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如山后边跟上。“长安来了,”萧颂声微笑着打招呼,注意到后面,“城守将军也来了。”萧持盈也起身:“谌姑娘,谌将军。”谌如山一一颔首,露出微笑:“客气了。”真是一场亲切的会面啊!这么想着,谌如山看向了边上的乌勒闵犽。他还没有开口,就见闵犽一脸凶狠:“看什么看,老东西。”谌如山震惊。谌长安在边上悠悠提醒:“说过了,分人的。”不过谌如山并不生气,他也年轻过,也真心实意、轰轰烈烈地爱过。
萧持盈微微一愣,“你认得孟门城守?”
闵犽顺着嗯了声,拉着她往外走,语调很急,“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我们得赶紧走!路上我慢慢告诉你——”
“站住!”
萧颂声横走一步,拦在他们前边。
“要跑你自己跑,别带上我姐姐!”
说着,她伸手过来牵萧持盈。
闵犽却将萧持盈往身后藏,冷着张脸,“蠢货,滚远一点!”
萧颂声直皱眉,“蠢货说谁?”
闵犽并不上当,“少来这一套!”
讥笑一声:“出门在外,连真名都敢随便告诉别人,不是蠢货是什么。还想跟姐姐待在一起?姐姐要是跟着你迟早出事!”
萧颂声凶神恶煞:“姐姐在你身边才是真会被你拖累好吧!真当我不知道你什么人啊,自私,恶劣,臭名昭著。天底下有人喜欢你吗?!”
闵犽忽然咧嘴一笑:“姐姐就喜欢我。”
萧颂声:?
萧颂声:“你臆想症啊!”
她半点不信,讽刺意味极浓地瞪了他一眼,转向萧持盈。
萧持盈有那么一丁点的心虚,试着转移话题:“颂声……你不担心?”
对着她,萧颂声露出灿烂笑容,“不担心呀!我又不是某些人。”
说着,不怀好意地瞟了闵犽一眼,眼底的不屑与蔑视显而易见,呼之欲出。
但是看向萧持盈的时候,那些负面情绪全都消失不见,反而乖巧,温顺,“姐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谌家父女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不可能把你交出去的,我们待在这里很安全。”
·
书房。
谌如山拍着大腿,“这可是昭仁公主啊!”
谌长安点头:“对。”
谌如山摩挲着下巴,神情认真,“要是把她抓起来,送过去交给呼延王,那他肯定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到时候我就说,废止你和乌勒闵犽的婚约,到时候你就自由了,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谌长安死鱼眼:“爹,你喝茶喝醉了?”
谌如山一脸无辜:“没有嘛……”
谌长安淡定分析:“现在的局势,管他梁国皇帝还是呼延王,都没什么本事威望,公主真嫁给呼延王,未必能阻止战争。她还不如去西夏,西夏二公主倒是个有魄力的。”
又勾起一侧唇角,“不过我也不差。不必用昭仁公主去讨好呼延王,即便他威压逼迫,我也不可能真的嫁给乌勒闵犽。我的婚事,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做主。”
顿了顿,她冷笑了声,“更何况,颂声已经告诉我了,她的姐姐只是宗室女,哪里是什么公主?真正的昭仁公主正躲在绥都锦衣玉食、吃香喝辣,颂声的姐姐只是无权无势,被推出来替嫁的而已。梁国皇帝干得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我谌长安却没那么窝囊。”
谌如山看她的眼神无比赞许,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他欣然颔首:“这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白教你那么多的道理。”
谌长安看看他,“爹,你继续喝茶下棋吧,事情我说完了,我继续去忙了。”
谌如山抬头:“你去哪?”
谌长安心道,回去想办法怎么弄死乌勒闵犽啊。
但她没这么说,随口道:“乌勒闵犽被我射了一箭,这会儿在那里包扎伤口,我去看看怎么样了。”
谌如山面露惋惜:“怎么没一箭射死他?”
谌长安:?
谌如山摇头:“怎么还给他包扎伤口,没必要啊。”
谌长安:?
现在她觉得,他们父女绝对是亲生的。
谌如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顺便想想办法,怎么弄死他。
父女二人同行。
路上,谌如山语重心长,道:“现在见过乌勒闵犽了,你知道为什么爹一直不愿意你嫁给他了吧?”
谌长安挑眉:“因为他很讨人厌?”
“是啊!他浑身是刺!”
谌长安回忆了一下,“也不全是吧,我觉得他是分人。”
“什么分人?这世上还有人能让乌勒闵犽像个人样呢?”
谌如山真是半点儿也不相信,“他就是一头凶狠的狼,随时都能咬人一口。他从来不听人话,谁要是让他做什么,他就偏偏不做什么,那张嘴巴毒辣得很!”
正当此时,父女二人近了客房。
房中,萧持盈刚为闵犽处理好伤口,正叮嘱他:“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绝对不能再乱动了。你还得定期吃药。”
谌如山心想,就这话,乌勒闵犽必定要恶狠狠怼两句的。
谁知,下一秒,他听见闵犽温顺的嗓音:“我知道了,姐姐。”
谌如山:???
他迟钝地转过头,看向女儿,眼中仿佛写着:这是乌勒闵犽?
谌长安耸了下肩膀:“我说了啊,分人。”
她先一步进去,“颂声。”
谌如山后边跟上。
“长安来了,”萧颂声微笑着打招呼,注意到后面,“城守将军也来了。”
萧持盈也起身:“谌姑娘,谌将军。”
谌如山一一颔首,露出微笑:“客气了。”
真是一场亲切的会面啊!
这么想着,谌如山看向了边上的乌勒闵犽。
他还没有开口,就见闵犽一脸凶狠:“看什么看,老东西。”
谌如山震惊。
谌长安在边上悠悠提醒:“说过了,分人的。”
不过谌如山并不生气,他也年轻过,也真心实意、轰轰烈烈地爱过。
“将军息怒,他说这话是无心的。”萧持盈轻声开口为闵犽解释。
谌如山摆摆手:“都是小事。”
他望向萧持盈,“我过来是为了让你安心,萧姑娘,我和长安都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昭仁公主,我们也并不赞成牺牲女子去捍卫和平。所以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安心地留在孟门。”
萧持盈微微一愣,眉眼含了几分笑意。
她点点头:“好啊。多谢谌将军,也多谢谌姑娘。”
当天入夜,萧持盈装好了信件,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灰鸽放出去。
“姐姐,你在做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问声。