧颂声后知后觉,转向闵犽,问:“对啊,你谁啊?为什么是你跟我通信啊?”萧持盈:???闵犽磨了磨牙,恶狠狠道:“老子张小草!”萧颂声嗤笑:“我还张小花呢,问你真名!”一边的张小花萧持盈默默地别开了脸。“真名?”闵犽扬眉,一字一顿,“乌勒闵犽。”萧颂声瞪大了眼睛:“你就是遗臭万年的那个……”
离开桑吉城的第三天,才过午后。
闵犽便勒停马匹,悠悠开口:“姐姐,饿了。”
萧持盈诚恳提醒:“好弟弟,你两个时辰之前刚吃了两只兔子。”
闵犽厚着脸皮:“那我就是累了。”
萧持盈凝视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闵犽被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你老是动不动喊累,喊饿,其实是因为我吧?”萧持盈问。
闵犽愣了一下。
“我不辛苦的,”萧持盈温声细语,“我们直接去孟门吧,到了那儿才能真正好好休息会儿,是不是?”
闵犽真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小心思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识破了,真是有点羞耻,非要嘴硬:“我才不是因为你,我是……我是真的饿了,累了。”
“这样啊。”萧持盈嗓音轻轻的。
其实她并没有质疑他的意思,但听在闵犽耳朵里就是那么个意思,他清了下喉咙,“你不信?我这就去抓羊来烤着吃,你看我能吃下多少。”
萧持盈抬起头:“还抓啊?”
闵犽笑嘻嘻道:“我找那种山头大,养羊多的人家偷。”
萧持盈还是皱着眉头。
“不信?”闵犽挑眉,“那你跟着我一起去!”
萧持盈真诚道:“就算是一山头的羊,你偷人家的那也不礼貌。”
闵犽有点儿脸红:“姐姐,在我这儿没礼貌是夸人呢。”
萧持盈:……
二人到底还是碰到了一片羊群。
闵犽把两匹马在树上拴好,拉着萧持盈猫腰躲进了附近的小树林。
闵犽远眺了一番,非常满意:“养得很肥,尤其是那一只。”
他抬手指给萧持盈看,“你看那腿,肥瘦相间,烤熟了一定鲜嫩多汁。”
萧持盈觉得还是有必要打破他太过美好的幻想,“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用肥羊勾引你呢。”
闵犽低笑出声:“姐姐,要勾引我,肥羊可没用。”
萧持盈随口一问:“那得用什么?”
闵犽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我去抓羊,你在这儿等我。”
没等萧持盈再说什么,他便敏捷地窜了出去。
小树林地处小坡,位置偏高,从萧持盈的角度,可以看见闵犽的身影在草地上飞奔,他身着黑衣,如同碧色水波上掠过的乌羽飞鸟。
闵犽闯入羊群,迅速逼近了他之前指过的那只肥羊,按倒,蛮力扭断脖子。
他喜滋滋地站起身,朝向萧持盈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
萧持盈仿佛都能听见他得意的笑言:“姐姐,我抓到羊啦!”
萧持盈弯起嘴角笑了。
也是此时,她听到空中传来破风之声。
一支羽箭直直扎入了闵犽的左肩。
“偷羊贼!”
“抓住他!”
四面八方响起愤怒呼喊,人们从掩藏的树林、草下钻了出来,纷纷涌向闵犽。
其中有两个结伴的女子,看起来应该是他们带头的。
离得远,萧持盈并看不清她们的面容,只觉得其中一个感觉有些熟悉。
但这会儿她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连忙起身向闵犽奔去。
“你们谁啊?”
闵犽站在人群中央,肩上还背着那只羊,正面色不善地质问众人。即便受伤,他却还是那么恶劣又不好惹的样子。
萧持盈听得都替他捏把汗,明显你是偷羊被抓了好吧!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我们还想问你是谁呢!”
“为什么偷俺们的羊?!”
闵犽冷笑:“什么你的羊,你叫它一声,它应吗?”
那人倒是一下被他问住了。
“少在这儿狡辩!这羊都被你弄死了,就算它能应,那也应不了啊!”
“谁能证明这羊是我弄死的?有证据吗?”闵犽面不改色,“我还说你们偷袭我呢!这么大一支箭在我肩上插着呢。”
众人再度无言。
“少跟他废话!直接抓起来!”
领头的女子厉声开口。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朝着闵犽一拥而上。
“等等!”
危急之际,萧持盈终于赶到。
她跑得太急,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领头女子掉过头来,“都说偷羊贼是两个,一男一女,雌雄双煞,看来,你就是女的那个了。”
天边传来尖锐啼叫,曳影猛地飞掠冲刺而下。
那女子及时一个扬手,抓住了曳影的双爪。
任凭曳影如何挣扎,都被紧紧握着。
女子啧了一声:“原来不止一男一女,还有一只鸟一起来偷羊呢?”
萧持盈喘了口气,回道:“偷羊不对,今日实在是我们走投无路了,我们愿意赔偿。”
那女子倒是笑了,“赔偿?你如何……”
“姐姐?!”
不等她把话说完,后边另一个女子惊喜出声。
这个嗓音令萧持盈也讶然抬头。
“你喊谁姐姐呢?那是我姐姐!”那边闵犽咬牙切齿。
不过三人并未理会他。
“我算着日子,还奇怪你怎么还没有到,是不是我的信没有送到呢。”
萧颂声笑靥灿烂,介绍起来。
“长安,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姐姐,萧持盈。”
“姐姐,这位是孟门城守的女儿谌长安。”
萧持盈与谌长安相互颔首微笑示意。
那边的闵犽脸色阴沉:“喂——”
萧颂声瞥他一眼,转过来问萧持盈:“姐姐,他是谁啊?你怎么会认得偷羊贼?”
还抓羊呢,他以为他灰太狼啊!
萧持盈疑惑:“你不认得他吗?那你是怎么和他通信的?”
萧颂声坦然:“主要他也没说他是谁啊。”
萧持盈:?
萧颂声后知后觉,转向闵犽,问:“对啊,你谁啊?为什么是你跟我通信啊?”
萧持盈:???
闵犽磨了磨牙,恶狠狠道:“老子张小草!”
萧颂声嗤笑:“我还张小花呢,问你真名!”
一边的张小花萧持盈默默地别开了脸。
“真名?”闵犽扬眉,一字一顿,“乌勒闵犽。”
萧颂声瞪大了眼睛:“你就是遗臭万年的那个……”
谌长安也震惊:“乌勒闵犽?”
跟她有婚约的那个男人!
谌长安短暂一思索,狠下心来,斩钉截铁道:“动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